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有些疲惫地抹了抹脸,怔怔看着漆黑的屋顶。
他转身去把火箭飞快拆卸下来,装进箱子里,然后取了另一只箱子。
陆拓皱起眉头,“是军用匕首割伤的,你忍着点。”
现在是深夜,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汽车呼啸而过,只带过股股寒风。
陆拓忽然低声说着,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她没有任何损伤。这个认知令他放松,肩膀上的伤顿时开始剧烈疼痛。
他把手机放下一点,腰间猛然送力,东芹承受不了,发出压抑的呻吟,伴随哽咽。
他低声问着,喉咙里火辣辣地,声音异常沙哑。
后面的人显然很快就发觉了,约翰那个矮胖子又开始大吼大叫,催云大笑起来。
“亚历山大就是死了也会无比荣幸。”他咧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有点森的感觉,“死在我手上,是他的运气!”
很快就翻到了一张淡黄色的信封,是新的。
楼道里依然弥漫着怪味,生了锈的邮箱打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站起来,对她伸手。
她心里又是一惊,手上一阵发麻,原来陆拓紧紧地抓住她,手指都被他握得发青。
陆拓忽然冲过来,抓起她的手就往浴室带。
东芹想,他的嘴巴๒永远是那么恶毒,和他的行为却相反。难道一个人能够说一套做一套吗?
食之无味,她不知道自己往嘴里塞了什么,喉咙里是苦的,咽都咽不下去。
餐桌很长,他们一人一头,安静地低头吃东西。
她转身,直视他,“真正堕落的人,不是用冷血来形容的。因为ฦ他们本就没有血。”
陆拓突然放高声音问她。
东芹想,陆拓一定在这些幼稚怀春的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
二,专门找他作对,什么事都对着干,试图引起王子注意的。这样的比例大约是两成,毕竟不是所有女生都有本事和陆拓面对面而不脸红的。
陆经豪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慈祥,慈祥到仿佛他完全是出自内心来说这些感人的话。
陆经豪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东芹摆出正常少女的欢喜模样,急忙打开了袋子,掉出来一件纯白的小礼ึ服,裙摆上点缀了许多珍珠,微微露肩,腰后坠一条长长的纱。
东芹笑了笑,“东西多了,我会觉得烦,这里很干静,也很舒服。”
东芹喜欢来这里玩?以后我们天天来玩。
湖中有人泛舟,用脚踩就可以自己动的鸭子船,快十年过去了,它依然存在,发灰的白,半旧不新。
为ฦ了保险起见,催云还是决定去远一点的地方买东西,省得被组织的人发现他们躲在陆家别墅,那ว可真是玩完了!
如果没有车,徒步走下山需要花一个小时,加上不能走大路要从树林里绕,等催云下山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好在山下是一片住宅小区,也算比较繁华的,他把头发盘去帽子里,压低了帽沿,随着车站的人潮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东芹一个人留在地下室,一定会很恐慌吧?
想到这个,他心里有些发酸。
他开始会顾ุ虑别人的情绪了。对自己来说,她的存在意义แ渐渐演变。
从可以毫不在乎玩弄的人偶,变做了碰也碰不到的星星。
原来人的心与身体是可以分开的,无论他怎么拥抱她用力干她,都追不上一点点。
她离他越来越远。先是陆拓,后来是他。
他们俩,将自己抛弃了。
汽车忽然停了,催云也随着人潮下车,举目一看,好象来到了自己家附近。
如果他没记错,旁边就有一个超市。
要买的东西是水,食物……
他推着车子,随手往里面丢东西。
走去蔬菜区,他的心里忽然一震。
他说自己้擅长做东方菜,却一次也没给她做过。
那ว次在家里的一顿饭,半点未动丢去了垃圾箱。
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和那些菜一样,没有人在乎,随手就可以当成垃圾丢掉。
如此不甘愿啊,他想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一个人如果总是陷入自怜的情绪,就会开始堕落。
他笑了一声,推着车子转身就走,忽然见货物架后面一个人影飞快一闪。
他心中一紧,好熟悉的人!是组织里的人?!
他不敢久留,推着车子全身紧绷着,往没有人的保健品区慢慢走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停住。来了!
谁知那人大吼了一声,“催云!你这个ฐ混球!”
他一回头,就见玛格丽娜暴怒地瞪着自己,她手里拿着枪,正对着他的心口。
“你这个背叛组织的畜生!我总算找到เ你了!”
她红着眼大骂。
催云又骇然又好笑,他撑在车子上,喃喃道:“喂,你不会忘了这里是超市吧?这里也不是意大利ำ……你手上的东西是不是避讳一点比较好?”
周围的人见势不好都偷偷跑开报警去了。玛格丽娜恨道:“你的任连累了我!如果不是你将人骗走,铃木那个混蛋怎么敢骑到我头上!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