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葫芦正在看书，突然一个纸条扔到了桌子上，抬头看时，知道是张君伟又在电报了。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是什么เ？”
这几天的晚自习，不断地从窗外传来一种恐怖的声音，就像是婴儿在愤怒的哭泣，但明显又不是婴儿，听着特别瘆人。兰老师进来，也感到听着麻烦，这样太影响学习了，对张君伟吩咐道：“下去把那只猫赶走。”
“今天学的《拿来主义แ》，你们知道是什么文体吗？”老师再问，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知道这诗的名字吗？”
总算理完了，童明亮站起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好，不是太“锅盖”。不知道怎么的，对着理员问了一句：“这就完了吗？”理员是一个大嫂，当然是理完了，你还想干什么，于是说了一句：“难道你还要刮胡子？”满屋子立刻爆出热烈的笑声，没想到这位大嫂这样幽默，搞得童明亮脸红脖子粗。第二天一进教室，周围的几个人就议论开了，他也开始留长了，看来我也应该考虑了，不要总让人当成小学生。
成了初中生以后，童明亮就一直计划ฐ着把型变一下，等着把头攒长了之后，这天来到理店。进来才现人好多，钱广正在里面咋咋呼呼的，看来哪里都少不下他的身影，正在拍着一个老头的肩膀说笑：“老汉是个好老汉，就是有枪没子弹。”几个理员连着骂他“老不正经”，一条毛巾正抽在他肥胖的后腰上，把刮胡子用的肥皂沫涂了他一脸。
无法继续念下去了，那正是二堂兄的名字。两个伙伴也看到了，这个大名谁人不知呢，但他们很体谅童明亮的心情，各自都迅地走着，没有人再说一句话。童明亮只顾低着头走回了家，跟家里人汇报，他们早就知道了。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二堂兄又带着他的兄弟们出来看电影了。
每天晚上开演前，通往俱乐่部的马路上总是有大群的人，争相去看新上映的老影片。二堂兄也出现在了人流中ณ，他总是很注重自己的装束，笔挺的的确良褂子，锃亮的三接头皮鞋，迈着自信的步子走着，身旁的几个小弟兄寸步不离左ุ右。这场电影是《节振国》，是反映解放前唐山工人闹罢工的故事，每到稍有精彩之处，就听见他的声音，“吆*”、“吆*”，吸引着周围的目光。不一会，又带领全场鼓起掌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俨然一个公众人物。
1981年6月，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198o年5月，中ณ共中央为刘少奇平反。
狗平总是关心大人的事，说一些大人们说的话。后排的贵生结婚几年没有孩子，狗平告诉童明亮说贵生是个“二尾子”。而且在他面前，还得假装什么เ都懂，省得让他见笑。
报纸上一再刊登最新的最高指示。“什么‘三项指示为纲’。安定团结不是不要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纲，其余都是目。”“他这个人是不抓阶级斗争的，历来不提这个纲。还是‘白猫、黑猫’啊，不管是帝国主义还是马克思主ว义。”“搞社会主义，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
“一年土二年洋”的说法童明亮倒是听说过。一个农村的父母问刚上班不久的青工要钱，青工“在一个坏人的唆使下”，给父母回了一打油诗，开头几句是：亲爱的大，美丽的妈，新社会，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挣不来钱不要花。在反潮流的问题上，后来还流传过一颇能体现这种精神的豪迈的诗歌：我是中ณ国人，何必学外文；不会aBbsp;李老师年纪比较大了，背微微有些驼，她是旧社会过来的人，那是她在万恶的旧社会受苦受难的见证。旧社会的学校，充斥着师道尊严的各种货色，经常体罚学生，李老师的手心就曾经被老师两次用木板打过。一次是因为考试，老师出了偏题怪题，全班好多同学都不会做，每个ฐ人都被打了手心。还有一次，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老师提问一个同学，一张八仙桌，被砍掉一只角，还剩几只角。那ว个同学说一张桌子四只角，砍掉一只还剩ທ三只。老师生气了，说这样的问题过去讲过，要他重说，并且不许别人提示ิ。这个同学怎么也回答不对，这时教室的一个角落里有人悄悄说了一句“五只”。老师顿时火冒三丈，严厉地追问这是谁在多嘴，同学们都没有告诉他，一旦ຆ他知道了是谁，那么这个ฐ同学就会遭到更为ฦ严å厉的惩罚。最后，这个角落的几个同学都被处罚了，这是李老师第二次被打手心，钻心的痛。
