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烈也算昆仑大豪,谁又能料到,他竟会三招两ä式间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手中,而后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青书剑下不留情,蓦地驻足不前,武烈轻功未臻佳妙之境,登时止不住势,仍往前方跃去,那剑锋便沿着他手臂一直划到肩部。
这一拜完毕,看着朱长龄尸身,嘴角又是划过一道冷笑,起身走至那三排书架前,一排一排的寻找,似是在找些什么,良久,便听得青书一声长叹:“‘一阳指’秘籍果然在此。”又找了许久,却未发现什么。青书将几本书册收入怀中,嘴边淡淡划过一丝微笑,右手一捞,将韦一笑夹在腋下,又将朱长龄尸身扛在左肩,心内默默道:“韦法王,今天不杀你,一是敬重你是条汉子,二是看在我五师叔的份上,不宜与明教为敌。呵呵,这杀朱长龄的黑锅,你便替我背了吧!”
这是他第二次杀人,却是狠绝无比,并非他生性如此,皆因这一战之险让他至今犹有余悸,心中暗道今后绝不如今天这般逞强,以致陷入如此险地,日后当以性命为重。
青书道:“我敬你是条汉子,因而想救你,以此换己้一命。”韦一笑面现讥讽之色,笑道:“这时候,便只想到自己了?那ว朱家庄主呢,要不要我也饶他一命?”
韦一笑身躯一颤,又骤尔恢复平静,淡淡道:“你凭什么เ?”青书道:“我修炼的,是武当派的‘纯阳无极功’,阳和通沛,纯阳克至阴,当能治你寒毒。”
青书听得心中恍然,却淡淡道:“那朱伯伯你将它取出便是,此行唤我过来,可是一同研习佛法么?”朱长龄神色尴尬,强笑道:“贤侄,你若帮朱伯伯取出铁盒,朱伯伯将那册秘籍借你参阅三天好么?呵呵…我内力修为不够,却是取不出来。此事,还需劳烦青书贤侄神通…”
青书听得心里冷笑:“什么佛经,根本就是冲着那武功秘籍来的!”嘴上却道:“朱伯伯,你把我唤来,不会是只为了说这些吧?”
白观听他提到父亲,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看这朱长龄的目光已如敬视长辈一般。青书看得心中冷笑:“这朱长龄拉拢人心的本事,委实一流,需想法子让白观不被他蛊惑。”
青书拱手道:“久闻‘惊天一笔’大名,今日得睹朱伯伯风采,却是不虚此行。”心中却道:“若非知道你品性不端,恐怕真的被你蒙骗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越来越投机。白观大是佩服青书武学修为,青书却对白观的儒学修养十分敬佩,一时间倒也颇็为欢洽。却听白观道:“宋兄,时辰不早,我且回去请掌门手书一封,也好与你一同拜见铁ກ琴先生。”青书笑道:“还要烦劳鲜于掌门手迹,当真令我过意不去呢。不过…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你我结伴同行。”白观皱眉道:“宋兄或许对掌门有所成见。掌门为人虽然有些…有些阴沉,但却是真心为ฦ我六大派考虑的。”
白观走到青书身前三尺,见青书神色淡定,一双眸子清澈见底,也不知怎地就应道:“携剑江湖,固所愿耳。”两ä人对视片刻,蓦地哈哈大笑,方才些许不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一场比斗ç在青书看来纵然毫无缘由,但因此结识一位君子之交,却是承天之ใ幸。
青书又运劲抖了他一下,见乐清双眼已翻白,当即呵呵一笑,运劲将他遥遥向鲜于通推去,口中ณ叫道:“鲜于掌门,令徒一时昏阙,还烦您照顾了。”鲜于通伸手欲接,方แ才触及徒儿身体,便觉一阵灼热,这势道之猛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连忙运功加力,这才堪堪抵住,不由á的心中一阵骇然:“这少年的内力怎地如此强悍?!”想着眼中杀机一闪。
乐清看着对方笑得弯弯的眸子,不知怎的,竟是泛起一股寒意。他大喝一声,“破玉拳”应手而出,青书笑吟吟的看着他看似威势十足的拳头,右手倏忽探出,搭上乐清右拳,一个退步,便将来势卸的干干净净。乐清下盘不稳,身不由己的被拖出老大一步,正要拿桩站定,却突觉一股大力从右手“劳宫穴”涌进,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仿佛四肢百骸都要散架一般。
宋远桥本欲训斥ม青书,被张松溪拉住耳语了几句,方才作壁上观,但此刻见这一向稳重的大弟子陡然间神情激愤,全无君子姿态,不由心中微怒,暗道:“平时我所授的君子之道,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秦添此刻๑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当真枉费我一番教导!”正待训斥ม,却听青书淡淡道:“秦师兄,在场武当弟子不下百名,而崆峒华山两派却只有九位,你这是要以多欺少么?”
