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声,屋内的灯火紧接着齐齐熄灭,男子的轮廓瞬间便淹没在黑暗中。
棋桌前的男子一袭月白长袍,温润细致的眉眼低敛,长长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两ä侧投下淡淡剪影,他曲起一指,捻起一枚白玉打磨的棋子,就往下满棋子的棋盘落去。
“她为什么哑了?”军官不解,没听说这孩子是个哑巴啊。
“再问你一次,这孩子是不是叫天衣?”军官再次问,满脸不耐。
“你叫什么名字?”有人恶狠狠问道。
“站住!”突然,一只大手拽住了凌霄的后衣领,将她整个ฐ人提了起来!
她知道,他们是来找她的,她知道,那狗皇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知道,就算他们已经弄死了明月,但还远远不够,她是娘的女儿,为了平息梁皇的愤怒,垣武帝ຓ一定会将她交出去。
接着,她取出怀中ณ的玉佩,挂在他的腰间,在他耳边轻轻地道别:“呆子,这枚玉佩是第一次见面我从你身上抢下来的,之后你问我要,我骗你说丢了,其实一直都在我身上,现在还给你,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如果今天我真的死了,我一定会在天上保佑你平安回到漠北。”
那ว一天,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凌霄,对着皇天后土、烈雷苍穹起誓。
那一天,五岁的凌霄在地道里,亲耳听着母亲被蹂躏的惨叫声,直到她咽气的那一刻。
“等等。”另一名中ณ年男人的声音,“她咬伤了梁皇的龙根,赐她一死岂不是太便宜了?”
“给朕狠狠地打!把这贱人打死!”还是刚才那个ฐ男人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土块,凌霄也能听清他那ว饱含怒意的大叫和拳打脚踢的闷响。
凌霄挪揄道:“还说不喜欢人家,看你现在这多云转晴的表情,你骗谁呢?北冥澄喜欢她,你也喜欢她,她不喜欢北冥澄,难道是喜欢你?或许,正是这个ฐ原因,北冥澄才欺负你?”
“你没看出她一直在刻๑意和北冥澄保持距离吗?而且这里没有别人,若她对北冥澄有意思,大可以表现得稍微高兴点。你看全程,就北冥澄在那ว叽叽呱呱,人家都爱理不理的。”凌霄笃定道。
“终于知道问我的身份了?”凌霄戏谑道,“在还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盲目帮忙,甚至还和对方达成协议,你真不怕我有问题?”
凌霄闻言,撇撇嘴,语气轻快却难得带着稍许敬意,“能ม在山穷水尽的环境下,求得生存之道,的确是个ฐ不可小觑的对手。”
又转向一头雾水的北冥浩,红唇微掀,温润清雅:“浩é世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แ。”
凌霄转过身,挑衅地回视姬无赢,语气狂妄:“我要做的事,你别ี想管,也管不着,倘若不识好歹,小心引火。”
“应该都在外面,真人说凡人浊气太重,不能接近炼丹房。”北冥浩思索ิ一下,说道。他曾经来过这里,看到เ观外守着大批侍卫,也听说真人不喜人杂,所以这里才会这么安静。
“里面住的是给皇伯伯炼制ๆ金丹的真人,这里是不准闲杂人等出入的。”北冥浩说得很小声,大概是怕惊动了这里的“真人”。
凌霄耐着性子,等他回答,目前她需要经常出入皇宫,没个ฐ内应,行动很不方แ便,况且北冥浩虽然是质子,好歹也是皇族中ณ人,有他的身份掩饰,她做事会便利ำ得多。
“别人可不知道我瞎没瞎说。”凌霄气势汹汹,“再问你一次,答不答应!”
凌霄冷笑,“要不是我现在年纪太小,不然迟早端了这皇宫!”
她斜睨着北冥浩,口气恶寒,“怎么?想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