“张铁生的考卷为我们提出了一个颇有见解、令人深思的问题”，李老师带着他们学习了报纸上的社论《一份人深省的答卷》。按照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要把有实践经验的优秀工人、农民、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选送大学，这是我国教育制ๆ度上的重大改革，它受到广大革命群众的热烈欢迎，也必然受到各种旧势力、旧思想的阻挠。大学招生，在群众评议、群众推荐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的文化考核是必要的，但是文化考核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考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要检查记住了多少中ณ学课程？录取的主要标准，是根据他在三大革命实践中的一贯表现，还是根据文化考试的分数？是鼓励知识青年积极接收贫下中ณ农和工人阶级的再教育，还是鼓励他们脱离三大实践而闭门造车？今天，我们表张铁生同志的来信，目的就在于请大家讨论、研究这些问题。他提出了教育战线上两条路线、两ä种思想激烈斗争的大问题，文化考试是鼓励知识青年闭门读书，是修正主义แ教育路线的产物。革命学生要做反潮流的闯将，不做五分加绵羊的书呆子，要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同旧的教育路线做斗争。旧的教育路线是一条修正主义的教育路线，培养的学生是资产阶级的精神贵族，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无产阶级教育路线应该是培养合格的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我们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宁要没有文化的劳动者，也不要有文化的精神贵族。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大学就是大家来学，要成为劳动人民自己的大学。
“没干什么，做了‘好事’还不承认？”唯恐赵老师力量不够，另一个老师还在一旁้敲着边鼓。
赵老师正在跟其他老师说着什么，见童明亮推门进来，几个老师的目光刷地一下投了过来，童明亮一阵紧张。
豆大的汗珠从父亲的光头上流下来，衣服打湿了一片，脚下也是湿漉漉的。父亲突然晕倒了，从桌子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打倒工贼”、“打倒走资派”的口号声此伏彼起，一个ฐ个紧握的拳头、一口口吐沫不停地落在父亲身上。
北宋王朝的建立使得结束战乱重归一统成为可能，但弱小的北汉小朝廷在赵匡胤、赵光义แ兄弟“三下河东”灼灼逼人的攻势下却依托晋阳顽强地抗争了十九年。然而，孤城难拒百万雄兵，北汉皇帝最终在四面楚歌之中ณ纳表称臣，当志得意满的宋太宗踏入了这座桀骜不驯的城市时，守城的官员早ຉ已出降，但人民不降，伏在屋顶砖石瓦片乱ກ飞，如箭镞般袭来。此时他才现，自己可以拥有晋阳，但却永远无法征服这里顽强不屈的百姓，宋太宗开始认真审视这座千古重镇。北宋年间，晋阳府改名太原府，“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是流传于宋、元时期的民谚，可见其当年的繁荣富足。
如果说刘恒入主汉宫得益于上天与命运之神的垂青，那么，李渊起兵太原定都长安则完全是其勇敢接受时代的召唤积极进取的结果。当世袭唐公的李渊被隋炀帝任命为ฦ太原留守而来到เ晋阳不久，就意味深长地对次子李世民暗示ิ道，唐公是我的封号，而太原正是过去唐国的属地，现在让我来这里，真是天意呀。仅仅一年之后，李渊就与他的将门虎子们率领三万精兵誓师起兵，进取长安，为历史开创了光彩夺目的盛唐气象。
童耀辉放下饭碗，拿出一支烟点上，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他需要小睡一会，小睡之ใ前，又给儿子讲起了故事，什么เ张良拜师啦，狸猫换太子、五鼠闹东京啦，趙匡胤下河东、朱元璋火烧庆功楼ä啦。
今天收听到了同样是浩é然写的另一部ຖ长篇小说《金光大道》，同名的电影大家也都看过了，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里面的一个ฐ叫张金的落后分子叫嚣“谁家谁光荣，谁受穷谁狗熊”，更激了人们的仇富心理。马克思教导我们，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为富”必然“不仁”，“又红又富”绝无可能，“富”容易出修正主ว义，穷才是革命人民应有的本色。
