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不死的,从这边摔下去。”傅子云无奈,只得让他搭着肩。
傅子云摔开这青年左手,道:“滚,你抱着这个就够了!”
此石虽大却不算奇,真正引起苏凝兴趣的是这石上篆刻的两ä个大字:“捫心”,却无落款。字面之意不言而喻,扪心以自问。象山茅舍身为ฦ天下四大儒院之ใ一,又兼“心”学领ๆ袖,其书院学术武功离不开一个“心”字。上山求学的书生未见书院门牌“象山茅舍”而先见“扪心”二字,其旨当然是说,万物唯心,问心得道,重过求学,或许也寓意只有这些书生先认可并接收心学,才会得到书院的认可与接收。苏凝想到เ这一点不禁莞尔,同为ฦ四大书院,而又针ฤ锋相对,6๔子的象山茅舍与朱子的白鹿洞书院始终差了一筹,而世上也是推理学为ฦ儒家正宗者居多,在士林间6子之名稍逊朱子一筹,上山先扪心,象山茅舍这样作为ฦ不免小家子气。
象山可以说陵高谷邃,林茂泉清,但苏凝无暇欣赏山路边的美景,何况要说锦绣河山谁处可比江南,曾经沧海难为水,见此美景而无动于衷也就不足为奇。
那ว书生抬头看一眼这青年,忙道:“师兄,这是?哦,好,有劳师兄了。”
“不客气。”青年果然很不客气,等到เ那书生离开,就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姓名?”
“苏凝。苏醒之苏,凝结之ใ凝。”
“性别?”
苏凝咬牙,不答,死瞪着青年。
“性别?”青年抬起头,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苏凝,很认真地问道。
苏凝望着他,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怒火,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个音节道:“女。”
话音刚落,立即就看到身边一位登名的书生惊讶地转过头了:“兄台,你是女儿之身?”
苏凝愣住了,张口结舌。
那ว位兄第望着苏凝,接着道:“真乃双兔傍地走,不能辨雌雄。要不是兄台,不,要不是听姑娘亲口道出,小生是真真分辨不出的。”那书生右手捋着颌๒下并不存在的胡须摇头摆尾,赞不绝口:“想不到เ真是想不到,女儿身着书生袍倒别有一番英姿风度。倒可以想见曾前辈当年风采。”
苏凝又一次苦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去看那青年,已๐经提笔在登名簿上认真仔细地写上“女”字,字迹虽然不是十分工整好看,笔风倒是潇洒流畅,只不过这时候苏凝是定然不会有那闲情欣赏赞叹的。
青年写罢,笔尖再蘸一点墨,又问:“年龄?”
“二八。”苏凝无力了,她认了,她听天由命了。
“籍贯?”
“建康府。”
所谓“建康府”就是北宋时说的“江宁府”了,也就是南唐时候的金陵城了。
“前院?”
“栖霞书院。”
“官府籍证”
苏凝递上。
“入院文牌。”青年接着问。这入院文牌是各地负责招生选拔工ื作的书院教习夫子或者学长师兄所颁给适合入院书生的检对文书。苏凝取出,青年接过,打开一看,鉴介人处龙飞凤舞两ä个ฐ大字“袁燮”。
青年不由一楞,抬头再看苏凝,眼中ณ便多了几分不同的目光,口中ณ喃喃,“那个ฐ书呆子啊,真不容易。”手底下也没有间断,在登名录鉴介者上写道:“袁老二”。
“袁老二?袁老二是什么เ意思?怎么这样写袁公子?”苏凝不忿。
“袁燮,字老二。”青年笑,“就这个意思。”
“哪有人会字老二的?”
“他呀!他就是那ว个‘哪有人’。”青年一本正经,回道。
“……”苏凝不知道说什么เ好了,这青年分明是有意为之。据苏凝所知,袁燮分明是字“和叔”的,就算是以“叔”字取义,以“伯仲叔季”为据,也应该是“老三”的意思,断断不会是“老二”的。
所以苏凝又问:“师兄和袁学长是好友,还是……你们有过节?”苏凝能想到的,关于这青年开这种玩笑的原因就只有这两ä种可能了。
至于苏凝称呼这青年为师兄,称呼袁燮却为学长,这之间又有一个ฐ缘故在内了。本来师兄一辞,其亲近之ใ意必然是远胜学长的。但众所周知,袁燮是6๔九渊的高徒,相当于亲传弟子,苏凝倒是不敢高攀的,因此才有此一说。
“我和他,也不是很熟ງ的!”那ว男子道:“过节就更谈不上了?”
苏凝刚想问,“是不是袁燮学长不是很受人欢迎”时,那ว年轻男子已经住了笔,道:“恩,好了。差不多就这样了。”
“好了?”苏凝疑惑,自己先前绞尽脑汁杜撰出来的一些家庭背景等等居然没派上用场,“不问父母,祖迹什么的吗?”
“不问,”青年忽然很认真道:“在象山茅舍,从不问及父母,家境,只问心问你。”
苏凝惊讶,自己还真不知道象山茅舍有这样的规矩传统,又不免心中暗喜,自忖此处也许果真会助自己้达成心愿。
那青年看看整张登名纸,点点头确定无漏后,又在纸的末端写上了几个ฐ字便搁住了笔。青年再看看苏凝,道:“恩,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审核了。”
苏凝疑惑:“什么审核?”
“你得做一篇文章,证明自己้。”青年盯着他。
“还有这种事?”苏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