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的主要往来道路,又在尖峰时段大塞车,原因是有人在吵架。
柔顺的黑发在晨光中发亮。瓜子脸上的大眼、翘鼻、小嘴、姣好动人,清新的白色尖领衬衫外搭酒红色背心短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还有修长无瑕的美腿……每个开车经过的驾驶,都认为那ว是今晨最赏心悦目的画ฑ面。
但是若停留久ื一点,就会发现这赏心悦目的女子,极不搭调的配着凶悍的肢体动作,和震耳欲聋的嗓音。
人家是老阿伯,马路过得慢一点点,你怎样?就不高兴了?喇叭按得十里外都听得见,还把车子开到老人家脚旁้,害人家吓得跌在地上!?
赏心悦目的女子双手扠腰,穿着白长靴的美腿猛踢一辆银色奔驰,纤长白嫩的小手粗鲁地把恶形恶状的驾驶从车内揪出来。
受害人老阿伯跌坐在斑马线旁,看着眼前的光景,又被吓了一次——这位小姐怎么有这种胆!?
是,老子就是不高兴,就是要按喇叭,就是要撞人,妳这臭婆娘哪里不爽!?哼,以为妳是谁?警察?那名体型庞大、满脸横肉的驾驶被揪出来后,连站都站不稳。
哇拷,还酒后驾车!?女子也不示弱,马上以牙还牙,告诉你,要是本小姐早点考上女警,就直接把你移送法办!不是读书料é是上帝ຓ创造她时,最大的失误,不过她正在努力补习,弥补先天的不足。
不是女警,也敢跟老子呛声!?妳知道老子是谁?是全台湾第一大帮——汪家帮的人!醉汉不可一世地加重汪家帮那几个字,搞得唾沫横飞。
汪家帮怎样?汪家帮的人就可以犯法吗?像你这种没水平、没观念、不遵守社会秩序的罪犯,我马上叫警察逮捕你。说着,女子掏出手机。
妳敢!大汉正扑身上来,但突然觉得身边有异,四周不知何时围上一排不怀好意的黑头车。
呃……除了大哥之外,谁摆得出这阵仗?醉汉的酒立时醒了大半,但念头一转,猜到有可能是汪家帮的人看他困在这里,派人来解围,马上狐假虎威起来。
怎样?犯了罪还怕人报警?有本事喝酒、吓人,就不要怕警察嘛。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酒后驾车、随便按喇叭吓人、犯错不改,这社会还有秩序吗?小老百姓还能生存吗?先训他一顿ู再说。
凭妳这臭八婆也敢对老子说教?我的兄弟已๐经来了,看妳是要现在马上回去掂掂斤两ä,还是等一下哭着爬回去!
人有应对进退,事有是非对错,老弱妇孺要敬让!因为你也有家人这么老,有一天你也会变得这么เ老,现在不以身作则ท,端正社ุ会风气、落实社会教育,等你老时,年轻人也会开车子撞你、吓你,把你当过街老鼠!女子话匣子一开,没把腹中ณ满篇大道理说完,是停不了的。
喂,妳这死三八到เ底说够了没!?现在有兄弟撑腰,醉汉一点也不怕,手一扫,就把女子扫得一阵踉跄。
眼看女子只有跌个ฐ四脚朝天的下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壮的手臂捞住了她。
女子稳住受惊的心脏。不用看,她就知道身后是哪个ฐ鸡婆男ç人。
谁要他鸡婆?正想开骂,那只手已经爬上她的腰。
又吃她豆腐!她的右手不动声色的用力拧着那只环住她腰的大手。
那只大手则反拉住她的小手,让她拧不到เ,也动弹不得,但她还是用左手暗暗撞了他一下。
哼,她的豆腐可是任人吃的?
路过的汽车驾驶又饱了眼福——这一对男女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下无双的完美璧人!
女的姣美无比,男的俊秀无俦,女的手长脚长,约有一八五,男的比她更多一个头,一百九跑不掉,站在一起就是刚刚好,世上根本找不到เ可以取代彼此的人。
此景只应天上有!面对这么美的画面,旁边差点酿成车祸ຖ。
醉汉看清她身后那名器宇非凡、气势威凛、眼神严å峻的男ç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由张牙舞爪变成跪地求饶。
那个人……那个人是北台湾势力最庞大、魄力最惊人、谁也不敢招惹的萧翼!
萧……萧老大,小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多有得罪,请、请……请原谅。醉汉这下子全醒了,双脚跪在地上磕头。
若不讨饶,恐怕小命不保啊!
没关系,你可以再推大力一点。萧翼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萧老大,饶命,请您饶命!醉汉磕头磕得更用力,只求留下那条小贱命。
你客气了,尽管动她、骂她、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没关系,你有你的自由。萧翼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萧老大,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醉汉磕得巴๒不得把头埋到地下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把他带走。萧翼对手下命令,口吻虽淡,任何人都知道其中的命令严厉不容迟疑ທ。
萧老大、萧老大——醉汉被萧翼的手下拉走,下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飞飞,我们走吧。萧翼在女子耳边低语。
啊,一大早就有这种亲密接触,萧翼的心情好极了。
她这行侠仗义的个ฐ性,使他能ม理直气壮的一早出现在她面前,领受老天的恩惠,善哉善哉。
没错,这对璧人正是仲菲与萧翼,只不过诡计多端的萧翼成了大企业的未来继承人,暗地里还统领一个帮派,而仲菲十八岁去改了名字。
此飞非彼菲,他口口声声所说的誓约,应该是找不到她了。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鬼才要跟你走!还有,不准叫我飞飞,也不准再跟踪我!仲飞用力踩他的脚背,结果没踩到,气死了。
谁跟踪妳?我只是经过,顺便解救落难的弱女子。萧翼挽起她一绺秀发到鼻端嗅闻。
啊,今天所需的养分已๐经得到了。
谁是弱女子!?仲飞毫不客气的把手肘撞到萧翼的肋骨里去。
最气他把她当弱女子,为了争这口气,她非考上女警不可。
萧翼愈有作为,她就愈生气;他愈爱跟,她就愈不让他跟……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跟他唱反调到底。在她眼中,他是个行止有待纠正奠下第一大流氓。
走吧,我送妳去上班。萧翼轻扶仲飞的腰,将她往车子的方向送。
仲飞这种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个性,他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她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率真动人,有一天会被拐走。
因此这十多年来,他拚命赶走围绕在她身边的苍蝇蚊子,最后干脆把自己变成黑道老大来吓阻那些打她主意的男人。
虽然后来他们举家搬到高级别墅区去,她还是他唯一的关注。
不用你送。仲飞又踩他一脚,气呼呼的跑去开车。
结果,找了老半天没找到车钥匙,却听见一阵清脆ะ的金属碰撞声,回过头,发现萧翼正甩着钥๓匙朝她走来。
小偷!贼!把钥匙还给我!竟然偷走她的车钥匙!
仲飞欺身去抢,萧翼侧身让过,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我送妳去上班。转眼间,他已经坐在驾驶座上,打开了引擎。
谁要让你送?下车,这车子是我的!仲飞想扑上去拉他下车,谁知他关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后座车门。
如果妳不想上车,那车子我开走了。萧翼踩动油门。
上车也不是,不上车也不是,仲飞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