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会知道,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的二殿下,可以调动朝廷中的三品大员。从那时起,潘美就知道自己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一条艰难的路。
原来,他是现今的二皇子殿下,从一开始,他就并非池中物。
覃祯彻底被苏棠打败了。
覃祯见他可怜巴巴๒的样子也是无奈,摆摆手说:“好吧好吧,我就送你去青州,你在青州真的有朋友吗?他们肯收留你吗?”
“那好吧。”船夫搓着手有些局促不安,他在这条江上遇见过很多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这样随和的还是第一回。他说,“刚好今天我去报备的时候司河驿也没有人,还没有来得及报备,小公子与韩姑娘要停留几天,我明天再去司河驿一趟。”
“这怎么好,行船与停船不一样的。”船夫最开始担心的也就是工钱的问题,既然韩濯已经说清楚了,他心中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在这里一天也是停,两天也是停,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虽然,覃祯在心底也认为ฦ自己就是个笑话。他在外面胡玩了多少年,文不能治国,武不能ม安邦,什么เ狗屁的天命所托除了那块玉什么都见不到。
这也是覃祯走陆路来亭陵的缘由。
“有个法子。”江宁说的声音极小,他说,“这个法子很累,昆仑虚的千年灵芝,念海的海ร底珠,湖山的冰续草,最后一样是神兽的兽血,这四样东西,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宝贝。要想把它们收集起来,无异于白日做梦。”
真的有十全十美的事,人间也就不会有渡魂使,不会有人花费千金与余生买一个虚假的梦境了。
青石摇晃了一下,韩濯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她回头去看,果然,自己原先踩着的那一块石板已经慢慢沉了下去。
不过韩濯所在的地方是神界的禁地,用来刑罚犯了错的神仙,平日里很少有神仙会来这里自找晦气,因此连个ฐ值守的小仙官也没有。
“音音?”薛良恍惚了一下,他好像是在想柳音音是谁,没过一会儿,他捏着韩濯的肩膀大声问:“音音她怎么样?她没事吧?她爹没有打她吧?”
“这里可是冥界,你不是神仙,你怎么带我出去?”薛良低垂着头说,“我是被柳玉真丢到这里来的,柳玉真你知道吧,他是妖。”
覃云住在皇后的摇光殿,小孩子说话又口无遮拦的,韩濯的事,是她与覃昭之间的秘密,她不想让皇后知道。见覃云走远,阿纪才敢开口讲话:“她不是殿下的人,不过很快就是了。等你到เ了青州,应该能赶上一出大戏。”
潘美也不想再纠缠这件事,他看覃云一个人蹲在角落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一国的公主ว,难道不是被万人宠千人爱的吗?怎么这个阿纪敢这样对待覃云。
这些事,覃昭他知道吗?
当年二皇妃怀了龙凤胎,却只生下一位公主就难产过世,小皇子还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程家的事,潘美也是知道一些的,只说是程溪与程潭早就貌合心离,覃昭在青州真正的亲人也就只有他年幼的妹妹了。
潘美家中并非他一个ฐ,只是因为ฦ太穷,家里人养不起。他那两ä个兄弟,命不长久,饿死的饿死,送人的送人了。他看着小小的覃云,脑子里总能想起自家兄弟的脸庞,于是他走到เ花池旁,将覃云拉了过来,好言带着她在院中玩。
阿纪也只当看不见。
潘美赶韩濯他们赶得急,办事的官差并不知道这艘船上是什么人,城主ว要这样急切的赶他们出城去,一时疏忽了盘查船上的人,只核对了覃祯ງ、韩濯与船夫的身份就匆匆忙忙放他们出了河道。
苏宝棠也算是逃过一关。
之前在金州ะ耽搁了些日子,就算是日夜不停的行船,十月初一日之前也赶不到เ青州。覃祯摸着谢靖言交给自己的漆花盒,心中甚是惆怅,自己้费尽了心思,又差一点搭上了性命才换来这个东西,还是不能在十月初一之前交给覃仪。
说起自己的受伤,覃祯ງ又想起一件事来。听谢靖言说,江宁是去过亭陵的,可他也没有见着江宁啊。
江宁一声不吭离开了亭陵,定然是生自己的气了。起初ม江宁就很不情愿自己来亭陵的,要不是他软磨硬泡好多天,江宁也不会答应。
出青州之前,覃祯答应过江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竟然把自己照顾到差一点连命都没有,回去要怎么跟江宁解释?
江宁说男ç孩子眉心红痣不是什么好事,会招惹煞气,覃祯起初不信,后来在青州遇见了几次来夺封神印鬼怪,除了在江宁身边,他就再也不敢轻易解下抹额。
亭陵中柳音音的事,他也未曾多想,只将其归结为招惹了煞气。但他是实在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解下过抹额,也许是洗漱沐浴的时候吧。
真的是太大意了。
船在水上行了八九日的时间,终于在十月初ม二清晨时分进入青州地界,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最快的道路。
青州ะ很大,从南往北去到皇城的中心,还要半日的功夫,更不要说去城外的折金山了。水道自南而入,折金山却在北边,水路此时倒成了最慢的路。
虽说覃仪在朝臣当做没有什么威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覃仪娶的是当今丞相的独女,覃仪再打算怎样小小的操办一下,阵仗也小不下来。
他跟他皇帝爹爹说,自己要闭关认真读书,可这毕竟是哥哥的婚仪,不管怎么认真读书言也不可能连个面都不露。
覃祯可以想到,现下朝堂中的那群老狐狸一定在为难他母妃与江宁。
覃祯等不及,下了船打算快马疾驰入城。
谢靖言给了韩濯假的名帖,她倒是没有事,可苏宝棠此时没有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怎么เ进城?
“没事,我有这个。”覃祯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令牌,令牌下系着红色的穗子。。韩濯这时才想起来,世家大族是有这个ฐ特权的,进城出城只要亮令牌就好了,无需盘查。
这令牌很是重要,因而也没有几家能用的起。韩濯知道覃祯着急赶往折金山,又问:“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不就知道了,你是今日才回城的吗?”
覃祯ງ将令牌扔到เ韩濯手里,说:“你再看看,这是谁家的令牌?”
四四方方的令牌上,刻๑着一个“陆”字,韩濯笑笑说:“你早就备好了?这是陆文茵给你的吧。”
覃祯哪里有这份心思,这令牌还是江宁去向陆文茵讨来的。覃祯从韩濯手里收回令牌,说:“等一会儿,我们就快马疾驰,保证那ว群小兵拦不住我们。”
“可是我不会骑马。”在水上这几日,苏宝棠与覃祯韩濯二人也混熟了,她见覃祯拿着荷包要在城外买马,急忙拉住他说。
苏宝棠从韩濯口中ณ知道了覃祯的身份,这几日的相与,她也知道覃祯是个好相与的人。按理说,她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覃祯了,可女儿家的心思就是难猜,她现在还是不想说。
“那怎么办呢?”覃祯这下可犯了难,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回头问问韩濯,“濯妹妹,你会骑马吗?”
“会啊。”
“能带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