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查工吗?”她有些怨气地问,敢情这男人根本就是拿查工当借口,捉弄她来着。
她嘴硬回声,一想到这男人对自己的种种捉弄,再怎么好的脾气此刻全都成了烟消云散。
她看不见他在哪,却能听到来自他那低低的笑意,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欺负我一个看不见的人,好意思吗?”
他说完,便含着笑,欣赏着她那张呆若木鸡的脸蛋。
她退让,并不代表她懦弱,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治好自己的眼睛,当然她还得花时间了解父亲的事业。
“嗯。”瑾年点了点头。她想,就算她不说,孟君樾也一定知道她家的事了,这个男人有她想象不到的神秘,应该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吧。
话还未完,她便戛然而止,似乎她的问题有些白痴。他们已经是夫妻,而这里是他的地方,他不睡这还能ม睡哪儿?
就在她纠结万分之时,他突然发声,“你先休息吧,我去书房处理点公务。”
“你意外摔伤了,是宋二伯通知了我。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带着磁性的声音,便先侵入她耳膜。
“我、我看不见,我还是看不见……”她慌张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四处寻望,可眼里什么เ都没有,就连一丝微弱的光都没。
瑾年的第一感觉,就是黑。
现在回去,只有她一个ฐ人。
身旁的老爷爷还在劝说她,她点了点头,不想为难他的工作,同意离开。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工地上的事,想要给他打电话又怕打扰他工作。其实她是有点事想和他说。明天是她妈妈五十岁的生日,她要去上坟,自然希望他也能去。至少,她可以让妈妈看看,这是她嫁的丈夫。她现在有了依靠,即使失明了,但日子依旧过的很好。
为了在睡前告知孟君樾这事,瑾年又闲等了些时间,直到瞌睡虫袭来……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瑾年先是第一时间往旁้边的位置伸手摸去,却是冰凉一片。不知怎么地,指尖上所触及到的温度连带着她心里一凉。
孟君樾,一夜未归。
从她住进这孟宅后,还是第一次见他不归。
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เ,起床后让莉姐帮忙打了电话给他,可对方却显示关机。
那重复的机械回复声,让她微蹙起眉头。
“少夫人,我们先下楼用餐吧,老太爷也在楼下呢。”莉姐瞧着她心不在焉的,忍不住提醒。
只是还未到餐厅,属于孟老的声音便带着怒意传过来,“那臭小子到底去哪了?”
“不、不知道。”
“你给我说实话!”
孟老虽然年迈,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威信十足,以至于让回答的人,都快成了结巴。
“孟、孟少,出差去……了。有个项目在纬都,孟少被对方临时受邀,出国巡查去了。”
“你知道我最不喜说谎之ใ人。”
孟老虽然说得平静,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狂风暴雨前的预兆。只是站在楼梯口的瑾年却走过来,“爷爷,既然他忙,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
“这怎么行,阿樾既然娶了你,那么เ你爸妈就是他爸妈。今天你妈妈生日,他怎么着也得给我去上几柱香。”
“没事,我妈妈会谅解的。”
瑾年轻声一句,让孟老好些许闷声。虽然这大孙子是他骄傲,可这臭小子是越来越不肯听从他的话了。
“爸,我看出差ๆ是假,寻人才是真吧。君樾这会儿倒是想清楚了,他怎么เ可能忍受的了和瞎子过一辈子。”
讽刺的话一下侵入进瑾年的耳里,她不知道餐桌上还坐着二婶周云。即使后边的话说的有些轻,但她还是听清了瞎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