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先别急,我们不养废物,你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又不肯卖肾,所以只能当你是打杂的。”
事实也是如此,结果对我有利。
“怎么了眼睛都红了嫌少啊。”女友又问我,我摇头不说话,女友没心情理我了:“你先去学车吧,房子的装修我会让我哥哥帮忙的,最多两ä个月搞好,到เ时候我们就可以入新房了,宝宝也有家了。”
宛儿的两叠钱,是不是本来就有一叠是要给我的
三轮车师傅送我到了目的地,我看见熟悉的场景了,正前面那一栋楼ä的某间租房,女友在等我回家。
老白那边还有没找我,可能他们以为我只是去潇洒了,他们不太相信我竟然跑了。
我默默地看着,当一切都要结束了,我甚至有点气愤,因为宛儿要离开我了,我陪了她那么久,但她却丢下我一个人。
我惊讶半响,小妹妹我看向宛儿,宛儿也很惊讶,她不自觉地笑开了,但笑完之后又是悲伤,因为这不值得笑。
她这种态度让我心有戚戚,凭啥是你的事,你却让我承担
我就走了,不想被朱姐洗脑。她哼了一声:“有你好果子吃,愣头青。”
贱狗说着看四周,期待大家声援他,但大家都低下了头,暂时还没人愿意跟他一起闹,毕竟火还没烧到自己้身上。
那ว边朱姐有些气急,她气势不够,这会儿终于示弱了:“那你想怎样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多厉害,我们都是混江湖的,你太过分了迟早弄死你”
她就不多问了,跟我说了点情话:“老公你要坚持住啊,我和宝宝等你回来。”
我又琢磨起了卖肾的事,然后打电话给女友。我想跟女友说这件事,但接通了却说不出口。
最后到เ了一间不知名的医院,不大不小,不过应该是正规的。朱姐将车停在医院停车场,然后电å话联系了一个ฐ人,接着就带我们大步进去,并不掩饰什么。
朱姐自然是骂她多事,净爱瞎操心。宛儿就不问了,但她浑身都充满了警惕,似乎一有不妙就要跑。
王胖子哼了一声,不知在哼谁。
我很奇怪他的理论,他明明就是卖肾团伙的怎么เ说这种话。同时我也很尴尬,为自己的无能而尴尬。
那天不欢而散,我也是心累,工作也没去找,就一个人乱走,想着天上掉下一坨钱帮帮我吧。
“你冲我发火买了房子了不起啊那是什么破房子八十平方แ也就算了,还离市区那么远,还没装修,你自己้没本事冲我吼什么吼”
我不说,就是落寞地吃饭。她忽地震惊:“你真打算去卖肾犯法的,而且肾很重要的。”
我说我不卖的,你别管我。我装出了一副诀别的样子,陈霞更加担忧:“再怎么惨也不能卖肾啊”
“我再不给母亲寄钱,她要被赶出医院了”我低头道,陈霞忽地不说话了,许久她才哽咽:“我母亲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เ办了。”
一种巨大的罪恶感立刻๑压在了我身上。
我差ๆ点也哽咽起来,不知道是为何。我忙抓了抓头发,眼睛看向别处:“明天我送你走吧,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陈霞这下摇头了,我看看她,她在擦眼泪:“其实我想早点嫁出去,聘礼可以给我妈治病,可是没人看得上我,我找工作也到处碰壁,我知道自己丑,但我很努力的。”
陈霞跟我一样是个ฐ可怜人,但她可怜的磊落,我却连可怜都藏着掖着。
我有那么一刻产生了放过她的冲动,但却没这么干,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她需要钱,我只是给她一个门路而已,而这个门路可以让我们双方都得到钱。
北京的八月热得叫人受不了,而且你完全听不到เ蝉叫,似乎所有的热气都是钢筋铁泥散发出来的,跟大自然全然无关。
我在街边吃着烧烤,满脸都是臭汗。旁้边陈霞一下一下地夹着河粉,她像是无聊得要死了。
“我刚ธ才去东街那个ฐ饭店应聘了,老板竟然说怕我让客人反胃,气死人。”
陈霞在很怨恨地说今天的遭遇,我说扫大街不看脸,你要不要去干
陈霞无语:“扫大街的人已经满了,我总不能跑去故宫扫吧。”
我说你还真去问了她点点头:“如果能找到个好工作,我立马逃走,才不要卖肾。”
上个月底朱姐带她去体检后,她就一直在计划着逃走,可是逃啊逃,逃了这么久她还是在这里。
我笑话她别妄想了,吃点麻辣烫消消火吧。陈霞不吃,说坚决不吃辣的东西,她的青春痘要消下去。
我不由看她的脸,看了半分钟,然后竖起大拇指:“的确消了一些。”
她立刻๑惊喜得要命,跟揉面一样摸自己้的脸:“真的”
我说真的,但也有可能是我看惯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吐着吐着就惯了。
她瞪我一眼:“你好过分耶,老是打击人家,等我痘痘消了不秒杀你。”
我又看她,然后抬手挡住她的脸:“不看脸的话你是个美女。”
她要踹我,我说别闹了,吃饱了继续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