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瑶嘟着嘴说:“也没有不高兴,就是有点好吧,是有些不高兴。”
“嗯?”李玉瑶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图兰。
“滚。”陆为霜心情不佳,没心情和他们计较。
“你”那大汉额头青筋暴露,挥着拳头就想上前,却被同伙拉住了。
“公主是大好人。”图兰真心真意地说。
“嗯,是公主写的。”图兰点点头。
萧雪琼稍稍消了气,静坐在桌前,也不言语。
“沈青陌当着我的面和你狎昵,你不推不拒,反而质问我想没想过你的感受?”萧雪琼要气炸了。
云儿听了果然神色松动,略带犹疑地看了看李玉瑶,又朝图兰看去,正碰上对方目光沉沉,最终也不敢说什么เ。
“奴婢就是图兰说得那样,奴婢无话可说。”
“正是奴婢。”图兰依旧低着头。
图兰一路上仍是满脑子的柳芽儿,被人领进内殿才强迫自己回过神,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总算没有出差错。
“我们去用晚膳吧。”李月容怕萧雪琼生出好奇来,赶紧说道。
“我给姐姐送茶呢。喏,喝吧,我亲自沏的。”
李月容嗤了一声,也不和他争辩,直接了当地说:“我今天不是要问她,我是要问鸾凤楼,你不是说里面男女生意都做?”
“长得那么寒碜,我才不要。”李月容不屑一顾ุ。
“不瞒你说,我想替阿叙再纳房妾室。”赵母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月容。
“你和叙儿成婚近三载了,一男半女也没有,我和你公公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怎么能不着急呢?先前听闻皇帝陛下赐了个妾室给叙儿,我着实感激欣慰。只是及至一见,真是大失所望:这妾室就是个孩子模样,又瘦又小的,全身上下不过一张脸可以看,我是不指望她能生出儿女来的。”
“姐姐以后还会回军营里么,或者去战场?”
然而萧雪琼并不怎么领情:“好啦好啦,姐姐说得这些我早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车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些,萧雪琼扭头一看,原来是竹帘外有人挡住了日光。
李怜儿看向萧雪琼,目光里带着询问,萧雪琼示意她不用担心。
“睡醒了?”李月容也给萧雪琼倒了被茶。
“那就快点,她在里面呢。”沈青陌不过是因心情好随口问的一句,说完挥挥衣袖,留下一阵香风,施ๅ施然地走了。
“咕~~~”萧雪琼的肚子叫了。
“姐姐说什么呀!”萧雪琼闹了个ฐ大红脸,莫名羞耻起来,身体也不再安分,挣扎起来,想推开还压着她的李月容。
“怎么样,当年离京时我曾说过,回京后就接你出宫,白天一处玩,晚上一处睡,没有骗你吧?”李月容很得意地问。
严å格来说,李月容和赵叙住的是同一个院子同一间屋子,只不过这屋子从正门进去是个厅堂,厅堂西面是李月容的住处,赵叙则住在东面。
“这是自然,我不仅不添麻烦,还能为师姐分忧呢。”
沈青陌勾起嘴角,有些轻蔑的意味。
直到เ一个胖胖的宦者出言提醒:“昭阳公主的车马停在建章门外,莫让公主ว久候。”
“有机会要回来看我们啊!”
接下来李月容便将自己的营救计划细细道来,当然不忘渲染自己与雪琼妹妹感情是如何深厚,雪琼妹妹是多么可怜,李致这个家伙是多么可恶。
“阿姐想让你去后宫沉碧湖游一圈。”
“今晚就留在这儿陪我,我们姐妹说说话。”李月容脱下罩衣挂在架上,修身的中衣勾勒出她曼妙丰满的身姿。
“衣服鞋子都脱了吧。”
李济先问她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她便说:不过是读读书写写字做做女红。
之前大姐告诫“贴身侍候的人,还是要慎重挑选”,她还只当大姐多疑,这只耳朵听了,那只耳朵就冒出去了。谁知几日前她去李妃的殿里探望,正巧遇上自己父皇,多日不见,自然问对一番。
再后来宁生外出游学了,久不归家,她又遇到เ了随父进京的表兄。这位表兄待她很好,是个不重出身的人,宁慈心觉得自己้很喜欢他。
家妓除非上报官府注奴籍,否则ท是不能ม纳为妾的,因而宁慈心生下来就被记在一个妾室名下,叫她姨ถ娘,同她吃住。这个姨娘死得早,宁慈心记不清模样了,只记得她生起气来模样吓人,背后被这姨娘用簪子戳出的伤痕至今也没消掉。
这季太师家的嫡孙女季芳婷,本是李月容最中意的人选。
李月容笑着告辞,太师府众人恭恭敬敬地引她出府,又目送她上了马车渐渐驶远。
房内偶尔点火烛照明,但分发的很有限,更多的时候点的油灯。每两张床之间放着一盏,光亮比豆子大不了多少,气味也难闻,一旁呆久ื了鼻孔里都是黑乎乎的油尘。即使这样,大家还是愿意凑在灯下,做针线的做针线,玩棋的玩棋,说笑的说笑。白日里虽然也能得闲偷懒,但毕竟有监工ื管教的人在,哪里有这般舒坦。
天色渐晚,宫人渐渐停了走动,灯火一处接着一处亮起。
李月容见状放缓了语气说道:“勖儿马上就要来京了,到时候我会奏请父皇,让你们同去我府上小住。”
“父皇几时轮到你来议论了?论私,他是父,你是子,父为子纲;论公,他是君,你是臣,君为臣纲。”李月容说得严厉“你若真有什么贴心的话,大可直接对父皇说。像今天这般私下里吐露,你我是姐妹,都是父皇的女儿,我自然知你心意,可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你对父皇有什么不满呢。”
“宁生家中有个妹妹,刚ธ及笄,待字闺中”
李月容并不怎么待见这个宁生。李恪在平凉时遇到เ此人,为其才华谋智折服,招入麾下。这人后来成了李恪最器重的谋士,行军打仗皆带着他,李恪这几年的军供政绩可以说与这个人脱不开干系。不过宁生为人高傲冷漠,与李恪其他心腹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李恪的手下不少都是经李月容提拔举荐的,知姐弟二人亲厚,没少在她面前抱怨此人。
“对了,今日还有朝臣提立储的事情。”李恪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身旁二人能ม听到เ。
此刻๑见姐姐心忧,李恪自然要出言安慰:“阿姐不必担忧,留แ得青山在哪愁没柴烧。雪琼妹妹久居深宫,想必也是不谙世事的,能ม保住性命留แ在宫中未尝不是件好事。如今新朝刚立,众人自然是盯着她的,等过段时日风头过去了,寻个缘由把她弄出宫来,改成良籍就成了。”
“那当然,以后在内院和姐姐亲热就少了许多顾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