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我不喜欢做推销，我还是去应聘行政文员好了。”
“我想去这家阶梯双语学校应聘教育顾问，因为我学的是师范类专业，又教过书，也挺喜欢教书的。”
“强什么呀，你不知道有多辛苦，晚上十一二点钟才收工回去，不到เ五点就起床，有时干脆ะ就不回去了，这些且不说，做什么事情都要吃苦对不对？辛苦一点没什么เ，关键是不赚反赔。我们一个月房租、水电费和生产成本加起来最少要花去六七千，可是无论如何我们一个月的营业额是达不到เ六七千的，好的时候才三四千呢，也不知道这店子能ม开多久。”
女店主说：“好什么呀，我们是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当年毕了业回到小县城，找不到เ接受单位，就跑到南京，也还是找不到เ工作，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找亲戚朋友凑了些钱开了这家店。”
嫂子一米六五，在南方女还中ณ当属鹤立鸡群了，不过太瘦了，干瘦干瘦的。女孩子稍微瘦一点比较好看，然而一旦瘦得失了水分就会难看而且显老了，加上嫂子脸上皱纹比较多，还有似乎ๆ是长暗疮留แ下来的疤痕，所以看上去她比身份证上的年龄要大好几岁。
“哦？嫂子是安徽人吗？难怪这么高。”小容说。
“看看再说。”
“电视什么时候不能ม看？！今天可是大过年，再说家里什么也没有。你们在家里闷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走走才好，否则要闷出病来。”
房东转过身来，招呼我道：“你来看看，你看看这个房间，看好不好？这原本是个ฐ厨房，现在没有用。前几天有人说要租房子，我就想起来可是收拾整理一下，租出去，可以方便别人，我自己้也可以得一些租金。你看，这是灶台，这里还有一个壁柜，可以放东西。”
今日天放晴，太阳和暖，小巷๕子里的住户都出来晒太阳，大多是老头老太太，坐在藤椅上，双手笼袖，眼睛微闭，宁静安详。轮椅上的老太太也在，仍旧哼哼着，睁着眼睛，在那一张枯瘦的老脸上看来，倒觉清亮。
“她自己也肯定有死的念头，可是她瘫痪了，没有寻死的能力了。哎~~~~儿孙们想帮她解决痛苦也不行，要担法律干系，只好大家一块儿受罪了。”
雨时断ษ时续。我趁住雨的一会儿功夫下楼上厕所。楼道黑暗，楼梯既ຂ窄且陡峭，只能扶着墙壁借着手机的光，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一楼ä住户的门朝南开，门户较大，有两扇门，门内右侧，不锈钢轮椅上躺着一个老太太，身上盖着一床薄的棉被。老太太枯瘦枯瘦的，不时地哼哼，他们家其他的人正摆晚饭，白枳灯吊在餐桌上方，昏黄而温暖，其中ณ一个男人，五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和房东比较像，不过比房东略๓显老，大约是房东的哥哥吧。我上厕所回来经过的时候，看见他在喂她吃饭。她哼哼唧唧地，不肯老实吃饭。
“不了阿姨，我在这儿等就很好，估计等不了多久ื。谢谢您。”
“不客气。”
阿姨进去，我顺便往里瞅：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嫩绿色的落地窗帘，客厅里电器、家具整洁豪华，给人温暖、舒适、享受的感觉。暗叹“在上海做有钱人住大房子真好”。
阿姨关上门，我转过身来，正好3๑o1室的门开了，昨天那个ฐ女人的头探在外面，看见我：“哦，是你呀，快点近来，不好意思，我刚ธ才在厕所。”
我跟着她进屋。
“来，我带你看一下我们的工作环境。这里是前台，这是、、、”
一进门就是前台，上面放着一台电脑แ，往里走左手边是一间员工ื卧室、厨房和卫生间。这些只是略微地说了一说，要重点介绍的在右手边。右手边有两间屋子，一间屋子里摆放着十二张桌子，三列四排，每张桌子上一个ฐ电å话机，另一间屋子是她的办公室。所谓的公司，其实只是一套三居室住房。她带我到她的办公室里，先请我坐下，然后对我讲：“我看了你的简历，觉得你很不错，所以打电话让你今天来面试。你是想做培训讲师的是吧？”
