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确实想过。在逃亡的火车上、在窝棚里寂静清冷的晚上、在猞猁沟冰冷的雪地上我都想过家,想着父母、姐姐对我的偏爱,想着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日子,想着有人惦记、有人在乎的感觉。可能ม平淡,但却是真真实实属于我的生活。
“这孩子事咋的了?是不是看大伟他们回家过年,也想家了?”在出门的一刻,大爷好似自言自语的一句话飘进了我的耳朵。
大爷和虎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เ简单,可现在人家一家人都在忙活过年的事又没办法继续刨根问底,索性就跟着一起进到了屋里。老话讲“二十三,扫尘土”,一进屋我就发现屋里屋外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炕稍摞着大娘她们刚浆洗好的铺盖,炕桌上摆着瓜子花生,堂屋里的大灶上热气腾腾,一股股香气扑面而来,灶台上早摆好了灶糖和供品。
“可不咋的,就是那群狼!里头有条大母狼缺了半截前腿!”我回答。
就趁着个机会,领头的巨狼”呼”的一下就扑了过来,直奔我的咽喉张开了血盆大口!我这一摔相当的结实,手里的枪差点没甩出去,虽然看不清巨狼扑过来的动作,但凭直觉在它即将扑到我身上的一瞬间,奋力用猎枪枪托猛地一搂!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巨狼的脑袋上,巨大的力量砸得巨狼”嗷ç”的一声飞出去两米多远。我也趁这个机会手忙脚乱的从冰面上爬起来,一只胳膊夹起猎枪就朝飞出去的头狼叩动了扳机!
“你问我干啥?想过去就过去呗,你个熊样儿!”张伟连正眼都没看赵永庆,“咱说好了嗷ç,下午四点就在这儿碰头,看咱们谁打的多!”说完,就领着小林子他们几个朝林子深处扬长而去。
“赵永庆,你不过来是不是?”张春燕这时候指着一个ฐ瘦高的男孩高声问,“瞅你那窝囊样儿!”
“呵呵,好啊。我听大伟他们说了,你爸和你哥他们打了好几头大野猪呢,我就是来看热闹的。”从她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是一个ฐ开朗大方的女孩,而且好像不是当地人。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的方แ向,心里扑腾扑腾跳着,期待着她的出现。
“在家呢。”话音刚落,二丫就从里屋迎了出去。
“啊?黑瞎子的上牙竟然长成这样?那吃东西多不方便啊?”虎子的话让我感觉非常的奇怪。
“对,对,对,刚才那头黑瞎子的上牙就是这样啊。”我连忙说道。
“没啥大事。大爷、二大爷他们呢?”我看只有老王头和虎子,问道。
“哎呀,别提了,让野猪给我拱山底下来了,差点没摔死。”我答道。
走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个虎子口中叫做“猞猁沟”的地方。抬眼望去,两座高山耸立在南北两侧,一条蜿蜒曲折的峡谷向东北方向延伸开去,大片大片的松树和榛树、柞树长在一起,即使是冬天落叶的季节,整个峡谷也被茂密的树木遮挡的密不透风,加之ใ两ä侧的高山阻挡使人一走到里边就觉得天色顿时暗了下来,更比外边平添了几分阴森。进到沟里走了二里多路,我们就发现有柞树下有被猪拱过的痕迹,偌大一片林子几乎被猪群翻了个ฐ个,一个坑一个坑的几乎连成了一片,地上的蹄子印也是杂乱ກ无章。大爷他们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发现地上的很多蹄印都有拳头大小,按这种情况猪群里的大猪都应该在二、三百斤左右,当年的小猪也得有个二十多头。除了看蹄子印,大爷还用手按了按地上的猪粪,虽然不是热的,但按上去还是软软的并没有冻硬,这说明这群猪离开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