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容华看着闭上眼一语不发好似入寐的帝王,心中一把妒恨的阴火噌噌窜烧起来。三年来,她自认对这位帝君的脾ຆ性摸得几分,有时,他越表现的不在意,就越是说明,那东西已是让他上了心的。
“是啊,嫔妾吃醋了,而且,还很酸。”绯容华挪挪身子,趴进玄启的怀里,贴着他的唇边柔柔说道:“云嫔妹妹是个ฐ美人儿呢!虽然嫔妾只见过她一次,却是对妹妹印象颇็深。陛下不认为ฦ,云嫔妹妹是个很特别的可人儿吗?”
“嫔妾只是不明白,陛下既然不杀嫔妾,又为ฦ何不让嫔妾出宫去?何苦留着嫔妾专惹您不顺心呢?”
“纳兰寒雪,你三番四次忤逆犯上,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谬赞?云嫔的意思是说,朕方才的话,是‘谬论’喽?”这话一出口,玄启就像咬掉自己的舌头。该死的,他明明不想说这个,他其实是真心想夸她,为ฦ何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呢?
“承蒙陛下谬赞。嫔妾不敢当。明华宫中没有古琴,嫔妾只是借这玉箫虚耗时日罢了。”
想着想着,玄启就突然觉得莫名生气,怎么เ一碰上她的事,他就不能豁达了呢?玄启心烦意乱ກ地将桌面上的奏章挥至一边,不想,那箫声似是感应到什么似得,在玄启起身走出宣正殿的同时,戛然而止。
原以为,他可以不去在意她的音容笑貌。原以为,他可以不去在意所有有关她的消息。可他仍是控制不住地恋上了她的箫声,而这箫音,竟是成了他每日繁忙政务中的一点慰藉。所以,他喜欢在宣政殿里批阅奏章,只因这里有她的箫音遥遥相伴,让这寂寞的为ฦ君之路变得不再那么孤独单调。
寒雪被禁足了!禁足期间,明华宫的一切用度减至三成,原因是她触怒天威还不思悔改,如果没有圣旨传召,她这辈子,休想再踏出明华宫的宫门。
天知道当收拾床铺的两个宫女对着她暧昧地笑时,她羞恼得几欲发狂。昨夜她睡得很沉,并不知道玄启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方法,她居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明知她和玄启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又忍不住心虚,标志着女子贞洁的守宫砂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有了,让她如何能装作若无其事呢?
“平常百姓家的夫妻,心、爱、宠,这三样东西,是一体的。有心才会爱,有爱才会宠,那才是真正的温暖,真正的感动。没有心和爱的宠,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幻觉,一旦失去,便是万劫不复。寒雪是个ฐ小女子,寒雪没力量去承受那份万劫不复的煎æ熬,所以,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也不愿失去后悲凉地活着。陛下,‘红颜未老恩先断’,这便是对后宫所有女子的诅咒。”
“陛下,寒雪虽然初入宫廷,可也知道,在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宠,最不该奢望的,就是爱,最不该在意的,就是心。”
“嗯?”寒雪抬起头,两只清澈的水眸疑惑地望向玄启闪躲的目光,“不,民女,并不讨厌陛下。”
寒雪偷偷地瞟了瞟玄启冷俊的侧脸,果然,他是适合“天子”这个身份的,光芒万丈灼灼生辉,即使在生气之时,也有如皓月一般的光辉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一眼便让人牢牢记在心里。
察觉到寒雪的不妥,玄启停下动作,方才被勾起的怒火也熄灭了不少,他搬正寒雪的脸,担忧地问:
呵,真可笑!她纳兰寒雪,如今却是沦落到与众多女子共侍一夫的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