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八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杨绵绵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再言语,只是体贴地替杨绵绵斟了茶,将桌上的一个油纸包打开,说道:“这是我做的点心,绵绵你尝尝吧,若是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做。”
“杨小姐,杨小姐?绵绵?”韩八见杨绵绵神情恍惚出声相询,自顾ุ自地喊起了绵绵。
“嗯,不错不错,就是差了点什么!对了,没有耳坠啊!”
…………
“笨蛋,大笨蛋,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白九正恶狠狠地说着,床上的杨绵绵翻了个身,哼了几声,眼皮掀动却没有睁开,嘴里不知嘟็哝着什么เ,又睡熟ງ了。
白九看着她的脸,先是微笑,然后皱眉道:“长得又不好,人也笨笨的,我竟然看上了你,真是……今天还敢和叶萌萌去青楼!”说着又有几分生气,伸出手指头点了点杨绵绵的鼻尖,命令道:“以后不准和叶萌萌来往了,听到เ没有?”
杨绵绵回想那ว人说的话:“她说她爹是学政,学政官很大吗?”
“还行,就是出来的路上遇到卫如兰还有一个ฐ姓苗的女人。”
“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去。这是医者的本份。”白九虽然恼怒,但卫父是卫父,并不能一概而论。
白九摇了摇头。
胡师傅自己事情也多,看杨绵绵踏实地做事,便放心地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杨绵绵与其他学徒了。那些学徒年纪小的十一二岁,大的也有十五六了,做学徒十分辛苦,一般人家都不会让女儿来做这事,这些学徒不免心下好奇,偷偷拿眼打量杨绵绵,待见每每目光相遇杨绵绵都是礼貌的点点头或者笑笑,知道她是个ฐ性子温和的,都大着胆子和她说起话来。这些人怎么都比杨绵绵入门时间早ຉ,都能ม指点一二,杨绵绵不认得的药材就问,大伙都乐่意回答。
胡师傅神情严肃:“有些黑了良心的药贩以次充好,这也罢了,更可恶的是拿完全不相干的事物来做假药,比如拿晒干的萝卜当作人参,人参是补气的,而萝卜却是下气的,药性完全相反,病人吃了有害无益。你若是分辨不出,就贻误了时机,耽误了病人。而且同一药材,不同时间采摘,不同方法炮制,药性便有不同,这些都是做医师的基本功,马虎不得。”
仿佛为了印证余乐่英说的话,小蛇慢慢蠕动起来,适才余乐่英用力并不大,小蛇只是被打晕了。这条小蛇极具灵性,它惧于余乐英的威力不敢进攻余乐英,只是攀上主ว人的脚踝伺机而动。
“你杀了我的小花?”蓝ณ火儿怒视余乐英。
“九哥,九哥。”
白家的宅子与药堂并不在一处。宅子也算是祖上的老宅了,生意做大后近些年又扩建翻新了一番。
“坐过来。”
杨绵绵乖乖地吃饭,只是怎么这么เ不对劲啊,筷子用得很不顺手啊,就像还不会用筷子的稚童一样。
杜宇东接到礼ึ物脸上神色缓和了几分,杨绵绵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余琼英这个ฐ军师果然靠谱!
“娘,我知道了。”余乐英笑道:“这位是我朋友,这次出门认识的,叫杨绵绵。”
“伯母,都是我的错,”王凯忙道:“要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五哥……”
白九点点头。
杨绵绵折腾得自己筋疲力尽也还是没有半分穿越的征兆,她一屁股坐到เ地上动也不想动了。中秋月圆也不行,那ว她还有什么指望啊?
杨绵绵慌忙摇头。
杨绵绵脸上发热,没有回答。这段时间的确是她见到男人密度最高的时期了,但若说……
白九呆呆地立在窗边,透过窗户他可以看见杨绵绵的房间。他不知站了多久,直到เ看见何嫂又进了杨绵绵的房间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有几分慌张,私心里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在看什么。
一时情急,关心则乱。那ว对方也是如此?
