玄清的视线重新落在无尽星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何苏叶是不是让我跟你走？”
“两个ฐ都是被抛弃的人，还能彼此抛弃么？”玄清回过头来冷冷的望他,“我们在一起生活,却未必是相依为命。”
“臭小子，半夜起来撒尿也要弄出动静，你肾虚么？”何苏叶头也不抬，手中几根金针ฤ飞出，直扎他后腰，“这是病，得治！”
“何医师,救命之ใ恩没齿难忘，不过这次死里逃生师父还不知道，没准在哪替我难过呢。这么多年我都没好好孝敬师父,ไ养育大恩无以为报，总不能再让他担心吧。若将来有任何需要，苍魇任你差遣决不食言。”苍魇对着何苏叶叩了三个ฐ头，又对着玄清叩了一个，“虽然你对我挺凶残，好歹也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叩为谢，我可是仁至义尽了啊，好好保重，后会有期。”
苍魇探头辨认了一下方向，这显然不是回水月洞天的路。
马车仍然在前进,ไ不紧不慢，肯定是诀尘衣施过法咒才能一直这么朝目的地走下去。
苍魇哪能ม给他时间想东想西，赶忙打岔：“他俩没事吧？”
“没事，睡到เ半夜摔下来了。”这会儿要是告诉他被妖怪掳去了，只怕明天整个缁阳城都要闹得人心惶惶了。
“有银子的是谁？是嫖客啊！嫖客对青楼来说是啥？是爹啊！你想想，前一刻๑还搂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亲热，喝个茶的功夫回来就变成死人了，换成你，你怕不怕？何况还是没了血肉的活骷髅！”苍魇啪的朝桌上一拍，“想吓死爹啊！”
“妈妈说得没错。”苍魇直接盘腿朝桌子上一坐，“花魁没了可以再选，本地没有女孩子都跑了还能去外地买，但是银子没了……怎么办呢？”
“师父，不动根本印是不是这样？”
黄昏，水月洞天，有风。
苍魇很是无奈：“这么明显，不用看罗盘也找得到เ吧。”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块破铜烂铁ກ。
“你师父明日又要闭关，水月洞天就剩你一人主持大局了。”
“明天我要去凤凰山奔丧，没空侍候你。”
苍魇想了想，居然也找不到话来辩驳，只能点头赞同：“此歪理甚是有理。”
“修道之人也可以吃荤的么เ？”苍魇瞪大双眼。
“得，办法我来想，你撑着别死就算对得起我了。”苍魇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着上面厚重的石板开始运气。
苍魇的心嘭嘭狂跳。
“若我现在离开这个肉身，全视之眼还是会落在你手上，我也不见得就有得玩啊。要杀要剐听凭你高兴，不过每一分每一寸的痛，身体的主人全部都感受得到。”何欢忽然挺直身子朝剑锋上撞，苍魇愣的瞬间炎龙已经在何欢颈上勒出一道渗血的伤口。
何欢唇角勾出半月般的弧线，脸上的表情全是不属于他自己้的邪魅：“你觉得呢？”
夜风掠过，风中ณ曼珠沙华的花香氤氲不去，气氛越来越诡异。
“对，他能驱使其他的妖怪，还能ม完美的掩盖掉自己้的妖气，只怕已经不是寻常的妖怪了。”
苍魇生平有一个遗憾。
“哟，这不是离得近吗？现在连县太爷和衙差们都天天窝在县衙里不敢出来，咱们平头老百姓能不信邪吗？”小二猛然缩回了头，“小哥，我劝你也赶紧找个地儿安顿下，明天天亮再赶路也不迟。”
“李兄，你说这鬼王是不是行将就木才会这么เ饥不择食啊？”
隔壁桌的几个ฐ人压低了嗓子讨论着，一个字都没逃过苍魇的耳朵。
苍魇反过筷子捅了捅玄清：“喂，他们在议论鬼王。”
“他们议论鬼王关你什么事？”
“你从那个老怪物养的血鬼降手里捡了一条小命，再听见鬼王什么เ的难道就不觉得害怕？”
玄清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觉得。”
“为ฦ什么不怕？”
“为ฦ什么要怕？”玄清气定神闲的回答，“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水月洞天了，两地相隔甚远，有什么可怕的。”
苍魇不得不点了点头：“……有理。”
“为ฦ什么你看起来如此紧ู张？你得罪鬼王宗了？”
“废话，不是因为ฦ你才得罪的吗！”
动不动就想挖人心肝的老怪物，不死不灭阴阳怪气的两个护法，一群野蛮愚昧的教民，一大群以人为食的血鬼降。
上次要不是刘ถ扬帆来得及时，只怕他这会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若不是为了救玄清，谁会想招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既ຂ然遇见，那是你与他们有缘，不要栽赃到我身上。”玄清轻描淡写的一句，完全把他的救命之恩化成了多管闲事。
“嘿嘿，老妖怪老妖怪，你们说那老妖怪到底长什么样啊？”
“活过了一两百岁，现在八成就跟鬼差不多，谁还知道他原来什么เ样。”
“不对啊，我怎么听人说他是个少年呢。”
“少年？不是没人见过他的样子吗，又何以知道是个少年？”
“这些年来总有从鬼王宗逃出生天的人吧？据传鬼王倪戬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偶尔出手杀人，那手上的肌肤嫩得……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