青书木然道:“自然不换,若擂主败了,则ท算武当败了。”此话一出,俨然便是欲以一己้之力,和两派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相抗。全场登时大哗,崆峒五老目放奇光,崆峒弟子皆是冷笑连连;鲜于通若有所思,他身旁的矮老者一脸惊色,高老者却是一脸不屑,嘟囔道:“这小子不知死活,以一敌九,是担心输的不够快么!”这话说的虽小,宋远桥等功力高深者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á大是尴尬。鲜于通淡淡瞥了他一眼,高老者登时噤声不语,正襟危坐。
青书打量他一会,见他脸色如常,眼神清澈,不由暗忖:“莫非武当山上真的出事了?”嘴上答道:“家父姓宋…名讳远桥,在下草字青书。”
青书皱眉暗道:“发生大事了?我怎地不知!”嘴上问道:“这位大哥,你如何称呼?”他见这大汉莫明其妙地被拒之门外,料想不会有人大胆到上武当山闹事,而武当弟子绝不致为难入山拜访之ใ人,那定是这大汉有不妥之处了,当即心下起疑ທ,忍不住出言问道。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不祥,乃ี弃之深谷。”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ใ与河朔群雄争锋。”
青书见他攻守之间进退自如,不由的也对这光明左使功夫大是佩服,但见他单手出招,不免看轻自己้,心中微怒,挺剑直攻,正正往他拿酒葫芦的左手“神门穴”刺去。这“神门十三剑”他早已深得精要,使出来迅捷快猛,角度刁钻,纵以杨逍之能ม,也不得不暂彼锋芒,脚步一错,险之又险,方才避过那一剑。
杨逍蓦地哈哈一笑,将酒葫芦一抛,左手五指连弹,便听得尖锐破空之声,青书收剑不及,只得将剑一横,挡开袭向“风池”“天柱”“京门”三处穴道的石子,但究竟疏漏两颗,“清渊”“巨เ阙”两处穴道一麻,登时动弹不得。
杨逍此战得胜,大是得意,笑道:“小兄弟,你剑法虽然上佳,但剑意尚不能ม圆转如意,自保有余,攻敌不足,这般出剑,只会让我有机可乘,哈哈。我这手功夫叫做弹指神通,方才可是只用了三分力。”他心里恼恨青书所说的“尚未完善的太极剑皮毛”,觉得自己้堂堂光明左使,在这所谓“皮毛”之下失利,委实大失颜面。此刻自己只用三分力便制住青书,便觉找回颜面,只觉十余年来,以此战最为得意。
只听杨逍又道:“年纪轻轻有这等内力剑法,当真是不容易。依我看‘流岚峰’上的那只老蝙蝠,以及‘三圣坳’的何氏夫妇,单打独斗ç的话,都未必能打得过你。”他身为明教大高手,说出这话,卫璧只在一旁้听得大是震骇:“这姓宋的才多大年纪?竟能和昆仑掌门这等人物相提并论?”
杨逍这话明夸青书,实际却是暗赞自己功夫了得,不由的心中得意,纵声长笑,震的枯枝败叶簌簌落下。他见青书闭紧ู双眼,并不说话,当即缓步走到青书面前,和声笑道:“青书小兄弟,放心,我不杀你。呵呵,看你怀中隆起一块,想必就是那秘籍了吧?”伸出右手,便往青书怀中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