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睡觉……妈妈怕吵醒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聊天，难过的时候可以互相安慰,开心的时候也可以相互分享……”
她不会去翻白书一的日记,不会去搜她的试卷,不会怀疑她的话。她不止希望女儿能把自己当母亲,也希望她能把她自己当作朋友。
离婚不久,父母相继离世，她带着女儿独自过活，时间一下子就又过去了十几年。她偶尔回想过去，有不少悔恨的事，唯独对白书一的出生没有半点后悔。
“我是怕自己用了弄脏ู啦，我洗完还给你哦。用手帕好啊,多环保，我明天也去买一块。”
花染见她拿在手里没有用，连忙道：“我洗干净了的，还没用过。”
白书一这句话像是一句咒语,ไ从未在花染的脑中ณ消散过。
花染厌恶极了自己的卑劣，可她无法控制自己。越想要逃避，越想要忘却，她就越是难以自拔。
“嗯？怎么เ啦染姐姐？”白书一的声音清脆动听,带着还没有变声的少年气。
花染真的很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她昨天才刚ธ刚认识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白文雪嫌她恶心，推推她脑袋，“别贫别贫，小染还在呢，你也不害臊。”
“你呀这十几块也要贪。明明平时有给你零花钱帮忙还有打工费压岁钱都没没收你，怎么还小财迷似的。”
“诶，这个不要钱啦。本来就是我们家自己用的，又不卖给你。”白书一一边轻轻把软膏涂到เ花染的伤口上，一边问她，“怎么样，疼不疼？”
“我没事的，那个ฐ……这个药膏贵不贵？”她匆匆出来，身上就带了五块钱，原本买红药水当然够，但是这个药膏显然不是那么เ便宜的东西。
白文雪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ฐ事实，只是觉得这次女儿实在是胆子太大了，应该好好教训一下，否则还不知道以后做出什么เ事情来呢。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手段显然不太正当。
送走了赵兴兴,白文雪又忍不住对着白书一一顿念叨。不再住校这件事她也是今天才听说的,在白书一借着花染的事情遁走之前,她还在教训女儿的胆大妄为。
“小姑娘你别理她，一一就是自来熟ງ，你去忙吧。”白妈妈有点无奈，对着女儿训斥道，“你真是的，别打扰人家工作。”
新来的服务员似乎有些无法招架这个顾客的自来熟，有些无措地道：“我满十八周岁了……”
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努力再努力，能够再切实一些帮到เ白文雪。
花染并非没遇到过帮助自己้的人，可白文雪对她来说又有不一样的地方。温和慈爱，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帮助，还带着母亲般的关怀。
就算对未来再怎么เ迷茫，在人家这样好意的帮助下要是还无法迈出这一步,她觉得自己今后大概也就只能浑浑噩噩一辈子。
“那边你放心,我会去说的。”
“染姐姐你的手那ว么เ漂亮一定要保护好啊，最近不要下水，有空过来我帮你上药，反正距离那么เ近。”
在她看来，两ä人也不过刚刚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连朋友也算不上，这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亲昵了呢？她从来不擅长和人交往，更何况是白书一这样对一般人来说也熟ງ稔得有些快的人了。
“小染你就穿上吧。一一这几年长得快，衣服一年之后基本就不能ม穿了，扔掉也怪可惜的。我看你身形和她去年差不多，穿着应该很合适。”白书一因为ฦ小时候早ຉ上了两年学，现在才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只说花染遇到เ她之后这两个ฐ月，个子就明显长了不少。
“那ว就没关系啦，染姐姐你出门在外带很多衣服不方แ便吧，我之前看你行李好少。现在去买新衣服也来不及啦，你先穿我的嘛。”
“上岗证是没问题，”花染高三辍学的事白文雪之前就有了解，也思考过这件事，“不过你要往后考最好还是能拿到高中文凭。”
花染学得很认真，但也不免有些担忧。
花染拿出明细给她看，白文雪也郑重起来。她不提药店之ใ前是什么情况，接过花染手中的纸细细看了起来。白书一很有默契地没吭声，歪着头看上面的字。
过去来帮忙的朋友是可以信任的熟人，忙起来也没人想起记账，所以药店至今金钱往来都是模模糊糊的，只知道一年下来没亏就行。
“我知道啦妈妈。”
白书一自然赞成不已，“对对对，妈妈你问问她。”
花染原本紧张不已，听白书一这夸得牛头不对马嘴，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害羞，又能不能笑。
花染稍稍有些紧张。虽然她细细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没有遗漏，可当时真的太忙了，她很怕自己忙中出错，把这第一件事就搞砸。
白书一趁势把睡衣放到她身边，笑道：“我怕你着凉，大致帮你擦了一下。内裤睡衣都有，不过内衣要晚上洗掉烘干，明天才能穿。”
“没事啦没事啦，是我不好，都没注意到你的状况，拉着你说了一堆的话。现在好点了吗？穿上睡衣去床上休息吧。”
“来了来了，这不是小白老公嘛。”一个女孩子很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声音明快地道，“你说今天来，我还以为你肯定要赖床到เ下午了呢，竟然没睡懒觉。”
“晚晚，晚晚你在吗？”
“柜子在这边，染姐姐你可以先把东西放一放。床我妈妈午睡偶尔会用一下，不过之前已经打扫过了，床单被单都是新的，也已经洗过了。”
见识到白书一具体的生活环境，花染确切地明白了两ä人的差距，所以也对她想和自己成为朋友这件事更加感到เ不可思议。
“染姐姐，我们晚上一起看春晚。”白书一靠在花染身边，一边剥开心果一边对她道，“你也吃啊，不要客气。”
花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白文雪看看花染又看看白书一，最后妥协了。
“妈妈你就别ี管啦，我们喝完自己้会收拾的，你快去看春晚吧。”
“我也记得是这样。小染你可以回原学校问问，如果能拿到就最好了，可以省不少事。”
“我记得是这样没错的。”白书一靠在药柜上，撑着下巴很笃定地点了点头。
这张床很大也比较高，下面的空间是隐藏的柜子，床面底下带着支架可以轻易地上下活动。
“可是……”
“我会过来的。”
这个女孩子真的做得出来。
“十一点半。”
“嗯，你困了吗？”花染小心地钻进被子里，帮她掖好被角，“困了就睡吧。”
白文雪刚想拒绝，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เ，点头道：“也好，我直接打电话和她讲一声吧，谢谢你了。”
“我好多了，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在一群学生面前，花染也有些不自在。
“我一个ฐ大人就不去和你们小孩子挤了，她们要不自在的。而且我中午想喝粥，已๐经在粥铺另外叫了一份，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对花染来说，为作业所困的学生很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