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容华的脸上阴晴不定,贤妃则是捧着茶盏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秀女们更是个个ฐ在心中犯嘀咕,暗暗猜测着绯容华也许并不如传闻中那ว么受宠。
皇后略微惊讶地看向玄启,总觉得今日的皇帝有些不一样。不,应该说是有些地方不对劲,不然,他怎么เ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她入宫,有多久,他没这样温柔地跟她软语相慰了?虽然她与他是结发夫妻,但他当着众人这样,着实让她受宠若惊,只低了头红了脸,轻轻说道:
绯容华这番话,说的好似家常闲话的口气,暗里,却是夹枪带棒地朝着皇后而去。绯容华心底冷笑,眼里的讥讽也被水光潋滟的美眸极好地掩饰起来。她的皇后好姐姐,怕是借着选秀,心里盘算着让她们来分她的宠吧!可她萧湘是什么人呢?她从一个卑微的庶女到今天宠冠六宫的绯容华,凭的,不仅仅是京城第一美人的皮相,还有出类拔萃的才情和聪慧灵敏的头脑。凭眼前的这些个ฐ秀女就想分她的宠,她的皇后姐姐,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今儿天气可真好!桃花盛绽,煦日轻风,花美,人更美。”绯容华笑着扫视过众秀女,随即笑着对皇后说道:
龙玄启!
对于那场短暂的心动,说她没有过任何的期待,都是自欺欺人的托词。可如今,即便她并非秀女,又能如何?她连他身在何方都不知晓,还谈什么缘,论什么份?
他猜想寒雪定会出来相送,所以,这才专等在院中的桃花树下。
果然,他和她,是没有缘分的吧?他们就在茫茫的人海中ณ偶然相识,然后,就匆匆擦肩而过。
听完寒雪的话,玄启明显怔愣了一下,接着便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打心底升起愉悦,连眼底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没想到,这个丫头也会幽默说笑,倒不似外表看起来那般中规中矩。
“小姐哪里话,龙某睡不着,方才在府中随意走走,听见琴音绕梁,这才来瞧瞧,反是龙某怕扰了小姐雅兴。小姐琴技卓绝,龙某闻得此天籁之ใ音,实乃三生有幸。”
“哦?据在下所见,纳兰小姐似乎ๆ不愿跟你走。”
“你是什么人?跟本少爷抢女人,你活的不耐烦了!”刘怀见玄启与寒雪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立刻妒火中烧,怒气冲冲地吼道。
“刘怀,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怎的这般不知羞耻!你快放开我!”
“好啊纳兰寒雪,要不是本少爷方才无意间听到เ那打更的阿来说夜里有人骑马载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与你颇为神似,本少爷还不知你原来藏在客栈里!”
她该是一个勇敢的女子吧!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可她却懂ฦ得捍卫自己的幸福,绝不接受被迫的婚姻,想必她的性子也是倔强顽ื固的,面对这样的她,他不想未经过她的同意,就冒然将她带回京城,而他从不屑去勉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挽弓的男子一身精干的武服,伸手又搭上一只箭矢,对准了一只向他们扑去的野狼,而他身后的那一人,端坐于马背之上,长发随风扬起,一身玄黑色的广袖华服英气逼人,映着明亮的月光,可见其上金丝绣纹繁复华贵。腰间一柄通体银白的细长宝剑,亦被月华镀上一层炫目的银光,那一人只高傲如谪神般端坐着,淡漠疏离的眼神扫视过眼前的狼群,忽而凝眸,落在目光呆滞的寒雪身上……
待到寒雪笑够了,这才示意家丁开门放人。刘盈逃至府外,回过头狠狠地指着寒雪吼:“纳兰寒雪,本少爷非娶ດ你不可!”
话音一落,就见一只半人高的狼犬疯狂地吠叫着扑向刘怀,张口就咬。刘怀因幼时被恶犬咬过,素来对犬类深恶痛绝甚至惧怕不已,此时被呲牙咧的恶犬骇到,早将所学武艺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尖叫着在院子里又叫又逃。随行的两名家丁手足无措地追在后面大喊,热闹的吵嚷声惹得路人好奇地望向纳兰府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