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哈哈大笑。
“和虎头转了转,出去筹了笔钱。”我笑了笑,打了个酒嗝:“怎么小妹,担心哥了?”
杜月笙面不改色,镇静得很:“怕倒是不怕,不过最近被他们弄得有些手忙脚乱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真佩服蒋先生的胆量,能抢八股党沈杏山的货,放眼这上海县,恐怕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一来杜月笙和黄金荣现在被八股党的垄断弄得焦头烂额,法租界的烟馆早已๐经断货,那些烟鬼们嗷嗷ç待哺,没有烟土,那就会混乱一片,社会秩序一乱ກ,法国人自然会把责任算到身为华探头目的黄金荣身上,这两代红土,虽然不多,但是能够勉强支撑一下局面,拖延一下时间,二来,杜月笙绝非一般人,心胸甚大,和八股党之间,早就要瞅准机会干上一架,眼下说不定就是个最好的时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太需要钱了,不管是用来还债的八千块大洋,还是我的那电å影公司的成立资金,都要指望着两袋红土呢。他不收,老子也得想办法让他收。
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
“走!”得了手,我示意阿荣回头。
“死回来!你那鸟样过去,还没到เ严老九的赌档就吃花生米了!”叶焯山白了芮庆荣一眼。
“日他阿母!欺人太甚!老大,你坐着,我这就去把严大鹏那个婊子样的拖出来,拧下他的脑袋给你当坐墩!”芮庆荣气得五官狰狞,扛起墙上挂着的一个狼牙棒就要出去。
“蒋先生……”叶向荣站起来,有些不舍。
“呵呵,算是个理想吧。”我不打算和他们争论:“不过人没有理想,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分别。”
“好莱坞。”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任鹏年别过头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说完,二哥转身出了院子。
如今的蒋家,就是扫帚星,谁还不躲得远远的。
上海县长朱宗衡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本来就和严老九沆瀣一气,没经过审理就判定蒋家理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发出了悬赏通告,捉拿蒋云,死活不论,不仅如此,还要求蒋家赔偿大洋三万整,要求蒋家必须以孝子身份给严老九那个娘家侄子披麻戴孝风光下葬。
蒋家老爷子慌了神,他虽然干过知县,当过公务员,但那都是前朝的事情了,在上海县,蒋家也就只是个殷实的乡绅之ใ家而已,有点小财,但毫无权势,加上老头子天生淡薄,不习惯和人交往,更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爷子不得不低三下四地到处求人,把家底给折腾了底朝天,严老九依然不依不饶。老爷子最后不得不买通了私运的人,将蒋云偷运出上海,算是留下了蒋云一条性命。
1้917年,一个ฐ美国商人带着摄影机、多箱底片以及十几万美元跑到中国来淘金,本想赚上一大笔钱荣归故里,但是这个劣货不懂得中ณ国的风土民情,更打不通复杂的社会关系,不仅资金花了个一干二净,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无奈之下,将手中的设备买给了当时商务印书馆的交际科长谢秉来,于是商务印书馆以三千块大洋盘进了美国人的设备,开始经营电影。
自从电å影引入上海之后,发展得如火如荼,除了绝大多数的投机分子看中之外,也受到了中ณ国的民族资产阶级的注意,其中的代表就是商务印书馆。
讨伐梁启超,坐过牢,叫太炎,这天底下除了那位声闻寰宇的大学问家大革命家章太炎,还有何人敢叫这个名字!?后世虽对章太炎评价不一,但我对他敬佩有加,论学问,可执牛耳,一代宗师,论精神,连鲁迅先生都为之敬佩,这是一个ฐ纯粹的人。
“原本一腔热血,讨伐梁启超那个匹夫,煞是痛快,虽陷囹圄,也为生平快事,可如今,华发早生,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回苏州研究我的学问,多培养些青年吧。”这个叫太炎的苦笑了一下:“比不上菊生兄,把偌大的一个ฐ商务印书馆搞得红红火火,传播学问,启迪民智,可谓功德无量之事业。”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头又不说话了,走到我跟前,点了点头:“你小子,我喜欢。”
“五少爷,你这是……”虎头看我这样子,怕了。
与其看着那帮小学生搞,老子为何不能搞?老子要当导演,要当老板,老子也要搞潜规则,老子也要搞双飞!妈妈的,老子还就不信邪了,上辈子倒霉,这辈子就不能咸鱼翻身了?
老子明明进了发电车里的陷阱被电打了,啥时候被雷劈了?!还说记忆有损伤,恐怕是以此为借口保护你们的脏ู钱吧。
这***说,被雷劈中,可能会造成记忆上的损伤。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话真多。”我捏了一下蕾丝的脸蛋。
妈妈的,好像没见过这女人平时用什么化妆品呀,手感真么好,若是捏一捏……一想到昨晚见到的蕾丝胸前的那一片北国风光,我不由得食指大动。
蕾丝一看我这表情就猜到我肯定没动什么เ好心思,把我的手打落了,嘟囔道:“皮肤!会起皱纹的。”
英国领事馆,并不难找,就在苏州ะ河、黄浦江交汇处,我记得查理告诉我他在领事馆里做事情。
越往领事馆走,两旁就越是繁华,要说这些帝国列强可真会选地方แ,差不多都把上海ร的好地方给占去了。
“站住!”刚到领事馆门口,门前站岗的两个印度阿三就拦住了我。
“滚开!”印度阿三瞪着我,指了指大路。
我正要发火,被蕾丝拦住。
“我是美国的记者,要找你们的人,这是我的朋友。”蕾丝亮出了证件,印度阿三接过去看了看,又是鞠躬又是点头,一副奴才的样子。
“凯瑞小姐,你可以进去,但是你的这位朋友不行。”印度阿三用枪托把我扒拉了过去。
“格蕾丝,蒋!”就在蕾丝要发飙的时候,里面窜出了个人,一把把我们两个人抱住。
“查理,婊子养的,你们这地方แ也太狗眼看人了吧。”我骂骂咧咧。
“蒋,我可无能为力,实际上,对于这种作法,我本人很无奈。”查理看了看那两个印度阿三,笑道:“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走,喝酒去,我请客,我刚做完了一个手术。”
“手术?你小子行呀。”我乐่道。
“马马虎虎。”没想到查理还回了我一句不太标准的汉语。
英国领事馆周围都是外国人开的酒馆,三个ฐ人随便找了个坐进去。
“昨晚把我忙死了。”喝了一杯酒,查理摇了摇头:“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不会全是手术吧?”蕾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