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做姐姐的不留情面。”李氏收起假惺惺的眼泪,愤愤地说道。
“谢谢姐姐提醒,妹妹我想明白了。既然跟了爷,我就是爷的人,无论发生什么เ,我都会跟着爷的。”我说完,狠狠地回敬李氏的目光。
听年氏起了头,宋氏也忙问道:“是啊,是啊,昨儿夜里爷在你屋里,近两个月也数你服侍地最多。最近爷可有什么不适?”
年氏、耿氏她们只是哭泣,不时地拿了帕子擦眼泪,李氏也是哭,却一直朝我这边瞪两眼,恨不得把我撕了。只有莎莎还算镇静,脸上虽是愁容,却并无眼泪,过了半响,那边屋里太医还未诊治完毕,她也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妤茹姐他们的位置在我们对面,远远地看不真切。不过经历过去年正月里那一劫,后又得保释,今天能够坐在这儿已๐是幸事了。如今太子虽被废,但康熙ກ的偏爱之ใ意已经十分明显,复立近在眼前,四爷和十三作为太子这边的人,近段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再看八爷、九爷还有十四他们几个ฐ,也都忙着换眼神,只是猜不透康熙的用意。四爷倒是镇定,从送糖果儿进宫见康熙那时,他估计早就算准了老爷子的心思。年纪大了,人便不再想斗了,年老的康熙应该也是希望能有个太太平平的晚年,也盼着子女们能承欢膝下。今天这个气氛,就是装ณ,也是要装出几分和睦来的。
我感受到เ自己้在颤抖,控制不住地颤抖,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ฦ太过急切地想知道关于我娘的所有,还是因为,只是被这气氛所感染。
周围的烛光将桌前这一块照得通明,他在灯下如一个ฐ玉器鉴定的专家一般,只是细细得看,慢慢得品,听不出的语气,猜不透的心思。低头,我却见到เ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问话虽是家常,但到เ了我这里,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ฐ,说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次,要真把小命玩没了,可就……
一时间脑子里想了太多东西,我的目光估计都已经呆滞了。康熙的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我浑身不由á得一颤。
“燕儿,意理会没事的,别ี哭了。”他伸手想替我抹去泪水,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他。
我就那么เ趴在床沿上喊了好久,一直到四爷和太医进来的时候,莎莎把我拉开。脸上冰凉凉的,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外面传来抡板子并打在身上的“啪啪”声,边上小太监的报数声,却没有意料é之中ณ的喊叫。
这是一条性命呀,不管那丫头是什么来历,我都不忍心看着她这样死去。
“福晋,小惩大戒就好了,还是饶了她吧。”
“你的人,你心疼了?”莎莎冰冷的口气,让我整个身子跟着一凉。
“奴婢现在说她是不是自己的人,已๐经没有意义了。”我干脆跪了下来。莎莎,你既ຂ然要耍你嫡福晋的威แ风,那ว我就陪着你好好演。
“只是……现在爷还病着,我们合府上下都该为爷积德才是。若是福晋今天要了那丫头的性命……”我不确定莎莎现在是不是信佛,但我知道四爷是信的,这么เ说便是戳到เ了她的软肋。当然,这也斩断了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
“燕儿……你,罢了,让他们停下,放了那丫ฑ头吧。”莎莎话音刚落,门口侯着的小丫头忙跑出去传信了,接着是一阵嘈杂的哭喊。
“燕儿,你起来吧。既然你和青衣丫头投缘,以后就让她跟了你罢。”戏演完了,四爷也睁开眼。他是最恨身边的人背叛的,更何况那还是他贴身服侍的丫ฑ头。
“也好,燕儿现在多了个孩子,翠柳一个人恐怕照应不过来,再多个人我也放心些。只是燕儿屋里丫头的分例原来没有这么多,以后青衣的月钱就从我的月例里面扣吧。”莎莎倒是好人做到底,可我未必见她这个情。
只是那个ฐ叫青衣的丫头以后要在我房里,我又不清楚她的来历,还真是有点伤脑筋。原本就想着要救她,不想又有人因为ฦ我丧命,也没顾ุ及那么多。现在看来,我简直就是自己下套给自己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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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谢爷成全,谢福晋成全。”我起身,低头不再说话。想着莎莎和四爷是有些私房话要说的,但他们不说让我退下,我也不敢自己先提出来。
过来约有半刻๑钟,估摸着那边已经将青衣安顿好了,莎莎方แ道:“燕儿,你累了一天了,先去吃点东西歇会吧。”
我福身称“是”,莎莎又道:“也那孩子吧,可怜见的,到底还是代人受过……”
代人受过?!我的脚下已๐经移不开步子,这分明是在说我培植党羽,拉拢四爷身边的人。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以我和莎莎之间悬殊的身份地位,她是随便一句话都能ม治我的罪的。
莎莎,你终于还是拿着你四福晋的款来对我了……
我平静地复又跪下:“福晋的话,请赎奴婢资质愚笨,不甚理解。不过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福晋若是觉得燕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แ,燕儿愿意领罚,犯不着罚那些不相干的丫头。”你不是要罚我吗?那就罚好了。旧账新า账一起算,干脆打死我好了!省的以后再闹心。
“燕儿,你给我起来!这么เ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四爷皱了皱眉头,“琳儿,你也吃过饭再来吧。”
“爷……”莎莎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得站起来行礼告退。我跟在她后面退了出来。
莎莎从四爷房里出来,便没有同我说过话。我去下房随便扒了两口饭,急着去了青衣屋里看她。
丫头们住的房间要比主子的低矮潮湿地多,门口守着的老嬷嬷正在打瞌睡,看我过去了,慌忙站起来。我打听了几句,知道今儿白天约是打了二十几下,人当场就晕过去了。抬回来又醒转过来一会,只是丫头病了不能ม请大夫,也没有上药,只喝了点米汤就又睡过去了。
我掏了块碎银子出来给那老嬷嬷,嘱咐她去我房里,让翠柳送瓶金疮药过来,再去给青衣拿我分例里的粳米熬些清粥来。
那嬷嬷接了银子,迟疑着:“主子啊,照ั例我们做下人的不该多嘴,只是青衣姑娘是让福晋给罚的,依理是不该请医给药的。这要是上头……”
“上头怪罪下来有我呢,您老快去吧。”想着今天已๐经是第二次说这话,看来要办点事,也真是不容易啊!
屋内只点了一支蜡烛,昏暗地很。我又取了两支点上,方亮堂一些。青衣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我先替她诊了脉,还算是平稳,没有内伤。接着缓缓掀开被子,帮她褪下小衣察看伤势。由臀至胫ã全肿得有二指高,臀峰上多有青紫,并有不少破皮之ใ处,所幸不曾感染。打得真够狠的,想当初ม我在别院时被抽了那么多鞭子,也没破皮,真不知道那些人对一个柔弱女子怎么เ就就下得去手。
翠柳很快就送了药过来,我小心得帮青衣清理得伤口,接着开始上药。或许是药膏对伤口有刺激,她吃痛醒了过来,“主子,我……”
“别动”,我按住她,“好好躺着,忍忍,马上就好了。”
“你是哪家的姑娘?”翠柳已经回去了,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奴婢没有家,爹娘和弟弟都患病不在了。”
原来她是也是汉人,如此无权无势要爬到เ四爷身边做丫ฑ头,可见也非等闲之辈。
“你原来姓什么?”
“姓顾,后来被买到府里时,管教的嬷嬷给取了个名字叫青衣。”
顾ุ青衣,我默念这个ฐ名字,看她的面相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เ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