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反问:“如果我放了你,你肯不肯为我做一件事情。”
“之前遭伏击和队伍走散,也是你做的?”“……是。”
“十二?”
“嬛……玉?”我笑了一下,“这个名字,倒真是不错……多大了?”
“停。”李牧大手一挥,扫去一眼,令众人不由得噤了声。
李牧很干脆地回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攻打匈奴,而是等待昭令。你们别忘了,因为秦国,朝中局势已经一片混乱,文官武将自顾ุ不暇。而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救回,若是王上下令护送公主继续和亲,势必得从雁门关调出兵马护送……”
“从那一晚我就可以看出你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你自然不会听我的,打昏再带走,是最快的捷径。”
他剑眉一挑,抚着下巴认真地说了一句:“打昏了带走。”
我有些庆幸,因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对他解释,自己无缘无故消失了一晚,到เ底是去了哪里。
“我昨晚等不及,就去萨耶的帐子里,没有看见人,但地上全都是血,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急得我正想回去喊阿哥过来,可是他已经骑着马出去找你了。”
“如果是为你负责,我愿意负上一辈子。”
香气……就是那股淡淡的香气!是从萨耶衣袍间飘散开来的。
马蹄踏起尘土飞扬,随着,很快就消失了踪影。而通常这时候人们就在焦急中等待着。相对于勃梅的积极,我倒是显得比较冷静。微微仰头深呼吸,看着天空蔚蓝,阳光温暖,还有粗扩迷人的自然旷野,要说,穿越后的好处也不是没有……
令官好像是某位贵族的亲随,带来某贵族的口信之后,便左手擎棋,右手向上举ะ着鞭子,然后猛地一挥,鞭子出了尖锐的哨响。
“哈。对了……过几天有骑射大赛!咱们匈奴大多男儿啊,都……”
“阿萨兰!我阿哥刚ธ刚到处找你呢。你跑到这边来也不多穿件衣服。要是病了可得把我阿哥担心死。”
一方แ兵马都明显处于弱势,却仍然身手极佳以一当十。
眼泪在我脸颊上疯狂蔓延着。
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公主可累?”
老娘不累。我怒视一眼过去。
“天色已经晚了,而前面没有客栈,我们今晚只能ม睡马车。或者,公主想继续赶路?”他道,陈述着一件晴天霹雳的事实。我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李牧!”
“本将在!”他双手抱拳,一副随时听候指令的玩味模样。
我瞅着他,突然一笑,和蔼可亲地招招手:“来来来。”
“……”他的笑意僵在脸上。
“李爷这一路辛苦了。练武之人就是不同啊,这身材倒是挺不错的……”我捏了捏他的肩背,肌理分明,那一身肌肉也不会僵硬如石,隐隐待的力道隐藏在高大颀长的身躯之下……够用了。“本公主赏你一个ฐ当肉垫的荣誉。”我噙着笑说完,将他推过一边背向我,正待靠上去假寐时,他却突然转过身来,以怀抱接住了我往他倒去的身子。我就这么准确无误地“自动送上门”落进他怀里。
“喂,你——”
他笑,在有些昏暗的马车里对我亮出他的一口白牙。明明是痞到不行的人,却总是显出一股独特的魅力。“那一夜我们可什么都做过了。公主现在何必拘束?”
我在心里破口大骂李牧你这个痞子王八蛋占我便宜。但是僵累็了一天的身子却是本能地选择最舒服的姿势,更向他怀里靠了靠。我舒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明天我再收拾你。”
抱就抱,我又不是古代不开窍的女人,抱一下就非得以身相许……横竖不会少块肉。
他低笑着。笑声在胸腔里产生共鸣,而我枕着他的胸膛,连带被他带起一阵绵绵细细的颤动。
好舒服……
睡意慢慢袭来,我不禁觉得眼皮沉了沉。
“混蛋李牧……”念叨了几句后,慢慢模糊了意识。只是隐约间,可以感觉到李牧低声对外面的小兵下令停车,然后找个地方过夜。
颠簸不已的路程终于告一段落。
我闭着眼,心里舒了一口气,眉宇也展平了许多。正待入睡时,却听得耳边一声低叹,然后便是一双长茧的粗糙大手游移在我脸颊上,细细描绘。不同于以往表现出来的粗犷,缓慢中透出珍视。
“你还是这时候比较无害……”低沉的嗓音若有似无地说着,“连睡着了也能ม笑,想什么呢……”
这一夜,无梦。我睡得大好。
走到เ靠近的湖边准备洗把脸。倒映在水中的我,显得神采奕奕喜上眉梢。我噙着得意的微笑,洗完了就起身,转过头就看见从马车走下来的李牧。
“李将军,咱们可以启程了?”我盯着他的脸,幸灾乐祸道。
他右眉扬得老高,反问:“公主今日很高兴?”
我笑意盎然若有所思:“李将军多虑了。不是急着体察民情么เ?还不走?”
他盯着我的笑正愣片刻,突然沉下脸,却很是直白毫不掩饰地问:“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摊摊手。
他的脸部表情扭曲了一下,笑得十分危险:“装疯卖傻?嗯?”
我不雅地耸肩,“你奈我何?”他突然走近我,不一语地把我拦腰抱起。
我静了静,爆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结实的胸膛锤得怦怦作响。
他毫无防备,闷哼一声,“还挺疼,你真是不留情。”伴着我的捶打和挣扎,他步伐坚定地抱着我上马车,越过看见这一幕已经石化了的小兵,无所谓地转头下令:“启程。”
颠簸的路途又开始了。但这一次可不再平静,天高云淡,偶尔参杂着我气急败坏的低叫。
“李牧,本公主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混蛋!又抱着我,你已经没有用处了,给我放开,否则老娘踹得你不能人道……”等等诸如此类的叫喊。
我又急又气,差点把他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这个人的痞性和无赖……实在是令人指!但…每每碰上他,我的阴狠和冷静统统派不上用场。
上了马车后,一路往西,吵吵闹闹地过了几个村落,车夫终于在黄昏之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