类似这样的游戏，当时有很多很多，后来已经基本失传了。像男孩子们玩的“扎刀刀”、“弹蛋蛋”、“推铁ກ环”、“杏骨骨”，女孩子玩的“丢骨头”、“跳皮皮”、“藏蒙蒙”，也有不分性别一起玩的“金金包”、“跳格格”、“打大钉”等等，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热闹场景。
男孩子们喜欢玩一种叫“扛拐拐”的游戏，右腿支撑地面，右手抱住左脚，用悬空了的左腿膝盖互相攻击。一条腿支撑地面，也能以很快的度跑起来。没有明确的输赢标准，撞倒了爬起来继续进行就是了。根据规则，只允许用膝盖作战，如果是整条腿都伸了过来，叫做“大刀”，是一种犯规的动作，大一点的孩子王就会过来批评，再这样下回就不带你玩了，体现了公平竞争的原则ท。
早就听说有这么一档子事，看来还是真的。这事连段老师都知道了，段老师就在学校住单身，当然现的情况更多。有一次童明亮和张君伟在办公室练听力，段老师推门进来检查学习情况，坐在椅子上聊了很久ื。人们一直以为段老师是外语系毕业的，段老师却叹口气说我哪有机会上大学哦，刚上高中ณ就赶上了文革，闹了两年“革命”又去插队，回城后在一家小印刷厂帮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点纸张，完全手工操作，手都快磨烂了。因为父亲就是外语系的教授，她从小就有机会接触外语，而且底子也不错。后来赶上一个偶然的机会上了半年的成班，刚讲到定语从句就结业了。因为师资紧张，就直接分配来了学校。“现在的这点基础啊，全是靠自学得来的。”
段老师平时不多说话，戴着挺厚的近视眼镜，三十岁的年纪了，度数还在展。听了这一席话，两个人又惊讶了，张着嘴好久说不出话来，录音机空转半天了也不知道。自学成材，真不简单，而且还教了高中ณ的毕业班，水平那ว么高，还很会管理学生。再别说什么向陈景润学习了，学好了段老师再说吧。
段老师还说到了柳大华，都上高二了，一般情况下学校不会过分的干涉。还是学习要紧，将来怎么样很难说呢，你们这种年龄的人毕竟还不成熟。
柳大华准备报考体育专业，他天生就是短跑的好材料，百米成绩已经突破了十二秒，而且文化课也不错，能在22๐班排前十名，希望非常大。要知道有体育特长的人普遍学习不太好，能达到他这种程度的几年来就这么一个。不知道是学习轻松还是什么原因，竟然生了这种事情，听说还是那ว个女生主动的，属于“倒挎”一类。
每次见柳大华都是下巴枕着胳ฑ膊看书，绝对是一种不健康的读书姿势，童明亮非常惊叹，人家身体素质就是棒，视力始终这么เ好。不料é柳大华立刻๑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ฐ秀郎架的近视眼睛，二的，看来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柳大华最近跟人打过两次架了，这家伙身体结实，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稍一用劲那人就躺到地上了，也就失去了反抗的能ม力。一次上课铃声响起，众人在楼道里簇拥着走着，突然有人出一声大叫，再看果然又是柳大华在威了。在全年级，柳大华最怵杜易凌，当然也有让杜易凌怵的，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一物降一物的链条。
22班最近显得很热闹，常有新闻传来，风景这边独好。王胖子最近有点心不在焉，常常看着林青莲的侧影呆，接连出几次暗示了，可林青莲并不予理会。林青莲细高挑的身材，肥瘦恰到好处，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常有含情脉脉的感觉，把个王胖子搞得简直魂不附体。林青莲跟韩江海是同桌，也许是因为美人爱英雄吧，成绩好就是学校里的英雄，俩人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人们都说他们俩是在“那个”。就连上课的老师都看不下去了，指着他俩说，你们实在想说话就到外面去说吧。这天放学以后，王胖子把韩江海的桌子往前挪，把自己้的桌子向前凑，这样就形成一个ฐ俩人都跟林青莲同桌的假象，他要积极创น造一切机会跟林青莲近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信东风唤不回。只是第二天，就又恢复原样了，听说还是林青莲搬回来的，胖子失望极了。