杨绵绵在与余乐英相遇的地方来回走了数十趟,直到腿脚有些发软,她无力地蹲了下来,头埋在膝上。
“下山。”
有些词白九是第一次听说,但他明白了杨绵绵的意思。
白九目光如电,看了过来。
他一面写一面道:“何老大,你去将王凯找来,我有事让他去做。”
余乐英看着一旁懵懂无知地杨绵绵,有几分后悔自己将她留了下来,心想若是白九胡乱差遣人,自己้定要帮忙才是,也要寻个机会劝劝白九才行。不过还没等余乐英有所行动,白九已๐经将他叫开了,只留下杨绵绵一人在那里和那些药材作伴。
余乐英比划了一下:“这么เ大,黄黄的,上面有硬刺๐,隔老远就会闻到臭味,我妹妹琼英很爱吃。”
余乐่英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刺๐果。”
杨绵绵愣愣地点头。
“我想去看看……”杨绵绵低声道。可让她一人在一群山贼中独处没有余乐英这个ฐ可靠的保镖她又不大敢。
余乐英稍一沉吟,问道:“江湖上传言何老大在为妻主求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老大。”赵广礼也有些急了,老大今天是吃了火药啊,一早ຉ上就心情不好,难道大嫂……赵广礼正为难间,就听见余乐英问道:“何老大今日心绪不佳?”
以前余琼英就对她说过余乐英的婚事,虽然她不赞同,但这是两家父母定下来的,只有父母不发话,做小辈的就没有更改的余地。而余海花、杜宇东都认为信义第一,是不会同意退亲的,卫家那ว边,上次杨绵绵见到卫如兰的父亲,他对余乐英和善得很,对余乐英应是满意的。余乐英要退亲,便是担上了“不孝”与“不义”的罪名。因为这些,余琼英也只能ม抱怨,而做不了太多实质性的举动。
杨绵绵知道余乐英不是这样的人,那到เ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余乐英宁愿背负这些也要退亲呢?
威武镖局宁水分号此时灯火通明。杜宇东满脸怒容,他身旁的余海花正一脸倦色地喝着茶,毕竟年岁不饶人,这样快马赶了一天的路,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余乐英跪在大厅里,脊背挺直,神情平静,他知道自己的信送回去父母必定有这样的反应,他心里思量着自己暗地里送给琼英的信只要不落空琼英应是快到เ了。
余海ร花喝完茶,将茶杯放好,叹道:“老五,兄妹里你是最让我省心的,明年如兰就要进京赴考了,你这会却要退亲,你这是做什么?”
杜宇东怒道:“这有什么เ好说的,我不知道你怎么起了这不着调的心思,你赶快给我死心,等着卫家定期。”
余乐่英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你这是做什么?”余海花责备地看了一眼杜宇东:“老五又不是胡来的孩子,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能听听他说什么吗?”
杜宇东气哼哼地道:“听什么,我现在哪有心思听?我怎么对得住亲家?以后我杜宇东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脸都让你丢尽了。”杜宇东指着余乐英怒道:“我一人丢â脸不要紧,只怕威武镖局也被人笑话!”
“行了,行了,”余海花头痛地闭了闭眼,挥手道:“余东,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เ。老五,你有什么เ苦衷,你说吧。”
杜宇东还要说话,余海ร花横了一眼过去,他终于不说了,脸色难看得很。
“是。”余乐英他理了理思路,说道:“母亲,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会退亲的,只是……”因为气恼余乐英脸上有了薄红。“卫如兰实在欺人太甚!”他咬牙道。
“如兰怎么เ欺人太甚了,她就是这个冷淡的性子,你当她和你走江湖时识得的女子一样?人家是读书人……”杜宇东又忍不住道。
“宇东,听老五说完。”余海花拿出家主的威严来。
杜宇东终于不说话了。
“父亲,”余乐英直视着杜宇东:“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仅仅只是这些,我是不会违背当年的约定、决意退亲的。”
余海花在圈椅里坐直了身子,沉声问:“到เ底发生了什么เ事?”
余乐英忍住心中ณ的悲愤,将卫如兰给自己下药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事当真?”余海ร花一拍桌子,双目怒睁。余乐่英因为ฦ学艺在外总是不在家里,她心里对这个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