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落寞而微妙的表情在烟花的照耀下鲜明得像是一树红梅,而这树红梅又一目了然地落入了站在不远处的许诺的眼眸。
她哪里想得到,那个郑德云乃是前世有愧于她之ใ人,今生只为偿还这份情债而来,不仅现在没有忘记她,而且一生一世都不会。
“春节将至,还是等年后再把这个计划告诉她吧,免得她没有心思过年。”他摊开手,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入掌心,体贴地想到。
风很大,天很冷,走着走着,天空还飘起了鹅毛大雪,他裹紧外衣,加快步伐向皇城走去。原本,他想趁机回去看望一下母亲,可一想到杀手们往往喜欢选择在恶劣的天气里出手,他就改变初衷,径直返程了。他深爱着胡玉莲,爱屋及乌,他对赵焯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保护好赵焯,不仅是皇上交给他的特殊使命,也是最好的情感寄托。尽管那些手下都还算得力,可只要一离开慈元殿五百米,他就会放心不下,更何况他现在是出了皇城。
他是最早察觉胡玉莲怀孕的人之一,他故意没有去揭穿这个秘密,是希望胡玉莲生下皇子,激发两股势力的矛盾,让皇城陷入内乱之中ณ。台臣们对罗提刑的弹劾又让他觉得罗贾二人貌合神离,形势十分有利ำ,他按捺不住内动的激动,竟致函真金,让他静等好消息,谁知,赵焯出生已经两ä个多月,皇城里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而且比之ใ前更加平静。
皇城中平静的现状让一个人再也坐不住了,此人是真金安插的蒙古细作留梦炎。
贾似道、谢太后一直按兵不动倒让程元凤、罗提刑都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当然不是希望他们快点动手,而是害怕这对奸人在酝酿一场风暴。
“这可是妇人之ใ仁!”他走在满地落叶的小径上反省道,“如果赵禥敢立赵焯为ฦ太子,那就一定不能再心慈手软。”
郑德云在初十那ว天就孤身一人离开了平江府,一路上走走停停,既拜访了两个好友,又游览了两ä三处名胜,抵达临安府时已经是正月十四的晚上。
他没有接话,思绪飘回了十个月前,飘回了临安府的那个元宵节之夜。
夜幕徐徐降落。退出殿外后,许诺冒着凄风冷雨认真地巡ำ逻了一遍周边的各个岗点,再三叮嘱站岗之人必须打起精神,以免图谋不轨之ใ人潜入慈元殿行凶。
“许大人,不仅是全贵妃,怕是杨德妃也得防着点儿。”她郑重地对许诺吩咐道,“目前全贵妃也已๐有身孕,只有她毫无动静,估计她的心态也很难保持平和,我们不能因为她是本宫的亲表姐就放松警惕,若是谢太后拉拢全贵妃不成,完全有可能打她的主意。”
“皇上臣妾”胡玉莲大喜过望,一时语塞。
胡玉莲一愣,半信半疑地问道:“昨日,臣妾未及言明龙颜就已大怒,皇上焉知臣妾有何条件?”
胡玉莲也忘了这一茬,好在芹儿及时反应了过来,她把许诺推出了了门口,趁机将自己้香软的身子贴在了他的身上。她尚有廉耻之心,可面对她最想得到的男人,所有的清规戒律都统统见了鬼。
有了这个惊悚的领ๆ悟,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让芹儿即刻๑将许大人请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