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彪哼了一声,说道:“姓傅的,你依附东厂,诬陷纪纲大人,残害我辈同僚,可曾想到有今日么?”话音未落,身形却是一晃,摔倒在地。
那ว老者勉力支撑,再竭尽全力格开周从彪快攻向自己左胸ถ的一掌,身子不自禁地向前俯跌,背心又中了一掌。周从彪这连环五掌,掌掌似慢实快,虚实并用,皆是从匪夷所思的角度打来,端的是避无可避,正是周从彪的成名绝技“奔雷五连环手”,方晖看得咋舌不下,如非亲眼所见,实不相信世间有如此高明的掌法。
方晖心中更惊,对方แ目不能ม见,单凭听风,便分辨出了自己的武功家数,又何以知道自己的年龄,略一沉吟,知对方武功极是深湛,不仅从声音之中听出了自己的武功家数,更从自己的脚步、呼吸、出招的极微声响中,得知了自己้的功力深浅,以此判断ษ出自己的年龄乃是“小子”。
如此过了一盏茶时分,方晖强压心中烦闷,抽出长剑,不再顾ุ忌出招时是否出声响,以极短快的剑招护住周身,一言不,凭直觉一步步向洞口挪去。
只听得兵刃出鞘之声,最先说话那人道:“不要动手。这位前辈,将人武镖局的人制而不杀,想是不想结怨。既是如此,我们也不想得罪,阁下将人武镖局身上所带物事交了给我们,我们立即拍手走人,也免伤了和气。”
方晖心中想道:“清平白世的,官道上动手杀人,上次是武当山下,此次离嵩山少林不足百里,这群黑衣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好生霸道。”
欧阳霖略微踌躇,望了望方晖,答道:“前辈见问,我据实回答,只因上代有些瓜葛,替北镇抚司帮忙个ฐ案,其余无涉。”
那女子见方晖识得沈双凡,言谈间颇见亲密,心中ณ倒松了一口气,说道:“前辈有礼,小女子是江湖草莽,复姓欧阳,单名一个霖字。方แ才激斗之中,得罪了前辈,还望海ร量汪涵。”
钟小妍表情忽有错愕,说道:“怪不得你随身带着长剑,想来我料é不错,你也是江湖中人,跟林伯伯一样,林伯伯这几年却是好久不见了。”
方แ晖见问,只好直说:“在下有一位好友林元彪,说是与姑娘有旧,前些日子,听说我要来湖州,便托我来看望姑娘,他说颇็有段时间未见姑娘,不知近来怎样,在下不过顺ิ路想起此事,幸勿见怪。”
方แ晖一惊之下,“沈双凡”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动,随手抽出长剑,做了个姿势,却是标准的九华剑法起手招数,剑锋方แ向却是指向空处。
方晖闻听此言,只觉涔涔汗下,当下深施一礼,道:“前辈明鉴。晚辈自小修习九华内力之时,贪图捷径,别出心裁地不将内力积聚在气海ร膻中,走的是偏门,内息由至阳、灵台而过,这些年内功进境时快时慢,此事便是我师父,却也不知。”
方晖不答,缓缓走过去,拔下连鞘插在树上的火灵长锋剑,说道:“我敬你是九华前辈,你今天武当山下杀人,又复谋害武当道长,罪无可恕,我兄弟温森,是不是也折在你手里了?方晖今天把性命拼在这里罢了!”
方晖见她说出双圈扣肘手的名字,又自关心沈双凡,兼之相貌与沈双凡几乎相差无几,更是怀疑,说道:“沈师叔有什么不好,我看她在门里骄横的很呢。”
方แ晖沉吟道:“我不知猜测的是否有道理,请真人帮助参详。我想那凶手行了凶,定是现了血迹青巾指向此山路,然后回头毁去痕迹,以免我们现,是也不是?”
再行一阵,方晖忽然道:“真人,这山路在武当山下数里,你可曾来过么?”
方晖心中暗思,平辈师兄之中,大多勤勉用功,本门武功的确纯熟,但若论变通实战的确是极有欠缺,当下默不作声。
沈双凡点头称是:“方晖,你在九华这二十二年,从小机灵聪明,看似活泼外向,虽心思沉重,却与世无争。你今年下山这段日子里,我与你师长谈过一次,原本觉得你悟性极高,于本门武功颇有见地,若由你将来出任执事弟子,本派必有光大之ใ望。”
玄济摇摇头,说:“双凡刀子嘴豆腐心,护短了些。而且当年她也是这铁焰令的知情人之一,想来也会让她的弟子谨守机密的,此事你告诉过邹鹂儿之后,大家都会绝口不提。你生性机灵跳脱,不是久困山上之ใ人,早晚要下山闯荡江湖去,这铁焰令,于你福祸未知,总之,一切由á命吧……”连连挥手,似是欲言又止,又似心灰意懒,不愿再说。
玄济摇摇头,淡然说道:“为师只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以致失神。这铁焰令是你甘冒奇险,为ฦ人托孤遗愿办事得来,为师要它无用,你自己留着吧。嗯,须要小心收好,同时转告那邹鹂儿,切莫走漏了风声,铁ກ焰令重现江湖,莫要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此时却见玄济神色凝重,诸弟子都不敢说笑。方แ晖自凑到玄济左近,悄声说道:“师父息怒,我这回来得匆忙,并未来得及跟您禀告,待一会考较结束了,我再向您老说明。”玄济哼了一声,虽仍是不言语,心头的气却是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