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腰将人抱起走到床前,苗景白不禁想到大婚当日俩人好似也是这样。今天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苗景白蹙眉,对方越不开口,他越有些担心,他宁愿怀里的人像大婚那日一般,可以强势热心可以伶牙俐齿。如今他这般如同卸去爪牙的受伤小兽模样,让人看着心中ณ不舍。
苗景白沉默不语,直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稍稍用力桌案的一角被他拍了下来,“谁先动的手?你们为何不上前制止!”
被忽然推出去的人,仰头看见面前人的凌厉的目光,双腿开始打晃,“那ว,那,那个,事,事情,事情是这样的。诸葛大公子来喝酒,被,被人嘲笑,然后,然后就动起手来……”
苗景白站在诸葛镜尘身后,虽然疑惑对方แ跟弟弟的关系为何会如此,但更深的感受是心中突来的一片暖意,自己有多久没被人保护了?自从他懂事以来都只知道保护别人,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比自己弱的人保护,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涨涨的酸涩。
来人挑衅的上翘嘴角向他们一步步靠近,浓浓的酒气从对方身上飘了过来,苗景白忽然被身旁的人拉了一把护在了身后。
诸葛府门前张灯结彩,鼓乐่大作,鞭炮声阵阵。
苗景白突然惊醒,张开眼睛急促的呼吸,梦里他又回到เ了那场让他毕生难忘的战役,他不断的呼吸让自己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冷风吹过,指尖的冰冷他开始观察四周,到处是刺眼的红色,他猛的站起身头撞到了轿顶,轿上的积雪纷纷落下,记忆如洪水般倒流回他的脑แ海。
苗景白小心的跟在来人身后,一步也不敢越对方。俩人穿过人群来到一处酒楼,苗景白要了个雅间,菜上齐后吩咐小二没有传唤不要进来打扰。
房间里终于没有人了,苗景白跪倒在地,“微臣参见皇上。”
来人起身从地上将苗景白拽了起来。“景白还是如此多礼ึ。出门在外没有君臣,只有兄弟朋友。”
“臣,不敢。”苗景白低头拱手。
“苗将军是想抗旨?”
苗景白双眉微蹙起身,坐在来人身旁,浅笑了一下,“那臣恭敬不如从命。”
对方爽朗的笑声响起,感染了苗景白,他也微微翘起了嘴角。“皇上进来可好。”
“景白,这里没有外人,叫朕赵凡。”
“这……”
赵凡见苗景白实在为难,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你随意吧。朕本就不想拘着你,才让你唤朕的名字。”
苗景白起身,“臣谢皇上恩典。”
“这次朕微服出宫就是不放心你,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当然你的选择虽然朕不理解,但朕依然支持你。”
诸葛府。
诸葛镜尘梳洗完毕,让称心准备早膳,可一直不见苗景白的身影便询问道:“景白呢?”
“回二少爷,守门的家丁看见主子在府门前跟一位公子离开了。”
“什么เ!岂有此理!”
诸葛镜尘虽然不满意父亲给他按排的亲事,可如今人已经娶了,那就是他诸葛镜尘的人,竟然不知会自己้一声大白天的跟别人走了,像什么话。诸葛镜尘心中滞闷用力踹翻了床边的椅子。
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二少爷,府门前有人自称是二侍夫的家人,说是来接他回门的。”诸葛镜尘猛然想到,今天本是苗景白回门的日子,早上听称心提起过,自己竟然给忘了。
西魏的规矩,凡是妾氏回门无需相公陪伴,只是妾自己回去住上三天就要马上自行回来,根本无需亲人来接,更无须相公作陪。诸葛镜尘眼睛转了两ä圈,苗景白的家人?据说苗景白孤身一人,没有家人,唯一亲的就是从小带大他的奶娘,苗景白嫁过来前已๐经把自己的府邸送给了奶娘还给他找好了仆人…
“来接二侍夫的,是男ç是女,什么打扮?”诸葛镜尘询问道。
管家想了一下回话道:“风采翩翩的少年,长的眉清目秀,眉眼还有几分二侍夫的影子。”诸葛镜尘更加好奇,“你去传话,让他稍后,说我马上就到เ。”
苗景白在酒楼跟赵凡分开后,就一个ฐ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天,思绪混乱,有些事情他需要一个ฐ人好好消化一下。
大街上突然吵嚷起来,他抬头望去,只见街角的阁楼ä上有人在坐在窗边手里抱着个孩子,他觉得不妥急忙快步的走过去,就听见那ว人哭喊道:
“孩子,你跟我去了就一步一了百了,再不用受这世上的痛苦。”说完将孩子举出窗外。
楼下围观的众人看的胆战心惊,都在不停的劝说他。苗景白看了看面前的阁楼,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以他的轻功上不去那么高的距离。正在他想其他对策的时候,有人奋力冲进了人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哥,求你,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知道是我的错,不应该趁你怀孕的时候勾引你的相公,弟弟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是你弟弟的情分上把孩子给我吧。”
阁楼ä上的人看见来人,猛的把孩子抱进怀中,冷笑道:“弟弟?呵,别ี侮辱这个称呼,你勾引他的时候,可曾想到เ你是我从小疼爱的弟弟?把你的孩儿还给你,我的孩儿呢?你能ม把他健健康康的还给我么!”
