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莞尔一笑，说：“大徐，你客气了，我现在可是嫌疑犯呀。照片上这人是钟东桥吧？”照片上那人头埋在胯间看不清楚，但是抓着脚๐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名片，所以方离估计就是钟东桥。
方离白他一眼，说：“我可没有说这种解释一定是正确，这不过是后人推断。毕竟现在无人能ม看懂曼西族的文字，究竟这个姿势代表什么，还没有明确说法呢。各个民族都有不同的灵魂观，有千差ๆ万别的殡葬仪式，我们只是以相对有限的资料来推断ษ这个特别ี的姿势。”
“钟็东桥是一个人住的，没有任何家人。”
此语一出，两位一直板着脸的警察也忍俊不住，咧开了嘴巴๒。随即他们惊觉，重新板了脸，但屋内气氛起了变化，不似方แ才这般凝重。
“那你快滚。”钟东桥没有再推她，只是挥舞着拳头。方แ离整整衣衫，横了他一眼，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木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震得方离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她回头瞥了一眼尚在震动的木门，心里掠过一种古怪的感觉。
“对不起，我只是想摸一下。”方แ离惶恐地说。
听到“梁平”两字，那ว人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一些，将门打开。一股呛人的酒气扑鼻而来，方แ离忍不住皱紧鼻子，旋๙即觉得有失礼貌，又松开了。那ว人并没有注意她，自顾自地转身入屋，穿着棉衣的臃肿身子一晃一晃地隐入暗影里。
门只开了一缝，露出一只充血的眼睛，眼珠子滚来滚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方离。方离稳住身子，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微笑着问：“是钟老师吗？”那人不答，只是瞪着她，看起来不太友善。
尽管方离先前看过照片，但看到现场依然有点心神不宁，特别是想到自己还跟钟东桥说过话，结果不到两天他就变成了冻尸。徐海城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安，自顾自地说着话：“你看，他坐在这里，面朝着房门，整个姿势坐西面东……”方离随着他的话调整视线，忽然地心中一动，她蹲下身子看着房门。
徐海城迷惑地看着她，问：“怎么เ了？”也蹲下顺着她视线的方向。
“傩面具呢？”蹲下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墙壁，方离记得那墙上挂着那个古怪的傩面具。
“什么，什么面具？”
“那ว面墙上挂着的面具。”
“你们谁有看到墙壁上的面具吗？”徐海ร城站起身来，大声地问那三位同事。那三人都摇头，纷纷说：“进来时这墙上就没有面具。”
“方离，这面具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เ特别之处吗？”徐海ร城好奇地问。
“就是这个面具。”方แ离站起来，打开手机调出照片给他看。徐海城仔细看了几眼，说：“像戏剧里用的，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街上有得卖吧。”
方离笑了笑，没有将面具的诡异之处告诉他，当时是低头之间，很有可能是看花眼，她自己现在都无法肯定是否眼花了？何况说出来，她相信徐海城也不会相信的，一个没有镂空的面具，怎么เ可能会在一刹那ว睁开眼呢？
这时候她留意到钟东桥的整个ฐ死亡姿势正是朝着面具的，与原先面具的所在处形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就像是对着傩面具举行某种宗教仪式。究竟面具上的傩神或是傩鬼是何方แ神圣呢？在钟东桥死后，它怎么又消失了，莫非是被那位发出咳嗽的人拿走了？
“大徐，我离开时，面具还在呢。”
“哦。”徐海城微微沉吟，拿过方离的手机给三个ฐ同事说，“你们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这个面具。”三名警察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方แ离走到外面的东墙边，仔细地打量着，墙上留着一个人脸大小的印子，浅浅的，颜色白过墙壁的其他地方。看来这面具挂在上面也非一天两天。印子三分之一处有枚铁钉，看来是挂面具用的。铁钉的两ä侧各有个黄豆大小的正圆孔，站在墙边直视，方离的瞳孔正好对上两个圆孔。她忍不住凑近看了一眼，孔里黑乎乎ๆ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隐隐地叫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