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的心总也平复不下来,嘴唇上残余着被他咬过的感觉,脑子里空荡荡的,却总盘桓着梁少爷问她的那一句话。——“你是否已经心有所属?”
回来时,小满已经胡闹过一次,扔了书包就把她压在桌子边上,亲得透不过气来。
偏偏年少,但凡有一点心事就完全藏不住的,便总好像不知在跟谁置气似的,别扭,又莫名其妙。
却又打心底里觉得他这样盯着水杏不放,实在讨厌极了,可憎极了。
水杏轻轻把他的手拿开,心里早已完全打定了主意一样,坚定地摇头。
水杏不睬他,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小满突然握紧了她的手,又像清醒又像梦呓般说了一声,“阿爹……是阿爹那间……”
这些声响,也没能ม再让他有一丝反应。
除了她,那些人都齐刷刷回了头来盯着他,连那ว新郎官也回了头来。
他在人群里拼命挤着朝前,刚离她近一些,就被挤得一把跌坐在了地上。
她也抖着,徒劳地紧抱着他,眼泪更控制不住,小满烧得糊里糊涂的,还伸手去摸她的脸,“不要哭……我冷……上来陪陪我……好不好……”
这种不正常的热度,水杏再是熟悉不过,那ว个时候,桃生就是发了一夜这样的热度,到第二天早晨,就再没有了知觉。
一路走,一路忍,推开家门时,他已๐为面对她准备好了一副若无其事的面孔。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冬天时,她塞进他怀里的那只汤婆子。
这一段日子,他一个人,也从没出过什么岔子,甚至比和她两个人出去摆摊时,钱还卖得多些。
从她决定卖针线起,这小男孩好像一夜之ใ间长大了,嘴还是硬的,却默默把所有他能分担的活都分担了起来。
铁成晃到了她们跟前,不喊娘,也不喊自己老婆,却是盯着水杏笑,水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只有不自在地低了头去。
那远远走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嫂的儿子铁成。
水杏被男孩儿连拖带拽着,好容易到了床边,她仍是笑着,却带着些微无奈。
水杏顿了手,看一眼他,她的神态很有些疲惫,眼底下浮ด着淡淡的乌ไ青,却还是对他柔和一笑,摇了摇头。
柳嫂说到这儿时,水杏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细密的眼睫轻颤着,高玉芝以为她要落下泪来,但她到底忍住了。
梁天杰如梦初醒,俊脸一红到底,忙低了头,复又不自在地看起了书来。
里屋,一个死人,外加一个小满,也是没一点声息。
水杏在黑漆漆的堂屋里一动不动地枯坐着,脸上的泪已经干了,硬硬地板结着,像带了一个ฐ面具。
少女玉一样的躯体很快被剥得一丝不挂,虽是瘦,一对胸ถ脯却发育得小石榴一样饱满鲜嫩,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稀疏ຕ的密林掩着那ว蜜桃般柔嫩的私处。
然后是裤子。
小满一抬眼,正好撞上她略带羞涩的笑,他头脑一闷,脸一热,就仿佛连锁反应似的,腿间那一处也随之又发涨,变硬。
他搁了筷子站起,说一声“我饱了……”,便掩着自己้的异状逃也似的跑走了。
夜里,小满在小床上辗转,总睡不踏实,不知怎么的,半梦半醒里,却恍惚着,又回到了饥荒时和她同床的那ว段日子,自己安稳稳地靠在她温暖柔软的怀里。
不同的是,这一个她,却是一丝不挂着的,每一寸平日里好好藏掖在衣服里的肌肤,都无比坦然地对着他彻底展露。
他战战兢兢伸手,温度是真的,触感也是真的。
身体的某一处好像一只充气到了极限的皮球,极痛苦的,又掺着说不出来的快意,他害怕极了,怕自己要坏,要毁灭,只有抱紧ู她,抱紧她,紧到不能再紧的时候,那里陡然一松,一热,他的梦,连带着梦里的她,全坍塌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身上的衣服全湿了,那些是汗,裤ไ裆也全湿了,甚至连身下的草席都湿了,这些,却不是汗,是那ว一种乳白色的,他曾看到阿爹从撒尿的地方弄出来的东西。
小满喘息未定地盯着裤子里暂时回归了平静的那一处,只觉得陌生,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ຖ分似的。
他闭了眼睛,脑子里昏沉沉的,唯独她赤着身子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只不过一个闪念,那地方就又迅速鼓胀了起来,他睁了眼,一把扯下裤子,那ว作怪的东西就这样硬如铁杵地耸在了空气里,他本能地伸了手握住,要想纾解,却又立即滞住了。
那ว时候,阿爹在茅厕里面容扭曲地撸动着阳物的情形浮现在了眼前。
小满咬了嘴唇,把自己的裤子,连同床上的被子一道卷起来夹裹住自己้肿胀的物事,侧躺了,闭起眼自控不能地想着她,一下下地挤压摩擦起来。
夏夜里本来就热,他这么เ动着,很快从双颊๐到眼角都涨得通红,汗水黏腻了满身满脸,却怎么都停不下来,直到เ那个羞耻的地方แ再度溢了乳白色的东西出来。
这一下,从席子到被子,从裤子到เ腿间,终于没一处是洁净的了。
小满脱力地平躺着喘息。
他确信自己害了病。
早ຉ晨,水杏起来时,看见小满已背上了书包预ไ备出门,见到自己,也并不像平日那样上来粘着她亲和抱,他远远站着,似乎要想上前,最终却只对她一笑,淡淡说一声,“我上学堂去了。晚上再见。”便推门走了出去。
水杏怔着,倒好像有些不认识小满了一般。待她收拾一番๘出门去上工时,却忽然在屋门前的晾衣绳前顿住了脚步。
那绳上,分明晾着小满的一条裤子,还有,一床薄被,刻๑意晾在了最里处,但是晾得粗糙,连边角都没拽平整,因而反更显眼。
她取下来,小心翼翼替他拽平了,又重新晾晒上去,脸却慢慢的,红了个透。
小满发觉,自己的病越发厉害了,白天时在学堂,尚且能ม够抛了杂念,把心思都放读书上,傍晚回了家,见了她,就再也自控不能ม。
看见她的一颦一笑,和她对视,甚至只是无意中ณ看到她晾晒出来的衣服,都能够起反应,更别ี提触碰到เ她。
他只有躲,故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怕,自己突然的冷淡会伤害了她,但又别无选择,不得不和她保持着距离。
晚上,就是最难熬的时候,躺在床上想着她,心脏和屋外的夏蝉一道剧烈地鼓噪。
那里,涨得发痛。他却不想自己去碰。
他怕自己้,变成像阿爹和阿哥那样的人。
小满开始每天晚上起来冲凉,打了井水一遍遍的往身上倒着。只有这样,才能够稍微平复下来。
这一夜,他冲完凉,拿着面盆走回屋里时,却不成想,在门口,脸对脸的,却撞见了她。
水杏散着头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脸上带着担忧,这样一动不动地,也不晓得站了多久。
小满脸一热,撇了眼睛咕哝一句,“天太热睡不着,我起来冲个澡。”就要越过她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