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日她坠落冰湖,他就已经做了深刻๑反省。
他错过了她多少,又忽视了她多少。
日子久了,这屋里有关汤瑶的气息都已变淡,只有里头的摆设和用品,还能让阎少琨恍惚看到她的影子。
“母亲逼我将你后事准备,可我连你的人都没找到,不可能把那只带血的鞋当做是你下葬吧?”
“你不是四郎,我的四郎已经死了,你走开……”汤瑶红了眼眶。
“瑶瑶,回来,四郎想你……”阎少琨痛苦说道,缓缓朝汤瑶走来。
苏清清鼓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大帅,您不要清清了?”
阎少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怒火渐渐平息。
阎少琨一个扫腿,将那ว枪甩至崖下,然后将死囚反手禁锢在地,拿枪比着他太阳穴。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阎少琨迅速拿出腰际的枪精准朝死囚的手腕开了一枪。
汤瑶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翌日清晨,牢房门外传来了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才醒了过来。
汤瑶胸口一闷,喉间一片气血翻腾,直直喷出了一口乌血……
军区医院。
院子里的梅树,今年迟迟没有开花。
“瑶瑶,不怕冷,我在这……”阎少琨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轻微哽咽。
阎少琨不停拿热毛巾给她擦拭身体,眼底透着无措又惶恐的光。
那个信誓旦旦地发誓只会对她一人好的阎少琨,今晚会明目张胆地抱着另一个女子入眠。
汤瑶侧躺着蜷缩在床上,下巴几乎抵在膝盖上,整个人消瘦得不成人形。
汤瑶不由得打了个ฐ寒颤,却在看到那ว双齐膝长筒军靴后,生生顿住。
“嘎吱~”
“我们去后门看看,或者从内部工作人员的专用通道离开,总会有办法的。”贺寒清楚汤瑶不想见,他便竭尽全力不让他们相见。
两人去了医院的后门和侧门,发现均有身穿军装ณ的人守在门口,连驶出车辆都要停下检查。
看来这次,阎少琨是动了真格。
汤瑶没自作多情地认为阎少琨是思念自己้才发疯似的想找她,怕是那些陈谷子烂事没有妥善解决,要她给交代吧。
贺寒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ว个ฐ身形挺拔的男ç人换了一身一尘不染的军装ณ,正迈着坚挺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比如他和苏清清孩子之死,比如伙同死囚越狱,比如绑架了苏清清……
她拿着匕首,只是想划ฐ开苏清清嘴上的胶带,他却以为ฦ自己是要用刀捅伤苏清清。
所以他开了枪。
这是她的命。
汤瑶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被子弹射穿的地方,早已愈合结痂,但留下的痕迹,却会至死跟随。
“你穿我的男装,我再想办法给你弄个假胡子和帽子,等天黑时,他们定看不那ว么เ仔细……”贺寒不知道汤瑶已经分神,他还在绞尽脑แ汁想办法离开医院。
当重逢无法避免,汤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
她没忘记,是阎少琨朝自己้开的枪。
“来不及了。”汤瑶看着不远处,道。
七年的感情,比不过那个ฐ女人几个ฐ月的陪伴。
是啊,只要活着,就还是会遇见他。
旧人永远都没新人得宠,她的下场,便是最现实最惨痛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