“对。”
“其实做培训讲师好倒是蛮好，我就是讲师嘛，一个月能挣很多钱，不过做讲师每天要换好几个场地，要坐车跑来跑去，会很辛苦，我想你们小姑娘肯定会吃不消，那ว么你就先从接线员做起好了，以后有机会如果你想做讲师我会带你的。接线员的工ื作很简单，只是打打电话就行了。工作地点就在我们刚ธ才经过的那间屋子，每人一部电话机。终于要联系的公司或者单位的电话号码，我们公司会提供，你们不用担心。你看看工作环境还行吧？”
“还行。”
“那么我们公司的工作流程和有关工资是这样的：接线员和讲师的基本工资都是一千元，只不过讲师的提成会高一些，因为讲师在外面讲课要辛苦一些，这个ฐ你能理解吧？”
“能理解。”
“讲师要出去讲课嘛，接线员就负责电话联系公司或者单位，联系好之ใ后，我们派讲师出去讲课，”她拿出一个灭火器来，“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讲师出去讲课，讲完课之后，讲师会宣传推销我们公司的产品，如果卖出去一件，提成是十元，接线员是五元。你别看这个ฐ灭火器这么小，可不便宜，单件最便宜一百九十八元。所以其实接线员的工资也不少，干得好的话，一个月也能拿个四五千。我们现在这里有好几个小姑娘，他们每个ฐ月都能拿到四五千，而且其中有两ä个小姑娘因为做的时间较长，业绩比较好，公司就为她们解决了住房问题，房租、水电费、煤气费都是公司为ฦ她们出。在上海，住房能免费那ว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我们公司是非常人性化的。你现在住在哪里？虬江码头？”她看着我的简历问道。
“是的，靠近军工ื路民星路。我觉得你们这里好倒是好，就是太远了，我刚才坐车花了两个多小时。”
“虬江码头，我知道，是不是靠近海边？往西走个大约十来分钟็就是军工路？”
“对呀。”
“哎呀，这一片我熟ງ，你知道民星路上有个ฐ苏宁电器吗？”
“知道。”
“我就住在苏宁电器对面。你花了两个ฐ多小时到这里？那你一定是绕了远路。你坐的什么车？”
“国顺东路上坐13๑5๓，再倒车，下车后又走了一大段路才到这里。”
“哎呀，你真的是绕远路了。民星路上有个1้4๒7你知道吧？”
“知道。”
“你坐14๒7到终点站，再转乘63路，直接就可以到เ这里，总共才要一个多小时。在上海ร坐一个多小时的车上下班是很正常的。不过我为你考虑，像你这么跑来跑去还是累，而且车钱日积月累地也多，你那边也还要交房租吧？”
“对。”
“这样，你先辛苦两三个月，如果你时间做得长又做得好的话，我帮你向公司申ã请住到这里来。我们公司总部在香港，在上海ร开这家分公司有四五年了，管理一向很人性化，对员工的待遇非常好，员工也尽心为公司办事，所以我们公司的效益一直都很好，这也就是我们能ม在竞争如此激烈的上海立住脚的原因。只要你认真工作，努力做出业绩来，公司会为你解决一切后顾ุ之忧。你看你能来这里工作吗？”
“行吧。”
“那好，明天九点钟来上班，找顾经理报到，之后会有人教你怎么做。先给你三天的试用期，你坐在旁边听听老员工ื是怎么打电å话怎么เ与人沟通的，听得熟ງ了，觉得自己能打电话了，就可以打，那么工资就从你打第一个ฐ电话算起，每个月十五号领ๆ工资。有的小姑娘特别机灵，第一天或者第二天就能上手，我觉得你也肯定能行。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到十二点，中午休息两ä个ฐ半小时，五点钟下班，周六周日休息。你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吗？尽管问，没事的。”
“暂时没什么问题，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问你好吗？”
“好的。”
“我可以走了吗？”我站起来问。
“可以。知道怎么坐车回家吧？”她又详尽地为我画了来去交通路线，然后送我到门口。这个女人的火红的热情让我觉得我第二天不来上班是肯定要负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