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女儿看了一会儿动画片,嫣过来领她去洗澡。嘉嘉ล在浴室里“咯咯”地大声笑着,水声也从里面传出来,女儿喜欢玩儿水,每次洗澡都扑腾得浴室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嫣的电脑开着,放在卧室的床上。我过去,看到右下角qq的图标闪动着,犹豫了一下,用鼠标点开了。
我摇了摇头,父亲的公司设在安道尔,一个很小的国家。以前是因为免税政策,父亲才从法国去了那里。没有华人社ุ区和中文学校,我曾经去过——到เ巴塞罗那看球的时候经过。很不习惯,更谈不上喜欢了。
她去桌子上取了蜡烛点燃,插到蛋糕上端过去,递到เ了嫣的面前:“妹妹!你别ี生气了,女人嘛,还不都这么回事,被男人用一回,又不少块肉,也没吃多少亏!你刚ธ才不是也很享受吗?多一个人爱你,有什么不好?”
佟从嫣身上下来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嫣才艰难地翻身起来。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脸上水迹斑斑,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凌乱的几缕发丝粘沾在脸颊上,使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狼藉,身上到处是斑驳的痕迹,皮肤几乎没有一片是原来那样完整无损的。她木头一样地坐着,眼神空洞而呆滞。
“淫荡的女人才是男ç人喜欢的女人,一个女人到เ了床上还在装清纯,那就是做作,那就不是个ฐ成熟的女人了。”转过头,对着满脸红晕的嫣说:“你现在一定很想要,你下面一定流了很多水!可是你却不肯承认自己想要男人,因为你害怕!你害怕抵制不了自己的情欲,害怕被贴上淫荡的标签。虽然你已经有过很多次性爱,你的下体接受过了你丈夫无数次的进入,可你其实还是个处女,因为你到现在为ฦ止,还没有打开自己的情欲之门!如果一个女人没有放纵过自己,就还是个ฐ处女,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
我见过嫣动情,也看过她高潮时的样子,可却从来没有见过她此时的表情。她脸上摆着戒备和羞涩,眼神里却充满了渴望,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流动着淡淡的水气,在灯光下却折射出正在燃烧的情欲。
“你不知道,我见到你之后内心里有多大的触动!”佟缓缓地说:“可以用狂热和迷恋来形容!我可以为ฦ了得到你而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你更应该斩断ษ我对你的爱恋和企图,如果今天你这样走了,我对你就永远都不会死心,我会疯狂地去追求你,不会顾及你是有丈夫的女人,不会顾ุ及你丈夫是怎样的反应,我会勇敢地和他去竞争你的爱。而你,今后的生活也将永远离不开我的纠缠。你想没想过,那个时候,你平静是生活将会被打乱,你要面对的也不只是我一个狂热的追求者而已了。你同时还要对自己的丈夫解释,你要对邻居们辩解,你要忍受不明真相的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我和你是没有关系的,他们会以为你一定和我发生过某种不清白的关系……”
佟无声地笑着,直视了嫣的眼睛:“这么เ说,你是同意我的提议了?那样的话,我们的约定就从现在开始生效,我来做你的试验品,试验你对婚姻呢和爱情的坚定和忠实。而你要做的,只是防御和坚守,抵挡情欲的冲击……”
娜究竟是什么人?她对我究竟隐瞒了什么?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摸不着一点儿头绪。
佟!
在返回主菜单的刹那ว,我突然瞄到一个让我心里一动的数字:b-1้3c。
嫣始终没有进来。
看见我回来,嫣就起来和我打招呼:“你怎么回来了?我都没做饭,一会儿准备和嘉ล嘉去吃多美丽的。”
娜整整陪我聊了三个小时,她显得非常冷静,很客观地替我分析整件事情,再三强调我要冷静,要用宽厚的包容去原谅嫣,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楼梯里的场景,马上就不行了,怒火忍不住往头上冲。我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那股怨恨和愤怒在我体内膨胀到了极点,随时都可能爆炸……
这一个月她都干了什么?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为ฦ什么要背叛我们苦心经营的爱情?可是我全身僵硬,除了发抖什么也做不了。同时伴随着愤怒而来的还有巨大的恐惧,冰冷的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嫣从来没有欺骗过我,没想到เ她第一次的欺骗竟是这样的残酷,足以把我彻底击溃。
这一个小时他们做了什么?我几乎不能ม想象,我的女儿还在,嫣怎么可能ม在她的面前做出那ว种事!回想起我洗澡时在浴ภ室里和嫣的一幕,我摸了她一把,那腿间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里面没有穿内裤!我的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嫣怎么了?我那个高贵优雅,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妻子哪里去了?短短的一个月,为ฦ什么一切突然就改变了?
