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警察我是做了,我始终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犯人。现在,等待我的是什么呢?我不愿往下想了。
我生在城市,父亲是一家工厂的厂长,可是父亲却被人暗杀,警察却认为他是自杀,那时候我才七岁;母亲为了替父亲伸冤,到เ处跑,公安局、检察院、市政府——到省里去,到中央去……我被她送到了农村姥姥家里,再也没有见到她——一直到现在,不知她的生死,不知她在哪里……
“文香姐的老朋友来过,走得很晚,不知道是不是他,”她说。
“不多。这些日子公安局搞严å打活动,小胆的人不敢到เ这种地方来。”她在轻轻地拍着我的头部,胸部ຖ使劲地颤着,一些头从她的肩后落下来,接触到เ了我的脸。
我怀疑他和姜成有联系。上次我用绳子狠狠教训了他,这次见面他对我客客气气的就很反常。从这儿看不到เ谷底,我们出车祸ຖ的现场是在山后,就更看不到เ了。我和兰兰从小溪的下游走过来,他才现了我。我看到在练习武术的人里面,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里就拿着一个望远镜。
“师傅知道你在这儿办校吗?”我问他。
“你怎么在这儿呢?”我说,“这儿离你的家至少也有六十公里。”我的脚指头受伤在医院里的时候,他跟我说过要外出打工ื。
“怎么เ知道土里有人?”我问他。
我的胸脯靠着她的胸脯,感觉到了她的两只晃动着的r房。背后,程婧的胸脯也紧ู贴在我身上,她越想离得远一点,我越能感觉两ä只r房的凸挺。
“这下,我们三个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难能敌?”程婧说。
“这次车里没有了水,你们俩就使劲地哭吧,”我说。
这才叫天无绝人之路呢。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我们逃离了水的威胁。
程婧的父亲躺在没有烧火的西间炕上,不断地咳嗽着,听到有人来,极力把咳嗽声压下来。母亲则ท张罗着给我让座,要我在这儿吃饭,一个典型的农村朴实和气的老人,嘴里一直唸叨着:“来就来吧,买东西做啥,这么贵的东西,花好多钱吧……”
“程婧的家住在村东,”一位老大爷告诉我。我和他都在他家的门楼ä下避雨。“程婧被大款男人抛弃了,父亲病了该住院,没钱就在家挨着……”
我们接触的书也好,电影也好,都是把坏人描写得比什么也坏——这真是一种愚蠢之举:把人性给忘了。好人有他的坏的一面,同样,坏人也有好的一面。把好与坏区别对待,才叫人性。谭宾如果没有做过坏事,他肯定是个好人;他现在是个ฐ好人,可是他做过坏事,只是外人不知道,没有受地法律的制裁。
“可是我还不想死呢。”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她离开了这家酒店,在一处小旅馆里租了一个房间。她把那些点心都带来了,两天不用买东西吃了。我骗她说出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就出了房间。我到เ服务台又租了一个房间,我要尽量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光喝汤了吧,”秋果笑笑。“——这儿还剩ທ下这么多点心,我们带上吧?”
“憋死我了,”秋果大口大口地喘着,她并不知道刚才正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为什么เ要堵住我的嘴?给我吃面条也不要紧,却包在衣襟里,我想吃也吃不到啊。”
秋果的嘴在动,要说什么,但是我是不会让她说出来的;我也开始把嘴对在包着面条的衣襟上。空气通过被包着面条的衣襟吸进了肺里,毒气被衣襟里的水和面条过滤掉了。我知道这种毒气怕水。我第一次遭遇这种毒气被放倒以后,是在水里醒过来的。假如那ว次我不是被水罐醒,我想,我也许早ຉ就没命了。
“那你怎么逃出来了?”
“这么多?”
房间的门开了:局里主管政工的邹副局长进来了。
我打开了电视:县电视台正在播放新闻——老百姓和部队官兵在水库抢险,滔滔的洪水和抢险人员的画面交替出现。我看到了钟响,光着膀子站在雨里,播音员在报道他的事迹——他带领ๆ公司的职工来到เ水库大坝加固抢险,并出资二十万元购买了草包水泥等防汛物资。播音员把他说成了县里的英雄。但是,播音员的声音变得忿怒起来:“全县人民齐心协力,部队官兵大力支援,抗灾的英雄人物不断涌ไ现的时候,竟有人躲在山上谈恋爱,上阵途中ณ当逃兵……”
丛容见我都忧愁起来,才真正感到了问题很严重。她一直以为ฦ我是个战无不胜的强者,从不可能失败——可是眼前呢,两人还能活着出去吗?她害怕了。
收回来的绳子有些湿了——开始下雨,我的心收紧ู了:人都在家避雨的话,谁还能看到เ“风筝”呢?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布绳突然断了,“风筝”随风飘走了。
“你很累,我也很困,我们都会睡过去的,听不到脚步声的。”
“不行,等救我们的人来了,打开氨水库的时候,看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多不好意思。”
“那样对我?——都是因为你……”
“我知道梁艳不喜欢你做警察……”她开始攻击我的情感地带。
我远远看到楼房门口有几个人出现过,等我走近了,竟一个人也看不到เ了。一股奇异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我熟悉这股味道,那天晚上和丛容在一起,它曾使我失去知觉。我脑子里已经储存了应付这种味道的机制ๆ:我屏住呼吸,没有吸入一点这种有毒的气体。然后快跑上了二楼,一脚把经理室的门踹开了——丛容被绑在一张双人沙上,而钟亮正在丛容的背后,嘴唇吻着她的脖子,两只手放在她的胸ถ脯上乱摸。
“在外面等我,”我对曾忠阳和年志说,并做了最坏的打算。“看到เ有情况就去接应我。”
这时候曾忠阳他们已经到了,曾忠阳问我怎样安排。
“也许回去过,只是你不在家看不到她罢了。”
两个人走进娱乐城,我也跟了进去。
那辆车停在了东方娱乐่城的停车场。从车里出来了两个人:是姜ä成,还有那个曾和我岳父在一起待过的科学家。
“到เ水河去做什么?不是去拍”电视剧“吧?”我问。
“水河,”我说。这本来是秘密,我却告诉了她。
“是啊,”我不想告诉他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