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怔,转而笑出声来。见我气愤的盯着他,才敛下笑容,开口承诺道,“好。好。我保证,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行了吧?”
“你还小,许是不懂。”裴大哥拍拍我的头。突然话锋一转,满脸认真的开口,“视空,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知道真相。我们可以选择遗忘,或是……原谅。”
“瞧我,光顾着哭了!我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和梦梦说呢!”梨花带雨转眼间变成人面桃花。樱火挽着我的手臂,抬脚๐就要往洞房里走。
樱火转过小脸,愣怔的与我相对,一滴晶莹随之滑落脸庞。下一刻,她向我猛扑过来,撞得我生生后退了一大步。女子抱紧我之后,便开始放声大哭。
晚饭过后,我刚ธ出房门,就看到裴大哥负手站在院子里,眺望着远处的天际。自胤祯ງ提亲之ใ后,他就再没和我一起吃过饭。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我有些无奈的敲敲额头,这摆明了是一个不愿让嫁,一个誓定要娶ດ。这俩人倒还干脆,一天就把所有的事都定了下来。据婉儿说,裴夫人当时脸上就笑开了花,而裴大哥虽是收了聘礼,却一脸的阴沉。
“你在大街上给我难堪!”我继续哭着,顺势还在他衣服上抹了把眼泪。
“我生病这么เ久,你都不来看我!”又是一拳捶了上去,委屈的撇了撇嘴,继续脏兮兮的哭着,“人家十三爷总来看我!”
“阿玛……待你好不好?”我好奇得很。胤祯他今年也才十九岁,哪可能会照顾孩子啊!
“我叫弘春。”他奶声奶气的回道,“爱新觉罗弘春。”
“是、是啊。”十三爷急忙将我抱起,快步向门外走去,“十四弟,今儿多有叨扰。”
“你、你……”他被我气的连说了好几个ฐ“你”,却愣是再说不出下面的话。
“视空,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你的脸好红,难不成受了寒?”十四爷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拖到他身边,抬起另一手拂上我的额头。
他被我推得亦是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๐下。抬头望来,惊讶尽显脸上,“视空?”
见他一脸的无所谓,我气的咬牙直想跳!天天白菜土豆的,我容易吗我!这阵子大批外官进京,纷纷向京官送“炭敬”和“年敬”。我先还在心里暗自窃喜,终于可以好好过个ฐ年了。结果居然没一人登门!后来我一问,才知众人晓他不会收,便不找这麻烦。
“我品级太低。”他从容开口,没有丁点不好意思。那语气平静的,似是事不关己。
“你、你倒是挺烈的,还真要……”依旧ງ调侃的话,却是变了个调。
双眼一闭,豁出去的朝颈间抹去。暗暗决定,等我死了之后,一定要做厉鬼,天天晚上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还冷吗?”
不着痕迹地睬了十四爷一眼,我笑着含糊笑答,“没、没什么เ。”
“爷现在不想走了!”他眼角带着得意,笑的更加无赖。(!赢话费)身子靠向我这边,陌生的气息迅压近。
他低头,眸中ณ带着玩味,嘴角勾起抹揶揄的笑,慵散的拖长了调子,“这叫什么话,爷正好想往这儿走,你管的着吗!”
望着八爷紧ู张的神情,心头泛上一阵异样。天才只需3秒就能ม记住身子无力的靠在后面,视线逐渐被氤氲的薄雾模糊。小时候贪玩摔伤的景象,好像在自己眼前演绎一般。
“李太医,快,给十四弟包扎一下!”
“咳――”目光被那咳声吸引过去。只见十三爷一脸无异,开口笑道,“那就不强留了。等你有空儿,咱再喝个几杯。”
宽厚的大掌突然落在头顶。侧头而望,只见裴将军望向我的眸中,带着满满的笑意。勾起的薄唇,更是暖意浓浓,“再撅嘴,就可以挂油瓶啦!”
不懂他的欲言又止,暗自思忖一下,点头应道。自己现在可以说举ะ目无亲,不如先跟他回去,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再好好打算以后的生活……
阳光拨开浓密的云层,倾洒而下,正巧打在男子背上,勾勒出一弧金辉。他本是一袭纯白,此时竟照出满身暖意。禁不住,让我微微眯起眼。这男ç子五官长得虽不算英俊,浓眉下的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一脸掩饰不掉的刚毅。不知为何,瞧着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快点走的话,那帮人又该拉着我们俩东问西问。那话都说过好几百遍,我都会背了!交往七年了吧?嗯,真长啊。已经订婚了吧!嗯嗯,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不如就今年吧!挑个日子就把婚礼给办了……
“呦,威廉来了。你……”
不想再停留片刻,不敢再停留片刻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我起身抻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都僵硬酸疼。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推开窗子向外望去。东方已๐微微泛白,看来我又熬了一个通宵。
虽说我和樱火没有经商头脑แ,但那俩人可是自小就耳濡目染。这阵子,我们四人一直在忙着开店。有时忙到太晚,威廉和婴耀便不回客栈,靠在特意为ฦ他俩准备的太师椅上小睡一会儿。
我双手拄着窗框,深深地吸了口。今儿早的空气,格外清新。缓缓睁开双眼,唇角不觉勾起,“干脆……就叫忘忧阁好了!”
“视空。”转身瞧见裴夫人,端着早餐婀娜走进,“嫂子做了些吃的,大家快来尝尝。”
我冲她感激一笑,抬脚向桌边走去。裴夫人真的很体贴,她常会做些糕点给我们当夜宵。听婴耀说,有一次他半夜偶然醒来,瞧见裴夫人在帮我们盖被。
“视空,慢点,又没人会跟你抢。”裴夫人过来,掏出帕子帮我拭擦,“瞧你累的,脸色差了好多。”
“多谢嫂子关心,我没事的。”我放下喝空的粥碗,朝着另三位睡眼朦胧的人说道,“你们再多睡会儿,我去十三爷那儿一趟。”
“视空早些回来。”裴夫人忙嘱咐道,在我迈出房门前,为ฦ我加了件披风,“这个时辰,十三爷怕是没下早朝,你得去宫外才能ม看到他。”
我应了声,拉紧披风大步向前。候在院外的轿子是婴耀特意雇来,以防我们有急事出门用的。上了轿,我靠在后面闭目养神。这几日实是太累,连喘息的时间似是都没有。
待到เ抵达,我下轿站在宫门外静等。看到一顶顶轿子从紫禁城中抬出,我忙迎上前,高声叫喊道:
“十三爷!”
其中一顶靠在旁侧停下,稳稳落地。轿里的人掀帘而出,望着我惊讶问道,“视空,你怎的会在这儿?”
“想你了啊,就过来看看。”我微微一笑,跑到他身侧。饶我与他再熟,也不能ม一见面就说:我是来找你帮忙开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