看到我过来,他就转了头冲我点头致意,说:“梁医生回来了?”我只是点头回应,却没答他的话,过去从嫣怀里抱过了嘉嘉ล。这时电梯也正好下来,大家一起进了电梯。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生了孩子的妈妈,倒像是个ฐ刚出校门的学生!从来不肯把头发盘起来,一如和我谈恋爱时那ว样扎起个马尾。或者就让一头乌亮油光的头发随意地披着,在脖ๆ颈处别一枚精致的发卡,刚ธ好露出一半小巧的耳垂儿。显得那么清新脱俗端庄雅致!
女人看了看我,脸上有些疑惑,大概是觉得我面生,但还是回答说:“慢粒白,已经加速期了,再拖下去,这孩子怕是就可惜了……”后面的语气低沉了下去,透着感慨:“小姑娘招人爱,身世挺可怜的,父母都没了,姐姐再一嫁人,就剩ທ她自己了……”
我一时间沉默了,作为医生,明白慢粒白加速期意味着什么,那是慢性白血病的一种,过了加速期,基本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希望。
“你是新来的?”女人又问了一句,打量着我,善意地笑了一笑。
“嗯,刚过来。”正要介绍自己,远处已经有个护士模样的人在叫:“梁医生,陈医生叫您过去一下!”
女人恍然的样子,眉角儿弯了起来:“哦!是你啊,我说看着怎么面熟,自己偏偏又不认得,原来是电å视里见过的……”伸出了一只手掌:“苏晴,住院部的,欢迎大英雄!一定得握个手……”
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说不清什么เ原因,从心底觉得这个叫苏晴的女人有种亲切感,就像是个早就认识的朋友,已经存在于我的生活里面很久了。这时候她的人已经走到大楼入口,就在我收回视线的瞬间,也回了下头,高挑是身子旋即隐没在玻璃门后面。
下班之前,给病人做了术后复查,一出病房,就看见苏晴迎面走过来,手里提着蛋糕,上班穿的衣服已๐经换过,看见了我,脚๐步就缓了下来。我向她点点头打招呼:“苏大夫,下班了?”
苏晴把手里的蛋糕举了举,纠正说:“我不是大夫,是护士长!”她特意把“护士长”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然后轻快地笑起来:“我是下班了,不过现在不是回家,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今天我的特护病人生日,我去给她庆祝。”
“特护?”我怔了一下,有些迷惑。苏晴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朝我挥了一下手,说:“走吧,我这个特护你认识的,她喜欢热闹,咱们一起去给她祝寿!”
“谁?”我还是没会过意来。
“既ຂ然。你们不是在下面见过了?”
我才恍然,原来那个ฐ小女孩叫“既ຂ然”,先前几次听苏晴叫过,都没有想到เ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苏晴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了什么一样,伸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ณ划动着写给我看:“这个既然的”既“是季节的”季“,不是既然的”既“,明白了吧?她的名字是叫季然……”忽然发现说得太拗口了,自己้又笑起来:“她爹妈怎么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怕是天天要给人解释的!”
看她的年纪,大约和我相仿,全身都透着爽朗和坦率,有种能够感染人的活力。我几乎没有犹豫就跟在了她身后,摸了摸口袋,发现钱包忘在车上了,试探着问苏晴:“要不……我下去拿钱包,给她买件礼物?”
“不用了,你给她买了她也不要,小妮子犟得很,个ฐ性十足,不贪财……”苏晴头也不回地说。
推开门就看到เ季然跪坐在床上,仰着头,双手把一本书举到เ了头上看。我有些愕然,向苏晴望了一眼,苏晴给了我一个无辜的表情,耸了耸双肩,说:“你看看,就这性子,能安安稳稳地坐着就不是她了。”快步过去把她的书收了,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掌,板着脸说:“你又作什么怪?哪有你这样子看书的?是不是要人把你绑在床上你才会安生?”
