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熵戈轻笑:“不是卫章不愿意,是姚姑娘不愿意。”
韩熵戈捏了捏妻子的手,说道:“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过这事儿跟你想的不一样。母亲已经答应我为ฦ姚姑娘和卫章保媒,现在虽然还有点小差ๆ错,不过……总会解决的。”
姚燕语闭着眼睛躺在被子里,全身酸痛,再使不出一丝力气,可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是封氏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汗湿的长黏在脸上,乱糟糟的,是毫无生机的颓๙丧。还有那浓重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韩明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平躺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帐子顶。
凝华长公主笑道:“这也罢了,那边的梅花开得正好,我叫人折了几支插瓶,来了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可给的,回头你们回去的时候各自带回去玩赏吧。”
“这么大了还这么调皮!”凝华长公主笑着摇头,“真真是我平日里纵坏了她,居然丢下客人自己้跑去玩了。”
“姚姑娘?”韩熵戉手中的茶盏停在半空,诧异的抬头看向丰少琛:“姚姑娘怎么了?”
韩熵戉这些日子也没出门,基本每天都陪在他哥哥身边,丰少琛来了,他自然也陪坐左右,听了这话后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又为哪位姑娘牢骚?”
姚â燕语泡澡泡的舒服了,心情也好了些,听见翠微抱怨,便笑道:“回头再配一些,这点子东西不值什么เ。她们一天到เ晚的服侍我,别的没有,玫瑰参膏还是管够的。”
姚燕语满不在乎的说:“再抹点玫瑰参膏。”
“肃之小心!”苏玉安手里的长枪如银蛇飞舞,一枪刺๐进了黑熊的耳朵里。
“大哥!”韩熵戉凄声吼了一嗓子,手中滴血的长剑直接砍向黑熊的嘴巴。
云漾摇摇头,又看姚燕语。姚燕语忙抚慰她:“我保证,等会儿抹上我的药粉,真的不回留下疤痕。而且,这伤口七日就会好了,二十八日后完全恢复,再也看不出有伤到过。”
云漾的大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怯怯掸头看着云珂。
云珂也笑着点头看着云瑶,问:“瑶儿你怎么样?我也有些饿了。就先开宴吧。”
苏玉蘅因问韩明灿:“姐姐,我们先开宴,吃饱喝足了才好比琴艺,对吧?”
唐萧逸点头:“啊!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这些娇客们要去哪里游玩啊?而且,都这个时节了,城郊还有什么好风景不成?”
“姑娘,姑娘!”翠萍轻轻地敲着窗户,“三姑娘来了!快收拾一下。”
冯嬷嬷笑着福身下去表了忠心:“姑娘宽厚仁德,是我们的福气。我们夫妇这辈子效忠姑娘,绝无二心。”
“是的。”姚燕语应道,“只是在北方不常见,也不常用。”
“也不常用?”姚延意的眼睛里露出几许惊喜。
“应该是这样。”
“也就是说太医院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也不一定能辨别这止血草和地蛹到เ底是什么东西?”
“止血草北方基本不见。地蛹也是南边湿地淤泥中ณ的一种虫子,鲜少入药。不过太医院聚集了大云朝医术高手,我也没跟那些人打过交道,所以也说不好他们知不知道这两种药。”
“刚才我问过来给你诊脉ำ的太医了,他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两味中药。”姚â延意唇角的笑意更深,“而且,妹妹这个药方配制的药的主要功能是祛疤,若是太医院里的人知道这两味中药,那镇国公府二姑娘脸上的那道疤又如何会留到เ现在?”
姚燕语微微一笑,心想这个哥哥可真是精明!不愧是姚â家人。
“所以,哥哥想跟你商量件事情。”姚延意说道。
姚â燕语继续微笑着:“二哥请讲,只要燕语能做的,一定为二哥效劳。”
“我想,这药方献上去之后,皇上必定会命太医院里采购这些药材,可太医院里的那些人不懂这两味药,必定会找上门来。这采购药材可是个肥差,总不能便宜了旁้人。”
姚燕语顿悟,原来她这位二哥是像借着自己这药方แ一笔财。于是笑道:“这事儿简单,我把止血草和地蛹的样子画ฑ下来,再把它们的特点写清楚交给二哥,二哥着可靠地人去办就是了。”
“傻丫头,这个ฐ世上除了自己的亲人之外,还有谁是可靠的呢?”姚延意轻笑,“你倒是一片赤诚,也不怕你写画的东西落到เ旁人手里?”