如之奈何，王胖子一筹莫展，找到他的好朋友王越诉说衷肠。王越不忍心看着胖子受煎熬，韩江海这家伙眼看着就要革命生产两ä不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也不说为水深火热的弟兄们着想一下，太不够意思了。跟他打一架吧，就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胖子又不肯，他跟韩江海的关系本来也不错，还没有上升到阶级仇民族恨的高度。而且，打架总得有个由头吧，就直接说“以后不许你们嘀嘀ถ咕咕”吗？更何况，人家是在研究“功课”，可她怎么就不跟自己研究呢？昨天上晚自习，孙灵中几个人从厕所回来，兴奋地在教室里“低声”呐喊，其实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嗨，人家在墙角说悄悄话呢，手还拉着手哪。教室里立刻就炸了窝，人们兴奋地议论纷纷，女同学一个个抿着嘴笑，互相交换着眼神，男同学却都想着怎么样如法炮制，要向好学生全面学习。胖子听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可怎么办，眼看着就要蹬鼻子上脸了，胖子这些天看上去都瘦了。
王胖子的邻居住着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师哥，现在正上大学，算是过来人。胖子也不避嫌，把心中的苦闷跟师哥好一番倾诉。师哥静静地听着，频频点头，对，就是这个ฐ样子，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完全符合这个年龄学生的特点，现在又轮到เ你们这一茬子经受考验了。凡事强求不得，师哥接着这样说，高中阶段别看男生乍乍呼呼的，关键时候起关键作用的往往是女生，女生懂事早，她们心里的世界广着呢，只要她看上了，很快就能有开始，甚至还会有展。而男生的特点，多半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闹得满城风雨也未必是怎么回事。一席话说得胖子大彻大悟，难怪林青莲对自己้无动于衷，原来早就对韩江海上心了，自己้也该找地方好好凉快凉快了，别指着一棵树吊死了。
故事还不止这些。不光是柳大华，就连王越也传出了“绯闻”。常说女大十八变，人家王越也出落成一个美男子了。小伙子精瘦的身材，长长的黑映衬着白皙的面庞，夹杂着几颗璀璨的小豆豆，更显示出青春的气息。经常生龙活虎地出现在篮球场上，样子着实让人羡慕。
童明亮跟王越关系最好，从小学到高中几次分班都没有把他俩分开，到高一分文理科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分手，到现在还经常在一起玩小时候的游戏，好多同学都知道。一天中午放学，童明亮刚挎起书包准备回家，这时教室里空荡荡的就剩两个人，闫雪芳正在前面收拾东西，又像是在等人，好久不离开。童明亮起身向门口走去，突然闫雪芳一个跳跃拦住了去路，脸憋得红红的，欲言又止。童明亮好长时间了从没有跟女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自打上了高中男女生之间好像是划了一条界ศ线，不再像以前那样打打闹闹，就连说句话都会脸红。他甚至看清了她前额的一捋自来卷，心里好一阵紧张，猛然想到了，她是不是要跟自己表示ิ“那个”？他可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显然还属于“情窦未开”的那一类人，顿时觉得浑身血液涌上头顶，紧张得不得了。又看到闫雪芳从背后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天哪，真的是情书，他更加不知所措了，一下子靠在了一张课桌上，嘴里连说“不、不要”。其实闫雪芳也并不比他轻松，但是也看出了他尴尬的原因，不禁扑哧一笑，自来卷随之颤动了一下，大大方方地说道：“童明亮同学，21班一个同学的一封信，请你代转一下。”说完把信封拍在桌子上，转身拿了书包一蹦一跳地跑了，两根小辫随之晃动，猴皮筋上缠着金色的丝线。
童明亮半天才缓过神来，拿过信封仔细端详，只见上面写了“王越同学亲启”几个字，一笔一划的非常整齐，但算不上娟秀，急促的心跳这才慢慢平静下来。闫雪芳就是当年“情书事件”的当事人，校园里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又开始做成人之美的事情了。童明亮长出一口气，提起书包往背上一甩，大步朝门外走去。下楼梯的时候突然想到，要是闫雪芳真的看上了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好像，自己也满喜欢这个ฐ女孩，刚才那ว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太让他喜欢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王越正端着一碗面条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童明亮几步跨上去，对王越说“恭喜恭喜，你有喜了”。
