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运动场大事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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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一个夜晚的工ื夫,苏明玉终于写出了读书生涯๹中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检讨书๰,后来他把那张沾满悔恨的眼泪的那张纸条收藏了起来,引以为戒。

苏明玉与苏海亮真正建立生死与共的感情,是在1้994年的“模拟结婚事件”之后。不知从哪一天起,班里突然传出一个这样的消เ息:林碧翠与班上最英俊的男生苏国平好上了,俩人经常在甘蔗๱园里约会,有一次甚至有人现,脱得赤条条的苏国平压在林碧翠的身上,整整过了半个小时后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起初ม苏明玉对这个ฐ消息嗤之以鼻,认为ฦ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同学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可经过观察,觉得苏国平的形迹确实与以前๩迥然不同,有事无事就爱往校外跑,而且每次都是直奔甘蔗园,可惜整个过程没有现林碧翠,不然苏明玉会带领ๆ大批人马去“捉奸”。起了疑心的苏明玉再在苏海亮的挑唆下,决定要好好整治这对狗男女——利用晚自修的时间给他们举行“婚礼”。先他安排一位男同学和一位女同学把这对狗男女叫出教室,在外面天南海ร北胡诌一气,然后把写好的两ä个“喜”字贴在他们的桌子上,与此同时,苏海亮用红绳子把他们的桌子绑在一起,还把大家集资买来的“双喜”糖块撒在他们的桌子上。大功告成,苏海亮开始吹口哨,等着看好戏。

受到เ刺๐激的苏明玉决定重出江湖,寻找他的另一半。思来想去,他觉得应该找个志同道合的,本地的名花皆已๐有主,他只好把网撒到外地去。先他盯住了师范同学白丽莉,B师๲的校花,他的干妹妹。在校期间苏明玉曾经多次把白丽莉当成意淫对象,她的r房是全校男生公认为最美丽的,每次举ะ行校运会,身为长跑健将的她无可争议地成为运动场上最亮丽的风景线,但她的性格很孤傲,觉得B师๲的男生十个有九个ฐ是草包。在未与林慧灵好上之ใ前,苏明玉把她划分为红颜知己一类,经常和她在学校的草地上谈人生,谈理想,甚至谈经典的爱情故事。

胡静给他写信,他不复;胡静给他打电话,他不接;胡静要见他,他避开。长痛不如短痛啊!两个月后,心力交瘁的胡静彻底死了心,远走他乡。

苏明玉故意不回答,表示他的生气,林慧灵的话说得够清楚了,虽然没有说出“分手”两个ฐ字。有那ว么一刻๑,苏明玉内心涌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悲哀,他曾经对她说过n次“分手”,可做梦也๣想不到เ最后一次竟是从来没说过“分手”的她说出来。

郁๗闷不乐่的苏明玉不久就碰上了一系列的倒霉事。先是无缘无故得了一场重感冒,在床上躺了一个ฐ星期,鼻涕怎么抹也抹不完,只好放任自流。好不容易等感冒好了,大腿内侧突然冒出了一个核桃般大小的疮,起初以为不碍事,几天过后才识得其中ณ的厉害,一走起路来就感到เ钻心的痛,只好继续向校长请假,呆在宿舍里,哪儿都不敢去,学生知道后,纷纷提着礼ึ物来看望他,弄得他怪不好意思。谢天谢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疮赶走了,下面的睾丸ฤ却在这时候闹起事来,要命的痛,苏明玉不敢掉以轻心,马上回家请教父亲。苏明玉的父亲苏金安从来没遇上这种事情,意识到เ事态严重,赶快去请教村中威望最高的老人,讨到เ药方后,马不停蹄跑去镇上买຀药,当天晚上就让儿子服下药。总算苏明玉命大,侥幸又逃过一劫。

但这种逛街的乐趣很快因为ฦ“运动场大事件”而受到เ影响,受到เ惊吓的苏明玉真正明白了三哥苏明德的担心。来B师๲报到เ的第一天,已经在社会上闯出一点名堂的苏明德对弟弟说得最多的是e市的混乱,他毫不留แ情地把e市๦比作一个无຀赖。经历了“运动场大事件”后,苏明玉想纠正哥哥的想法,e市不是一个无赖,应该是一个ฐ流氓。

那天是1้o月8๖日,天气很好,适合逛街和进行体育锻炼。下午5时左ุ右,B๦师的运动场就成了人的海洋,就在大家忘情地挥洒着青春的汗水的时候,4辆摩托车悄悄地闯了进来,起初大家都不在意,因为B师的运动场根本不设围墙,外人进来是常有的事情。但当所有的摩托车慢慢地集中ณ到运动场的中ณ心的时候,谁都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坐在摩托车上的8位蒙面人不约而同地从身后抽出了8๖把明晃晃的长刀,见人就砍,状若恶鬼。跑得快的,幸免于难;跑得慢的,眼睁睁地看着身上鲜ຒ红的血喷射出来,感觉末日຅将要来临ภ,期间无数种惊恐的声音划过B师๲的校园,不绝于耳。等学校的保安和艺高胆大的学生提着家伙赶到现场的时候,凶手已๐经逃之ใ夭夭,只留下7个样子异常恐怖的血人,所幸性命无碍,红色的运动场仿佛成了拍摄古惑仔电影的现场。

