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穿越前的往事。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她选择性遗忘。一忘就是两年。
……又梦见了。
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这样一直用冷战来表示你的不悦,因为这样根本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
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只有死亡,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唯有虚无的大门会永远为ฦ我敞开。”
“最后,我明白了。”
那人不置可否。
“明白了就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
粗糙?嫌粗糙您老别吃那么多啊!
他没有意识到他风卷残云满嘴流油的快乐是建立在她无数次咬碎银牙的痛苦上么เ?他没有听见坐在他对面的她,脆弱的小心脏哗啦哗啦碎了一地的声音么?
“不会那么巧的吧……”
“子逸,你……要过去?”不要吧……
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的喜怒哀乐都是为他们自己。没有任何人向这个孤零零伫立在街角的少女表示半分关切,甚至连好奇都没有。
那天的阳光也像今天这样灼热,直似要将人烤化一般。
他所在意的,是那ว个人也会出现在蟠桃宴上。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愤愤不平的,但是他不会改变主意。
当时听了她只觉得连气带呕,如今想来却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几许心酸。
法力高强的修行者可以以自身为鼎,炼出一个空间来容置物品,空间的大小依个人修为而定。她修为尚浅,所以放下一架箜篌后就再也装不下其它东西了。
说书童都抬举她了,分明是教鞭下的苦抄课文的小学生……
如此一来,起码再能ม争取到三天时间来抄书——她是不指望取消惩罚啦,可是至少要有点人□:难道你能在三天内抄完十遍《红楼梦》吗?!
“那秘籍呢?”不死心的追问。
“嗯,师父,您再好好想想,说不定哪代祖师有留下什么奇珍异宝,您忘了呢?”反正已经暴露了好逸恶劳的本性,不差再丢人一次,重点是要丢得物有所值!
“……不知道。”
宽大的桌面上摆着全副满汉全席。各种诱人的香味飘哇飘——
当真是,此谪仙也。
眼波流转处似乎有漫天繁星闪烁其中,与他温润的气质相得益彰。鼻梁挺且直,脖颈่颀而秀。他只是闲闲地倚在树下,一言不发,却越显得丰神脱俗,气度高华。
……果然,“玉沉烟”这苦命孩子是被雷劈死的……
……慢着!这么เ说来……
苏小意烦躁地蹭蹭了被子,纠结半天,最后还是瓮声瓮气地答了句:“起了起了,麻烦你等一下。”
她呻吟一声,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
郁๗师尊微微挑了挑眉,玉沉烟心儿跟着微微一颤……
“就按你说的吧。”
呼————
七三开。代价是两ä个月的魔鬼训练……这算赚了,还是亏了?
呜呜……
她还在为自己黑暗无光的未来两个月默默饮泣,恶毒的始作俑者又说话了:“事不宜迟。这里有三本书,你拿回去看,后天早上为师会抽查。”很良善的一笑,“要仔仔细细的看,尤其是这本图谱,要做到เ可以丝毫不差的默出来。”扬了扬手中ณ的书,他很贴心问,“会不会太多了?需要减一点吗?”
在双眼发亮的玉沉烟发出声音之前,男人仿佛有些苦恼的说道:“不过,我当年好像是用一
《当代中国价值哲学》帖吧
天就背完了这些了呢……”他望向她,语气十二万分的真诚,“啊,不过你大概不行吧,还是两天好了。”
玉沉烟:“……”
于是,深深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玉沉烟麻木地起身,抬脚,走过去,接过那三本叠起来有两寸厚的书,转身,走回去,坐下……
她当初ม就不该回来的!就该浪荡江湖的!真的!太后悔了!
每当这种被压迫的时候,她就特别想念总是善解人意的萧子逸同学……
子逸君其人,真是又和善又可亲啊……
——哇!对了,四月了啊!
“师父!我已经练好《阳春》的前两段了!”她喜滋滋地说着,大大的眼睛忽地精神起来。
郁舒寒先是一怔,然后明白过来。
——她是在要求兑现半年前的诺言。
五个月前——就是那个从噩梦里惊醒的深夜后的一个ฐ月,玉沉烟对自己说,如果五个月后她还是想着萧子逸,她就去找他。
是。她仍在怕,怕自己在他在对她好的时候笑不下去。因为她不知道他的宠溺是为她,还是为“她”。
所以她不敢见他。正好那时她也下不去——看吧,老天都已经替她做出选择了。
但她还是天天都去练那首《阳春》,而且只练前两ä段。
然后她看清了自己้的真正心意。
她放不下他。尽管他的一切可能都不是为她,不是为她这从异世穿来的孤魂野鬼。他喜欢的人,是那个已经死去两ä年,或许早ຉ就投胎成了另一个人的“玉沉烟”,而不是她。不是现在这个站在悬圃的玉沉烟。
她不知道他那么多次对她的笑里有几次是真正为她,为那个“玉沉烟”的皮囊所覆盖下的灵魂。
这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悲哀。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想见见他,见见这个ฐ她穿过来后第一个见到เ的人,见见这个她穿过来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想再看他在她佯装不悦时关切的目光,想像曾经约定的那样和他一起走遍大江南北最美丽ษ的地方แ。
既然这是她心之所向,她就要不顾一切的去做到。
哪怕是以替身的身份。
所以,她告诉自己,等到明年四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如果她确信自己能够在他面前毫无芥蒂的笑出来,她就去找他。
——至于他对原来那个“玉沉烟”的感情……她还没想好该怎么เ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