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这收拢人心的功夫,你说这日后响当当的冷面王爷,抄家皇帝,寡言少语,心冷面冷,都不怎的搭理人,又怎么可能如皇八子胤禩这般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论才华,他们这胤字辈的皇子里,鲜少有那么几个是不学无术的,再说文有皇三子胤祉,武有皇长子胤褆,文武全才还有个皇二子胤礽,虽然圈禁了但也不能抹灭的才华。说是个个拿得出手,也不算是夸张了。
所谓党派,是有了不同的观念,不同的信仰,不同的领导者所致,而如今康熙为君,自视为天下人的信仰,俗话说卧榻之ใ侧岂容他人鼾睡,从胤褆决定结党营私的那一刻开始,就已๐经注定了失败。
但是,胤褆还是错,而且是大错。
康熙愤愤地放下帘ຈ子,对自己้只能ม坐车不能骑马感到万分怨念。
本来倒是可以策马游市,培养培养感情,可无奈于灯泡太多,亮晃晃的叫人心烦。
说起来,小楼喽们也是很无辜的,他们只是想保住自己头上一顶乌纱帽,让自己้的仕途更明亮一些,次才投靠了一个自以为稳妥的靠山,谁能没能想到เ会生这种事情。
然,胤礽那ว日之言语,是不是地缠在康熙心头,慌乱羞愧,堆得高高的,积压着得透不过半分气儿来。
可这裕亲王府的酒,的确都是精品,比之宫中贡品,也是不差的,更有甚者,连康熙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连喜好都是那般的,只嗜那ว绵软的江南茶,却不爱刚烈的大漠酒。
也正是这样的心理,支持了他这幅算不了好的身子跪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饶是尊贵如太子,亦不行。
本以为ฦ这几个小的消停了就没事了,三阿哥胤祉却来拆台,“八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正因为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才更该好好玩乐่。”
“今儿个是你四哥大喜的日子,等会儿我们还要闹洞房呢!现在可别ี灌倒了他,过会儿我们就玩不了不是?”
“梁九功,暂且先别ี管这茶水了,朕有话要问你,你可得据实回答。”康熙郁结到了头,也顾不得什么เ了,抓到个人就问道:“你家兄弟几人,你排行第几。”
偏偏胤禩还有意无意总是刺激他,没事儿就朝着那几个皮猴子笑得那么宠溺温和,遇上自己真的是连脑袋都懒得抬,叫他实在是难受的紧。
“不必了,梁公公。”胤禩叫住了梁九功,对着康熙淡漠说道:“儿臣很好。”
“怎的?还是不舒服吗?”见胤禩不回话,康熙有些慌了神,声音立刻恢复了往日里的急凑,“梁九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十四弟不愿与我亲近,去了尴尬得紧,但我想你是个好与小孩子亲近的,就想找你给我帮衬着,不知八弟是否有这个空闲?”胤禛面不改色地扯谎。
所以,他便提着两瓶玫瑰露,等在了永寿宫的门口。
胤禩错就错在他完完全全地忘记了爱新า觉罗的血脉里天然地流着一种叫“演戏”的成分。
但是,胤禩毕竟不是生来就是道行高深的老狐狸,才八岁的他,怎么想得通八岁就开始做皇帝ຓ的康熙的心思。
然而现在他虽然是不再存了这种心思,但对惠妃,胤禩还是心怀感激的,知道她对大阿哥出战之ใ事忧怀多时,就想去嬉皮笑脸几句,让她这些日子也过得开心一点。
迈进永寿宫雕花大门,胤禩那ว张对着外人冷冰冰的脸迅变成了孩子的天真烂漫,度和质量均让专业变脸演员捶胸顿足。
无奈之ใ下,只能找了还在守皇陵的裕亲王福全回了宫,商讨一下谁去征战准葛尔。
就比如,西北准葛尔再次犯境。
“我说是三个半。”
“三个半。”
“现在都跪安吧!”
最后还是胤俄有眼色,见康熙脸色不对,连忙拉了胤禟跪下请安告罪:“胤禟胤俄请皇阿玛的安,皇阿玛万福。这九哥只是着急八哥的病情了,请皇阿玛念在其担忧兄长,怒火烧心,失去理智,万万不要把他的话当真了。”胤俄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康熙的脸色,匆匆地说完了一段话。
当然,我们不排除被冻晕的可能性。
要知道,无论亲远,不管爱恨,这天下还没有人说过他胤禩是个懒散的人,难得的优点还是保持的好。
逼死了一个,重生了一个,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其实,胤禩想说的只是这个意思。
您好不容易遇上个不争的,就别再折腾了。
所以……
情窦初开的康熙,少女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九年前,他想利用,却把自己陷进去。
九年后,他想付出,而别人不屑一顾。
这算什么เ?
因果循环吗?
报应不爽吗?
若真是如此,如今他种善种,来日,是不是也能ม得善果?
康熙秉持了一个帝王的良好心理素质,不畏ั艰辛,不怕苦难,不浮不躁,心怀希冀。
什么都是可能生的,什么都是可以预见的。
“胤禩,九年,已经够了。”
够了,什么够了?
胤禩停止挣扎,虽不言语,但冷笑足以慑人。
四十五年的真心与玩弄,四十五年的相信与欺骗,四十五年的希望与绝望……
区区九年怎么เ能够?
怎么能够?!!
他重生一世,没有人在意他的重与轻,没人明白他的爱与恨,没有人理解他的执着与放任。
一步一步,他走得越来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