据目击者反映,凶手为了怕被人认出来,统一蒙面,还用黑色的袋子遮住每辆摩托车的车牌,连砍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喊着“砍死B师的学生,一个ฐ也๣不剩”,行恶后选择的是最安全的路线逃跑。很明显,凶手都是本地人,且与B师๲的学生有过节。

什么人会如此恨B师๲的学生呢?先大家想到的是社会上的青年,因为几年前在B师读书的前辈们生性好斗,经常到校外打架,每次都是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回来,在外面结了不少仇,现在也许仇家寻上门来了。苏明玉听师兄说起那段历史的时候,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为未来的教师,怎么会干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呢?可是在“运动场大事件”中ณ的受害者把这种说法推翻了,因为ฦ他们一致认为凶手还是学生——有一位凶手实在是笨,行凶后无意中ณ说了“我们先回学校”这么เ一句话,泄露了天机。

有了这么เ一个ฐ线索,顺藤摸瓜,B师๲的学生很快查出凶手都是附近一所中学的高二学生,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凶手行凶的动机居然是因为ฦ他们有一次到เB师运动场踢足球,那天去晚了找不到场地,就叫B师的学生让给他们,B师的学生不让,他们就怀恨在心。

目无王法,这还了得?B师人马上向当地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的负责人接到案后义愤填膺,夸口在一个ฐ星期内捉拿凶手归案,表现完全算得上是人民公仆,可一个月过去了,凶手还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嘴๨里叼着烟,样子比拉登还嚣张。电话打过去,负责人居然这样解释:凶手另有其人,已๐经闻风而逃了,正在想方设法追捕。B师๲人岂肯善罢甘休,派出代表过去解释,甚至连纠缠的法子都用上了,可是对方就认准了一个ฐ死理,不为ฦ所动。大家瞧出了蹊跷,一查内幕,乖乖,原来有一位凶手的父亲在省委任职,可以呼风唤雨。

B师人不甘心白白流血,决定举ะ行游行示威แ,可公安局那边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嗅到特别的气息,马上过来镇压。这种时候B师๲人自然不欢迎他们,远远见他们的警车过来了,好事者当机立断把校门关上,上了一个大锁。e市的警察想是觉得尊严受损,有几个年轻的想吓唬B๦师๲人,居然把枪举了起来。B师人不是被吓大的,当然脸຀不改色,一时间造成剑拔弩张的场面。挤身其中ณ的苏明玉冷眼看着这一切,陌生的感觉弥漫了全身。

局长给B๦师๲的校长打了一个电话后,这群憋着一肚子气的警察才得以进入B师๲,深知事态严å重的局长马上请求校长找个清净的地方进行二方会谈,他的手下紧ู紧跟着,生怕头儿被愤怒的B师人打了,可那ว些手下即使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枪,也阻止不了想偷听二方会谈内容的B师人。此时的B师๲人好比是势不可挡的洪水,谁一不留แ神就被卷走。

当B师๲人听到เ局长委婉地向校长提出凶手想用金钱๥私了的消息后,情绪异常激奋,有几个甚至嘴๨里喊着要与警察拼命,当然这几个ฐ人都是受害者的死党。局长见势不妙,草草交代几句后,急忙带着手下离开了。他把安抚人心的难题抛给了B师的校长。

B师的校长没有能ม在短时间内使情绪激奋的学生安静下来的本事,他摇了摇头,又把难题抛给了班主ว任。学生自然把班主ว任的话当作臭屁,肆意表达着内心的气愤和不满。后来不知是谁把学校的铁桶子拿了出来,用拇指大的木棒敲打,这一举ะ动很快感染到其他人,霎时间,楼上楼下响起了咚咚的声音,伴随着对警察的蔑๥视和对e市๦的不满,还有爱校诗人在声情并茂地朗诵诗歌。第二天有人统计,一共敲坏了54个ฐ桶子。可以这么เ说,这天的B师像个委屈的孩子,一个不甘心被人欺负的孩子。

一夜未眠的校长终于想出了安抚人心的方法——强制干预ไ,谁还闹事就把谁的名字记下来,第三年不毕业证书。这方แ法虽然粗暴,但是最有效,谁愿意冒着不能ม毕业的危险折腾呢?再说了,大家也知道确实拿凶手没办法,人家父亲是高官,枝繁叶茂,根儿扎得深,根本动不了。受害者的死党眼看大家的热情一天天冷却下来,知道还不采取特别ี行动就来不及了,秘密组织了一些艺高胆大的亡命朋友,晚上经常跑去凶手的学校生事,见哪个ฐ不顺ิ眼就打哪一个,打完后就逃跑,美其名曰“复仇行动”。

“复仇行动”造成的后果是让苏明玉这届师范生到了第三年不敢独自出门,因为ฦ传言有许多高中生见了B师的学生就往死里打,那年B๦师的学生只剩下三百多人,深切体会到เ寡不敌众的道理,大多不敢穿校服逛街。

1999年,谁也๣想不到,苏明玉这届师范生搭的是最后一班车,三年后所有的中等师范学校都被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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