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燕应声而去。
妃妃抚了抚额头,今日是封后的第三日,照ั例所有妃嫔,不论分位大小,都应前来参拜。
妃妃心急如焚,顾不得细细打扮,只是穿了昨夜的便衣,带了韩燕几人匆匆去了未央宫。
“什么?”妃妃一惊,几乎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几时被带走的?赶紧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未央宫!”
“还不快宣太医!”皇甫风麟的嗓音有些沙哑,隐含凌厉。
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灿烂,仿佛这点小伤真的无关痛痒。殿下一片喧哗,均称赞皇后娘娘大方得体,宽厚贤德。就连一直独自饮酒的羽麒王也忍不住举眸望向妃妃。
皇甫风麟宠溺的一把将身后的娇็躯搂在怀中,“蝶儿,别闹了。”
皇甫风麟匆匆回到乾清宫,一踏进龙吟殿,便将一众宫人赶了出去,他颓然的坐在龙椅上,脑แ海中ณ不断浮现出凤妃妃的脸庞,她抚琴时如沐春风的模样,淡然若水的双眸,自信的笑容,从容的神态,无一不敲击着他的心扉,不可否认,他对凤妃妃有好感。身为帝王,九五之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女人更加的无足轻重,若不是怕蝶儿伤心,他可能老早就留宿凤仪宫了。想起南宫蝶儿,他的心便被幸福填满,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蝶儿更爱他的人了,他宁可负尽天下女子,也不会负了蝶儿。
“皇上年纪尚轻,妃嫔并不多,想来今年的选秀,要留下不少新人了。”德妃轻声叹道,眉宇间多了一丝轻愁。
德妃一脸明了的神色,只是温和的说道:“皇上继位八年,六年前,只是臣妾与蝶贵妃,还有依妃进宫侍奉。三年后的选秀,只留แ下了十五位秀女,除却今日娘娘所见的梅妃,吕昭仪,兰修媛,芷婕妤,静婕妤,还有禁足的玉妃。还有未及一宫主位的李贵嫔——李芳儿。赵嫔——赵彦雪。穆容华——穆晓雨。连贵人——连盈珊。袭贵人——袭艳春。杜良娣——杜伊然。周美人——周玉娇。剩下的两个一个一年前病死了,一个ฐ半年前获罪被打入冷宫。两年前正戚夫人皇上看中选入了宫中,还有三四名宫女也是皇上临幸过了,只不过在更衣,宝林之位,有一名乔洁儿还颇得皇上宠爱,如今在常在之位,原本也没什么เ,但皇上竟加了封号,号蓉常在。还有一名从前龙吟殿大宫女岳飘灵因着被临幸有孕生了皇子,如今也在才人之位,皇子现今在蝶贵妃膝下抚育。”
凤妃妃刚ธ刚ธ坐定,众妃嫔便一一恭敬的下跪请安。妃妃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殿下的众人,心中ณ未其波澜,似乎这皇后之位,真的对她并无诱惑,纵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也不抵她心中那份向往自由的憧憬ä。
“臣妾毓敏宫婕妤沈媚儿给皇后娘娘请安。”
妃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女儿拜别父亲母亲。”话语里,已๐含了几丝悲戚。
凤无忧一袭白色长衫,袖口镶嵌着金色丝线,黑被整齐的冠在脑后,翩翩公子,淡然如风。剑眉微蹙,薄唇轻轻抿着,似是有些沉重。
正七品:大宫女⑧ooyule。
正六品:掌侍姑姑
从六品:常在,顺常
从五品:良娣,
“嫔妾告退!”蓉才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德妃,还不将众姐妹介绍给本宫一一认识。”妃妃这才浅笑盈盈的望着德妃,似乎刚ธ才什么เ都没生过。
德妃点头,然后引着丽人们逐一拜见。皇甫风麟内宠并不多,加之ใ德妃从前也在妃妃面前提过,今日只认识一下罢了。
众妃嫔一一上前跪拜请安,妃妃细细打量着,论起品貌来,不能说个个绝代佳人,却也都在中ณ上之姿。
李贵嫔温柔秀美,赵嫔娇俏可人,穆容华高贵大方。连贵人楚楚动人。袭贵人英姿ู飒爽,杜良娣小巧甜美,周美人艳丽照人,只有生育了皇长子的岳才人平庸些,却也是一团和气的样子。
也许是分位不高吧,对着妃妃全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妃妃也不怎么เ在意,也一一命她们入座。
如此东南西北闲谈了一会,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正午了,妃妃心中挂念着娘亲,于是开口问道:“就快到传膳的时辰了,要不诸位姐妹留下一起用膳?”
德妃率先开口:“哪里敢劳烦娘娘呢,臣妾等先行告退,不打扰皇后用午膳了。”
众人也都附和着点头,起身行礼准备告退。
妃妃笑着挥手,示意她们不必如此多礼。
大殿终于安静下来,妃妃松了一口气,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歇息了一会儿,不料é岳才人却去而复返。
妃妃重新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衣襟,问道:“岳才人为何又回来了,可是找本宫有事?”
岳才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人还未开口,眼眶却红了。
妃妃有些疑惑,赶忙起身走至殿下,将她掺起,问道:“才人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岳才人眼泪越流越凶,怎么也止不住。
妃妃命她坐下,遣玥婇打了盆水给她,又服侍她梳洗了,岳才人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料é她再一次跪了下去,声音凄楚悲凉:“求娘娘给嫔妾做主啊。”
妃妃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玥婇将她扶起来。
“才人此话何意?”妃妃奇道。
岳才人神色悲苦,语调凄凉:“娘娘有所不知,嫔妾已经两年未见过皇长子了,心中实在想的难受啊!”
妃妃闻言一惊,皇长子不过才是三岁的孩童,因着岳飘零出身宫女,身份低微,两年前才过继到蝶贵妃身边照ั拂,不过皇上曾有明确旨意,岳才人可时时探望,不得让母子二人疏ຕ远了。
“才人此话当真?皇上不是说过可以让你时时探望皇长子吗?”妃妃其实心中也明了,岳才人见不到皇长子,定是蝶贵妃心中不愿了。
岳才人连连摇头,神色更加的悲切:“嫔妾自知身份卑微,皇长子交与蝶贵妃抚育,嫔妾心中也着实高兴,只是蝶贵妃不许嫔妾见皇长子,可皇子终究是嫔妾亲生的,嫔妾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啊!”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韩燕听闻也忍不住叹道:“蝶贵妃此举ะ实在有违常理,哪有不让人家母子相见之理。”
韩燕的话虽有些逾越,但也不无道理,南宫蝶儿却是太过分了。妃妃心中知晓南宫蝶儿的顾虑,她自己膝下只有一女,而皇上也只有这一子,将来极有可能为ฦ太子。如此一来,她便是将皇长子当做筹码,自然不想皇长子与生母亲近,不过此举ะ实在灭绝人性。
妃妃安慰道:“才人且回去,本宫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见妃妃应承下来,岳才人才面露喜色,千恩万谢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