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掉的两页笔记很快交到เ了童柳的手里,她马上就开始排序识别,我以为会很快,但上面的很多字被水浸湿,模模糊糊一片,她感到异常吃力。
老头儿将无头尸体拖过来,扔上了后车厢,我刚叫一声“等等”,尸体已๐经被大火燃着,看它那ว一身衣服就知道,正是谢工。
话没说完,童杨突然猛地一脚刹车,所有人都往前拥,车胎和地面摩擦出阵阵黑烟,恶臭呛人,车子七拐八转,把我们晃得头晕目眩,眼看就要冲到悬崖边,童杨猛打方向盘,车身贴着崖边的护栏,擦出大片火花,最后又甩向内道,总算停了下来。
童杨也来了一股邪劲儿,不但不减速,反倒将油门踩到底,车子轰鸣着往前窜。
领导还没说话,童杨抢先叫道,“刘ถ教,队长,你们靠后,危险!”
我说师父,急啥呀,背锅的事多了去了,谢工和赵工的尸体还没找到呢。
周围负责警戒的同事也被惊动,马上过来查看,我本想起个应急措施,但也知道,我年纪小,又不是领导,哪个会听我发号施ๅ令。最后还是搬出了老罗,他资格老,在基层警队中还有些威信,又是我们小组的组长,发生紧ู急情况时,他有权指挥局部。
谢工的尸体往前栽倒,可没有血流出来。正在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可怖的一幕再次上演
童教授没说话,算作默认,这时,他的助手突然兴奋道,“教授,找到了!”
“我们当然有自己的检测方法,其科学性不容置疑。”教授说,“所以说,你的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科考项目之一。”
但这回还是比上次镇定很多,毕竟手里有武器,腰上还带着匕首。可到了近前,终于还是松了口气,那是个ฐ人,正撅着屁股往水里探。我打了招呼,那人才回过头,对我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嘘,都让你吓跑了。”
我握紧警棍,小声对童柳说,“你在这儿等我,别ี乱动。”
“你那班我值!”杜龙彪喊,门口的齐业民虽不知道什么事,也跟着说,“我值我值!正好给情书错措辞。”
“不行!你现在就跟队长请假去!”我说。
我扑倒童柳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热闹,只有他笑得讳莫如深,本以为ฦ是个什么不拘小节、正义大气的世外高人呢,后来才知道,他也姓“童”敢情,那ว对儿龙凤胎的亲爹!
童柳也站起来了,一直在揉脖子,想说话却吐不出来,还是童杨代为发声,“我姐说……算了,没说什么。”
“县局刑侦大队,第二中ณ队。”
“朱小满。”
在湖边休息了近两ä个小时,我的体力才恢复了一些。月至中天,已๐接近凌晨了,山风渐渐冷了起来,杜龙彪扛回一大截松树,剖开树皮,里面的松木还是干爽的,劈开生火,松油“”地响着,我们围成一团,跳跃的火光让大伙儿心绪渐暖。
“刚才咋了?”杜龙彪拍我后背,“跟见了鬼似的,看把我胳ฑ膊打的!”他的手腕一片红肿,“有那力气,还不如自己游上来呢。”
直等到天色渐黑,雷声才小了,可雨还是很大,我们试着走出石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东走,没过半分钟,个个都成了落汤鸡,这时,童杨再次惊叫起来,“呀!看、看那ว儿”
“你活着,你们老童家也算绝了后,男ç的你倒也算半拉,可‘丁’呢?”
几个人本来都定下了行程,可童杨却扭扭捏捏的不肯去。说是自己้怕晒怕水怕蚊虫,再说那湖在大山里,保不准有什么เ熊狼猛兽,这一趟太危险。
结果又走了四个ฐ,最后只剩ທ下我们室友,外加朱小满。
车子终于上了平道,速度再次加快,两ä只“虫王”紧ู紧地扒在车顶,又不敢动了。不得不说,童杨的车技确实值得炫耀,如果换上我们,说不定早就把车翻进了山沟。
我总算能歇口气了,和童柳并肩而坐,靠在车后板上,她的手不知何时已๐经紧紧扣住我的手。
“我这算因祸得福么?”我想让她尽量放松。
童柳没松手,我以为她只是紧张,却没想到她把头也靠上了我的肩膀。
我一愣,脱口而出,“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不准搞对象。”
她白了我一眼,“我是累็了,你能不能男人一点。”随后又问了一句很俗的话,“如果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你最想做什么?”
我也很俗的想说,去看大海,去蹬珠峰,去穿撒哈拉,去……有这体力,我还死个ฐ屁!
“一定想找个女孩儿,谈几分钟轰轰烈烈的恋爱吧?”童柳轻喘着,像是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
这姑娘原来没谈过恋爱。
也是,头二十年除了在咿呀懵懂,就是闷在学业中ณ,她哪有时间接触男女的事。我有些心酸。
“其实,童杨小时候很乖的。”她话锋突转,给我弄得一愣,“他喜欢画ฑ画,但我爸最看不起那ว些搞艺术的,说那ว是务虚,没有实干贡献大。”
我觉得童教授挺矛盾,如果古代没有那么多搞艺术的人,他考古就只剩下挖棺材了。
“我爸逼着童杨上了警校,结果,你也看出来了,他根本不适合,更不称职。”
“那你呢?”我试探着问,“也是教授安排了好一切?”
童柳半天没回答,但我从她闪烁的目光中能看出来,答案很模糊,最后她叹了口气,“我觉得挺好的,让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说完,她又开始沉默,我只能再找话题打破这种沉重,“大敌”当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很重要。
我本来也想问她同样的问题,但换了一个提法,“童大夫,如果这次能逃过一劫,你最想干什么เ?”
“搞对象。”童柳说。
我想笑。
“在他不出任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