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青年》出版以来,一切应之而嘲骂改革,后来又赞成改革,后来又嘲骂改革者,现在拟态的制ๆ服早已破碎,显出自身的本相来了,真所谓“事实胜于雄辩”又何待于纸笔喉舌的批评。所以我的应时的浅薄的文字,也应该置之不顾,一任其消灭的;但几个朋友却以为ฦ现状和那时并没有大两样,也还可以存留,给我编辑起来了。这正是我所悲哀的。我以为凡对于时弊的攻击,文字须ี与时弊同时灭亡,因为ฦ这正如白血轮之酿成疮疖一般,倘非自身也被排除,则当它的生命的存留แ中,也即证明着病菌尚在。
五四运动之后,我没有写什么文字,现在已๐经说不清是不做,还是散失消灭的了。但那时革新运动,表面上却颇็有些成功,于是主张革新的也就蓬蓬勃勃,而且有许多还就是在先讥笑,嘲骂《新青年》的人们,但他们却是另起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名目:新文化运动。这也就是后来又将这名目反套在《新า青年》身上,而又加以嘲骂讥笑的,正如笑骂白话文的人,往往自称最得风气之先,早ຉ经主张过白话文一样。
我于是买了尖头鞋走了。
“一样,没有错。”
总之,诸公掊击新文化而张皇旧学问,倘不自相矛盾,倒也不失其为ฦ一种主ว张。可惜的是于旧学并无门径,并主张也还不配。倘使字句未通的人也算在国粹的知己,则国粹更要惭惶然人!“衡”了一顿,仅仅“衡”出了自己้的铢两来,于新文化无伤,于国粹也差得远。
还有《浙江采集植物游记》,连题目都不通了。采集有所务,并非漫游,所以古人作记,务与游不并举,地与游才相连。匡庐〔1้3๑〕峨眉,山也,则曰纪游,采硫访碑,务也,则曰日记。虽说采集时候,也兼游览,但这应该包举在主ว要的事务里,一列举便不“古”了。例如这记中也说起吃饭睡觉的事,而题目不可作《浙江采集植物游食眠记》。
有趣呀,有趣呀,成了镜子了!
二反动歌小孩子天上半个月亮,
二
了,但第一音既ຂ然是k不是ku,我们便该将“苦”改作“克”因为k和ku的分别,在中国字音上是办得到เ的。而中国却是更没有注意到,所以去年kropotkin死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上海ร《时报》便用日俄战争时旅๓顺败将kuropatkin的照相,把这位无治主ว义老英雄的面目来顶替了〔7〕。
〔5〕“英文标点”其实即国际通用的标点符号,也就是“新า式标点”“学衡派”等反对新文化运动,连“新า式标点”也加以排斥,甚至把国际上各种文字都可以通用的标点符号说成是“英文标点”作者在这里引用时加上引号,含有讽刺意味。
〔2〕《学灯》当时研究系报纸上海《时事新报》的副刊â,一九一八年三月四日创刊。驳吴宓的文章,指甫生写的《驳〈新文化运动之ใ反应〉》一文,载一九二二年十月二十日《学灯》。吴宓(18๖94๒—1978๖),字雨僧,陕西泾阳人,曾留แ学美、英、法等国,先后任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主任、东南大学教授等。当时是反对新文化运动的守旧派人物之一。
〔2〕汪原放(18๖9๗7—1้980)安徽绩溪人。“五四”以后曾标点《红楼梦》,《水浒传》等小说,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3〕效颦《庄子·天运》:“故西施病心而颦其里,其里之丑人见而美之,归亦捧心而颦其里,其里之富人见之ใ,坚闭门而不出,贫人见之,挈妻子而去之走,彼知颦美,而不知颦之所以美。”后来把拙劣的模仿叫做效颦。
〔4〕《花月痕》长篇小说,清末魏秀仁(子安)作,五十二回。内容系描写文士、妓女的故事。
〔5〕陶乐勤江苏山人。他标点的《花月痕》一九二三年上海梁溪图书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