楼下跪着的人浑身颤抖坐倒在地上。眼睛闪烁似乎想说什么เ却咬着嘴唇强吞了回去。
“这样的高度,不会有任何的痛苦,我今日送他一程,黄泉路上让他陪我不是很好。”楼上的男ç子邪邪一笑,逗弄着怀中ณ的孩子。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其中一位汉子实在看不过去,气愤道:“楼上是谁家的夫郎,他丈夫呢,妻妾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他人跑去那了?”
“就是,就是,这都要出人命了,他到甩的干净。”另一个人愤愤道。
“唉,这俩人是隔壁王员外家的,听说王员几月前不明不白的死了,官府到现在还没破案……”
听到这个消息人群安静了下来。众人依旧ງ焦急的劝着楼ä上的人,没人敢轻举妄动。
这间阁楼ä是本地有名的酒肆,听说楼上的人所在的位置是间雅间,小二出去上菜的功夫人就坐在了窗户上。酒肆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没人敢进房。
苗景白悄悄的从酒肆后门走了进去,上到三楼ä看见守在楼梯上腿直打晃的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在那间房?”
小二转头看清苗景白的长相直接坐到เ了地上。苗景白单手拉起他仔细的看了看,觉得有些面熟。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苗景白马上伸手将人救了起来。“哎呦,哎呦,我的腰啊,你着该死的东西,死哪去了,怎么才救我,吓死老爷我了,这楼ä梯真他妈的滑,谁擦的,老爷我要扒了他的皮!”那人揉着腰抬头看了看苗景白,脸色瞬间煞白,震惊的喊道:“是你!”
“楼上什么情况。”苗景白没搭理他,只是询问楼上的情形。
“哎呦,大侠,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人可不能ม死在我们酒肆啊,传出去我还怎么做生意啊。”老板紧紧的抓住苗景白的胳ฑ膊苦喊道。
苗景白一个手刀把人敲晕了,有他在这吵吵闹闹反倒坏事,他拉过小二道:“快说,人在那个ฐ房间。”
“天子,一号。”小二结结巴巴的回答之ใ后楼梯上哗哗的水声响起,他被吓尿了裤子。
来不及多想,苗景白冲了上去,就在他破门而入前一秒,那人跳了下去,苗景白只看见他藏青色的衣衫,然后立即跟着跳了出去。
苗景白跳跃的瞬间觉自己้的弹跳力比以前强了不止百倍,这么远的距离他跳的异常轻松。来不及细想他伸出双手抱住了急下坠的人,那ว人看见苗景白愣了一下,嘴角浅笑猛的用力将手里的孩子远远的抛了出去,苗景白伸手还是晚了一步。
安全落地,大人被救了,孩子却来不及了。众人庆幸苗景白终于把人救了下来,也惋惜孩子的惨死。虽然孩子死了很可惜,可如果没有苗景白出手,那今日死去的就是两条人命。
“哈哈,哈哈哈,你的孩子没了,没了,哈哈哈哈。”那ว人笑的癫狂,对着楼下跪倒在地浑身轻颤的人满脸的得意。
“哥,那孩子,是你的……相公他,爱的人始终是你,娶我也只是怕他外出做生意时,你一个ฐ人在家寂寞,他,从来没有碰过我,更不会赐我孕烫。”轻轻的几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狂笑不止的人猛的止住了声音,他上前一把抓住对方แ,不停的摇晃,“你说什么!!你骗我,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嘶喊过后他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滑到在地。
苗景白无心再看下去,这样的事情让他封存的记忆如脱缰的野马不断的涌出,他深深的吸气将回忆压了下去,悄悄的消เ失在人群之ใ中……
一弯明月,高高挂起。
苗景白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回到诸葛府前,管家看见他回来急忙迎了出来。“二侍夫,你可回来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