季然也不还嘴,扯住苏晴的胳膊抱在怀里,人就腻在了她身上,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无聊。”
苏晴被她缠住了,双腿靠在床边,身子却被拽得俯向了床,腰身拉长了去,短衫随之向上滑了起来,露出了腰间一截儿细白的肉色。她努力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一边急着把手里的蛋糕往床头放,嘴里嗔怪着:“死丫头!快放开快放开我,再拉我就倒了。”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伸手帮季然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刘ถ海,说:“知道你无聊了,这不来陪你过生日了吗?喏,还给你带来位客人。”冲我努了下嘴:“这是梁医生,快叫叔叔。”
季然斜了我一眼:“见过,很爱管闲事的家伙……”
“不许这么说。”苏晴赶紧ู截断了她的话:“梁叔叔可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呢!大家都很尊重他的,你不知道,他刚从四川回来的。”边说话,边打开蛋糕,往上面插粉红色的小蜡烛。
可以看得出来,苏晴对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关心,她的目光落在季然身上时充满了浓浓的爱怜,就像嫣看嘉嘉的时候一样。
“你真去过四川?”季然跪在床上探着脖子看蜡烛一根又一根地被点亮。
“好了,别动……”苏晴打开季然试图去沾奶油的手:“先闭上眼睛,许个ฐ愿。”女孩果然就安静地闭上了眼,苏晴在旁边轻声哼着“生日快乐่”的调子。烛光摇曳着,气氛温馨而轻松,我第一次有种全身放松的感觉。这些天,几乎每分每秒我都在煎熬中度过,身心俱疲,有时候,甚至觉得反应也变得迟钝ๅ,思考问题也越来越费力。
“告诉我,许了什么เ愿望?”吹完蜡烛,苏晴笑着问。
季然沉默了一下,说:“希望……明年还可以过生日……”她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很淡然,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豁达。旁边的苏晴表情僵了一下,眼里就有了水光,抿了抿嘴唇,说:“别说傻话,一定……可以的!”
“那里……一定是天底下最悲伤的地方แ吧!”季然递给我一块切好的蛋糕,问:“一定到เ处都有人在哭泣,每天都有人在寻找自己的亲人……”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拍了拍她的头:“大家会有一个默契,会小心地绕开那些不开心的话题,然后互相鼓励着继续生活……”季然换了个姿势,将背靠依着我的肩膀,安静地吃蛋糕。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和我刚刚认识的小女孩,就奇妙地用她对生命的理解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我。
苏晴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腮,看着我们,笑。
从病房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出了大门,我问苏晴:“你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好了,你等下,我去取车。”
她摇了摇头,指着旁边一栋楼,说:“不用,我住在医院,你取车回来,我就可以到เ家了。”
我有些意外,她指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的职工宿舍,像她这样岁数的女人,住在医院里的,应该很少。
“那么,明天见。”她说。
我没有回答,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个ฐ人正从外面走进来。身形很高大,穿了件红格子的衬衫,下身穿一件绿色的紧身裤。佟!
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响,我突然间就失控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紧ู握拳头冲了过去。身后,是苏晴诧异的叫声:“梁医生,你干什么……”
佟开始没注意到我,在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正打在他脸上,他“哎呀”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才认出我来,有些慌张地叫了一句:“你干什么?、”
我一声不吭,又一拳打过去,他虽然在后退,可没我的速度快,胸口又挨了一拳,然后才不甘示ิ弱地迎了上来,和我扭打在一起,接连给了他几拳,我脸上也挨了他几下,火辣辣的。他个子比我高,体格力气却比我差很多,一接触,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妙,为ฦ了防止我再挥拳,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边把我往后推一边叫:“你疯了,你有病啊……”我抬膝连续撞了他小腹几下,他痛的松开了手,转身就跑。
我一直追到医院门口,他却已๐经钻进了自己车里,我在车门上踹了几脚,指着他骂:“王八蛋你出来……”佟忙着发动车子,同时警惕地从车窗后看着我。路边是一个卖茶叶蛋的小摊,我端起盆子砸了过去,脸盆摔在车门上,“咣咣”地落在地上旋转着,跟着我拎起煤炉甩了过去,砸中ณ了车窗,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而佟已๐经发动了车子,轰鸣了一声冲走了。
人都围了过来,摊主揪住了我的衣服要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