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进开出的小车将市政府大楼搅得骚动不安。欧阳光熟ງ悉那些车里钻进钻出的每一张面孔，能够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但是今天这些熟悉的名字显得遥远，熟悉的面孔看上去陌生。他们看上去和平时一样从容镇定，实际上却有了质的不同。欧阳光看着看着突然出一声闷笑，一个常委的车险些撞在花坛上，一定是司机也被上司的情绪所感染了。接着，欧阳光又笑出了眼泪，又一个常委上台阶时一脚迈得太快，绊了一下，差ๆ点一头栽倒下去。欧阳光刚擦了擦这不知为谁而流的眼泪，又看见有两个人忍不住互相使眼色，还有几个控制不住轻轻咬起了耳朵……欧阳光深深叹了一口气，唉，有人在静观其变，有人在打小算盘，而他自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欧阳光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因为想想也就明白了，常委们都知道以后不会有李市长了，也就可能没有与李市长有关系或者关系比较好的赵常委钱常委了，他们也就可能ม与市长的位子会有些瓜葛，因此，去活动活动也是正常的，说不定就爆出一个冷门成了市长呢。就是那些明知与市长的位置没什么牵扯，也千万别让人以为跟李市长扯上了什么关系，因此，去找找人说明说明，也是情理之中的。而只有他欧阳光自己是成天跟着李市长的，就是去说也说不清。如果李市长有什么เ事，他是怎么也逃不脱干系的。人哪，他妈的活的都是命呀，他是不是命里注定了官只能做到正科级？还只能是在一个没权没钱的小单位兼职才能ม混到เ个正科。欧阳光知道，说不定，他的市府办副主任的职务很快就会被免掉，他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没权没钱地窝囊下去。想想这几年在市府办工作，没日没夜地苦干，一年到头提心吊胆，真的不值啊。
“我看到那个油条婆又来了，就走到楼道口去等她。碰到她时，我说，杨市长，不，是说杨书记很忙，你就别找他了，他有全市的大事要管呢。油条婆很通情达理，说，那我就不麻烦大市长了，大市长忙，我怎么会不晓得了？就是想来看看他。他是一个ฐ好市长。你碰上他替我转告一声，说我来看过他了。说着，油条婆就下楼ä了。刚走下两ä步，油条婆又停下来，回过头，对我说，你也不许去麻烦杨市长啊。他好忙，有全市的大事要抓呢！”
“还有，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窗外……”
故事就从这幢颇受争议的市委、市政府综合办公大楼开始说起
这次常委会，恐怕是楚河历史上空前绝后的，第一，三把手坐在了头把交椅上主持会议；第二，市长的交椅上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