王越使劲咽下一口饭，眼睛睁得老大：“恭喜什么？”
童明亮拿出那个信封在王越眼前晃一晃，王越伸手要接，童明亮却藏在了身后。王越觉得蹊跷，这里头肯定有文章，于是把碗往窗台上一磕，两个人一起来到เ屋后，这里空无一人。王越看着信封愣，这会是谁呢，于是“呲啦”一把撕开信封，拿出薄薄的信纸看了起来。
“原来是她啊！”
“谁？”
童明亮没见过情书，接过来欣赏一下，确实来自21班的一个女生，名字叫申改秀。申改秀只是在小学低年级的时候跟童明亮在过一个班，经常扎着有高有低的两ä根小辫，后来一直默默无闻，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一手。
“怎么样，满意吗？”看着王越半天不语，童明亮着急地问道。
“谁能ม看得上她。”王越沉思半晌，一狠心，把信封连同信纸撕得粉碎，揉成一团，扔上了房顶。
“那你能看上谁？”童明亮丝毫不觉得这个问题多余。
王越转身向回走去，那里还有他的半碗面呢，童明亮紧跟其后。王越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盯着童明亮，一狠心说道：“你们班的闫—雪—芳。”
“啊？！”童明亮顿时大吃一惊。
那ว天下了晚自习回家，偷偷看球赛看到后半夜，巴西队和西德队互交白卷，“白贝利ำ”济科还领到了一张黄牌，鲁梅尼格几次对巴西队的球门造成威แ胁，看来巴西队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童明亮看得投入，早ຉ忘记了学校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上学了，路上的垃圾堆上到处都是居民们扔出来的玻璃翠。最近又风传这种花致癌，人们就像送瘟神一样争先恐后地把它送走了。
上学的路上再也见不到大力的身影了，一年前，还经常看到他急匆匆的脚๐步，从身后过自己，拍一下肩膀，就算是打了招呼，正是到了最紧张的时候了，为准备高考，他确实是花了大力气了。几个人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再也没有心思想着法儿地胡闹了，而且狗平果真去当了兵，开上了梦寐以求的汽车。大力去年毕业，以全校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华北工学院，学的专业是化学。根据最新的展规划，山西要建成能源重化工基地，大力从小就是能ม工ื巧ู匠，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刚走上学校二楼的楼梯，就感到เ出事了，老远就听到图书管理员曹老师的声音。负责清扫的阿姨不知道为什么เ早上没有来，满走廊的文字、漫画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既然一直写到了图书室门前，她自然认为就是针对她的。“这是哪个小流氓干的，还有没有一点文化？”
只见张君伟拿着一把水淋淋的墩布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弯腰擦起地来，一副的狼狈样。曹老师看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小流氓”，双手叉腰严肃地问道：“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老师，真对不起，我错了，但这真的不是给您写的。”张君伟喘着粗气，不住地向管理员道歉。这时已经来了不少的同学，围在一旁笑个ฐ不停。
“君伟，你打算把全学校都改成文科班？你画的这是哪国地图？”王越走进人群，他决不会放过这种起哄的机会。
“而且还是连夜画的。”梁开明和王越一唱一和。
曹老师也看出来了，纯属学生们淘气，并没有什么恶意，嘟囔着走回了图书室。张君伟三下两下把地板擦干净，拿着墩布离开了人群。
这件事连兰老师也知道了，张君伟是好学生，又是班长，当然得避开众人把他叫到办公室来说，名义上还是“再给你讲讲这道题”。
张君伟平时受宠惯了，知道兰老师只是说说而已，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兰老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