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子传还有别的收尾工ื作要做,而沈枢昨天闹得太晚,压根没赶上来片场与陈甯道别。收拾好行李,陈甯就一个人坐车去了机场,快起飞时他给辜子传发了一条消息,辜子传很快就回了,说他一会儿也去机场,让陈甯落地也联系他。
紧赶慢赶,陈甯还是迟到了十五分钟。他套了件很大的帽衫,一掀开就是满颈的吻痕,化妆老师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陈甯只好尴尬地缩缩脖子,拜托老师替他尽量遮一遮。
他在失落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陈甯被辜子传的眼神一击,余下饭局便更是心不在焉,他本就不是胃口大的人,这下饭菜吃得更少,辜子传倒是又陪沈枢喝了一些酒,沈枢骂完他,又开始和他勾肩搭背,感情深一口闷,往事过眼烟云,只剩惺惺相惜了。
正常人都会这样推拒,陈甯是演员,有自己的本分,哪敢领这么เ大的面子去“看着”一名导演,但话音一落,严煜脸上的神色却骤然微妙起来,似是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些好奇。
“要是别的,我也帮不上忙。”陈甯展开一个轻松的笑:“歪打正着,我恰好很喜欢《越洋》。你平时不看这些,又是第一次拍商业片,有些卡壳是自然的,但像今天这样,找到เ了感觉,接下来的剧本就不会写的那么艰难了。”
但陈甯原来没怨过辜子传这些,现在也不会加恨。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资质,远不是能与辜子传比肩的水平。他的确想过,如果自己更聪明一点,跟得上辜子传一点,他们大概是能走得更远的,但平心而论,拆散他们的,从来也不是这些不是吗。
“小传……”
指尖还未摸上穴口,就从嘴巴里猛地抽了出来、辜子传将陈甯从身下拎起来,翻身压倒在床。
“陈老师。”辜子传吐出口白雾,却反手将还剩大半的烟头在一旁的瓷缸中掐灭,“你要是有空,不如陪我理理剧本?”
他吼得没头没脑,正要踏回卧室,却又被辜子传叫住:“陈甯!”
沈枢也不客气,接了粥就去一旁添咸菜,他声音里有股说不出的疲倦:“严总还躺着呢。辜子传两ä点才把剧本一稿发给我,我改个二稿传过去,他改个三稿传过来,我再改个四稿传过去,压根就没睡,准备吃完了再回去休息。”
“宝贝儿,起好早ຉ啊。”沈枢穿一双人字拖,一件超大的印花t恤,一边说一边还打了个哈欠。
是王飞文一个人的戏,没有对手演员配合,小孩儿的确比平常难入戏。陈甯熟读《越洋》,差不多看一眼就知道对应书中哪段情节,他想了想,脑中大致列出几处需要推敲的戏点,等化妆师离开,便拉着王飞文坐到一旁的小马扎上。
辜子传甩下剧本,再也不看陈甯,他转过身,往片场外走,“全体休息三十分钟!”
是沈枢先认出陈甯的,闲聊后才发现陈甯竟然是他的忠实读者。两ä个人交谈甚欢,很快就互换了联系方式。沈枢是个自来熟,《那个我》获奖后,陈甯还收到เ了沈枢寄过来的礼物。
陈甯心里装了这件事,便跟当年的导师取得了联系,他毕业多年,已经不能ม再拿本校免推生的名额了。他看了要考的科目,只有思想政治和英语需要准备,正开始准备复习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他们站在台上,和主持人互动,回答记者的问题。大概ฐ是事先提点过,提问大多只是围着《野》的剧情与创作展开,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内容。
二十日不见辜子传,陈甯看见人,心里还是颤了颤。辜子传头发长了,还蓄起了须,络腮胡茬覆盖小半张脸颊,穿着黑色的毛衣,看起来生人勿进。
他的手刚碰上车门把手,就听见身后嘭的一声响,陈甯回头一看,才发现辜子传竟然先他一步下了车。
六点钟,陈甯和辜子传在酒店大堂聚首,辜子传穿的和他差ๆ不多,也是白衬衫、黑色领结和西装,他看见陈甯,连点头都不屑,便径直往外走,陈甯也无所谓,跟着辜子传上了车。
定下餐点,服务生礼貌地点点头,临走前,操着口音浓重的英文,朝陈甯说了句“情人节快乐”。高大英俊的高加索人种,金黄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的确非常迷人,陈甯笑着说了谢谢,目送服务生离开,手心却被掐了一下。
雪白的桌布上,是一朵盛放的红色玫瑰,陈甯用手指拨了拨花瓣,下一秒,就被辜子传捉住了手。
辜子传走了,房间里只剩陈甯一个人。他呆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写了一段很长的微信发给由自成。
“什么เ时候回来?”他声音弱下去,“等你吃午饭吗?”
陈甯将下体完全袒露在辜子传的视线里,让辜子传清楚看见他身体的细节。
电话里的声音陈甯也能听见,人音在电流的干扰下失了真,盖过起伏下坐的微妙声响,仿佛要消磨掉这场,最后的一点缠绵。
“嗯?”辜子传的眼睛带着笑意,“怎么了?给干不给说?”
“腿被操软了?”辜子传掰过他的下巴๒,“还是屁股疼?”
“别这样……”陈甯感受到辜子传身体的热度,抽出手,转身想将自己推开,辜子传却把他死死扣住,力道大得他动弹不得。
陈甯洗了半个多小时,全程没让辜子传动手。洗碗机放满了,他蹲下身,最后检查一遍,把肥皂放进凹槽里,起身,毛衣往上又缩了一截。
陈甯爱了辜子传很多年,疼他、宠他、照顾他,终于把自己照顾到了辜子传的床上。
陈甯闭上嘴,把精液吃进去了。
“我没关系!”陈甯下意识地抢白,刚才他实在是太痛了,“我不用……”
他抬手,抹掉辜子传额顶的汗。
有一次,陈甯拿自己毕业大戏的剧ຕ本,让辜子传陪他对戏。他本来只想记记台词,却被辜子传纠正了好几处重音;对到后面他记不住,辜子传提醒几次他还背不对,惹得人烦了,把剧本扔回到陈甯怀里,让陈甯背好台词再来找他。
陈甯爸妈给他在中戏旁边买了座一室一厅的公寓,陈甯本来去得很少,大四这一年,却买了不少家具,装了投影仪,又给辜子传一把钥匙,方便这人没事儿就去看电影。
辜子传便这样回他:那你再等等吧,先沉淀一下,别大一就签公司。
小传:你以后怎么想的?想当演员?还是明星?
陈甯28岁了,换下拍摄的华丽衣饰,就穿一件宽松的蓝ณ色毛衣,他把袖子撸上去,露出来的脖ๆ子、手腕,都白得刺๐眼。他头发有点长了,耷拉在额前,没有一点成名演员的优越感,说起十年前的事情,眼神里的温柔与羞涩,就像一个,能ม在麦当劳里偶遇到的,普通的、有点帅的、能引起路人注视片刻的,大学生。
陈甯:“其实……也就是那个宣传片之后,才有了这个ฐ想法。”
辜子传一脸无语:“我喝醉了,那ว个女生就拉着我开了房。她想和我做,我就装作没听见,睡了一晚上就走了。”
辜子传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我?”
辜子传睁开眼睛,脸上、脖子上,全是肖乐乐的口红印。他看见坐在身上的肖乐乐,眉毛一动,再扭头,终于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的陈甯。
“陈甯?你怎么有辜导的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