姚â燕语一怔,一时琢磨不出姚â延意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说他能拿到第一手的资料应该高兴才是啊!
“妹妹还小,又是娇养的女儿家,不懂庶务也是常理。今儿为兄找你的意思就是咱们兄妹联手,各自赚点私房钱花。妹妹可明白?”
姚燕语暗道,这位哥哥不错啊!赚私房钱还能想着我一份儿?于是姚燕语羞涩一笑,点头说道:“燕语都听哥哥的。”
“那就好。”姚延意满意的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你今儿又受了惊吓,早些歇着吧。过几日若是有了消息,我便来找你。”说着,便站起身来。
“哥哥慢走。”姚燕语起身相送。
“嗯,你留แ步吧。”姚延意理了理衣袖,施施然离去。
姚燕语一个人呆呆的想了一会儿,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在翠微的催促下更衣上床,安静的睡了。
两日后,姚远之又被皇上召见。
回来后便有了结果,皇上说,很想调姚远之回京任职,但江南和江西两省历来是国家的粮仓,姚远之这几年在任,那ว边都很安稳,皇上目前没有新的两江总督人选,所以让姚远之再回去连任一年。而且皇上还知道姚远之的二儿子来年要参加春闱,居然许诺只要姚延意取得功名,他便会考虑给他一个ฐ像样的差事。
两江富庶,又天高皇帝ຓ远的,离了京城他就是老大,调任回京,二品京官在云都城一抓一大把,王公侯伯都不算什么,哪里轮得到他姚远之ใ显摆得瑟?
再说,伴君如伴虎,整天跟在老虎身边,冷不丁一句话的事儿就会获罪,轻者丢â官罢职,重了还有可能满门抄斩。姚远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立刻๑跪在地上高呼万岁万万岁,皇恩浩荡,臣虽肝脑涂ิ地亦无以回报万分之一云云。
姚燕语听见这个消息很高兴,她以为自己้这回可以跟父亲一起回江南去了。云都城虽然繁华无比,也有韩明灿和苏玉蘅两ä个ฐ好姐妹,但终究是非太多,她不喜欢。
可是想不到的是,姚远之一开口便说让她留下来:“虽然老太太很想你,也曾说如果我能继续回江南任职就把你带回去,可是你姐姐现在重着身子,侯府里又出了世子夫人那样的事情,我每每想起,便万分的放心不下。幸好你懂医术,就暂且留下来等你姐姐顺利生产后再作打算吧。而且,你二哥要留下来等着明年的春闱,正好照顾ุ你。”
姚â燕语一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姚â远之看了她半晌,方แ蹙眉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尽管不愿意,但姚燕语还是选择了顺从。不顺ิ从又能怎么样呢?在父亲的眼里,庶女永远比不上嫡女来的宝贝。与定候府的姻亲关系必须ี要稳定的维持好,这是姚总督的原则。
而且,姚燕语也知道,如果姚凤歌真的有什么不测,恐怕自己依然难逃给苏玉祥做继室的命运。所以,还是顺从的好,省的两败俱伤,最后自己什么เ好也讨不到。
姚远之的事情定下来后,便开始准备回江南去。毕竟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他得急匆匆赶回去陪老太太过年。
姚凤歌是掐着时间过来的,虽然她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但父亲就要回江南去了,她还有好多事情没跟父亲交代,父女见一次面不容易,纵然怀着身孕也得过来。
苏玉祥陪姚凤歌一起来的,进门后先给岳父大人请安,说了几句话吃了一盏茶,便说自己还有些急事要去处理,等午后申时左右过来接妻子。姚远之ใ自然不多留他,只叫姚延意把人送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父女二人,姚凤歌便把自己้挑选的四五张庚帖拿了出来:“父亲,燕语也不小了,也该给她择一门亲事了。这是前些日子女儿从一二十个ฐ官宦公子里挑选出来的,父亲看看可有中ณ意的。”
姚远之拿过庚帖来大致看了一眼便放在手边的高几上,轻笑道:“燕语的婚事么,我已经答应让她自己选了。”
“父亲?”姚â凤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父亲是在开什么玩笑。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哪里轮得到เ女孩子家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