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宗接代,是一桩极其重要的事情。开枝散叶,家族越大越好,日后才能够变得越发兴旺。
先是摆脱了早ຉ先在官署中的尴尬地位,而后痛打马英,为自己,也是为媳妇出了一口恶气,着实扬眉吐气的一把。而今,又得知媳妇怀了身子,这无疑更令他感到เ兴奋,感到เ开怀。
用个下人,居然还当面不太清楚。
至少在蒯正眼中,事情就是如此。邓才纯属无理取闹,让他毫无颜面可谈。如果曹朋是个ฐ普通人,蒯正倒未必在意。可问题是,在蒯正眼里,曹朋现在是庞季的门人,问题就变大了。
“你们是什么人?”
曹汲答应一声,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王猛没听明白曹朋的意思,可是曹朋说的是自信满满,加之他对如今的曹朋也有那么点崇拜,所以就没再追问下去,扬鞭催马,向县衙行去。在来的路上,曹朋已经问过了洪娘子,县衙的位置。所以王猛也没费太多力气,驾着马车,径自在棘阳县的县衙门口停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荆襄士人尊称庞季为‘庞尚书’。
县城在棘水之阳,所以就叫做棘阳。秦灭楚国之ใ后,棘阳就归入南阳郡ຉ治下,属荆州领地。
棘水东侧,有一座县城。
至于您说他四世三公,那是他祖上所为,与他何干?
曹朋说:“曹操是不是忠臣,恕小子无法回答。
“元安先生请。”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天亮后,两家人已๐走出中阳山的范畴。
曹汲就更不用说了,活了三十多年,几乎没有走出过中阳山。在曹汲眼中,曹朋是天性纯孝;在王猛眼里,则是胆大心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别人府邸,而后取人性命,最后悄然离去……这种冷静,这种细密心智,绝不是寻常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法治社会,不管这法制两字是否带引号,但效果却很明显。重重律法,将人类心中ณ的那头野兽牢牢压制。曹朋本就是个执法者,所以这种压制ๆ也就格外明显。但如今重生于一千八百年前的乱世之中,种种束缚似乎已๐变得微不足道。曹朋在白天扶母亲离去的时候,敏锐的捕捉到了成纪和三老眼中ณ隐藏的杀机……也就在那一刻,曹朋知道,这件事还不算结束!
且不说这桩事情是因曹朋的老娘而起,但只是成纪强夺母亲的玉佩,曹朋就不可能ม轻易放过他。
四人回到曹家,曹汲一见张氏那狼狈的模样,顿时就急了眼……
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但从理智上,曹朋知道,最好的选择,是曹操。
可是,他能依附何人?
曹友学摔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ถ口,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他抬起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凝视着从警车上走下来的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一股袅袅青烟飘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向旁边扑倒,可就在他扑倒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后背没入,将他掀翻在地。
疏林,破屋。
小河,流水……
虽是隆冬,却又勾勒出别ี样情趣。
“这房子休整起来,怕是要花费不小啊。”
曹汲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自言自语道:“估计都弄下来,最少也要一二十贯。”
对于东汉末年的人工物价,曹朋还不是特别了解。
所以曹汲一旁嘀咕,他也没有接口。从院子里出来,曹汲坐在大门的台阶上,扭头招手,示意曹朋坐下。
“爹,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曹汲忍不住呵呵笑了,大手揉了揉曹朋的脑瓜子,轻声道:“你这小子……爹就知道瞒不过你。
朋儿,你在中阳镇杀了成纪,爹并不觉得你长大了。
可这一路上,你给了爹太多的惊喜……爹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也没兴趣知道。之前,你大病一场。病好了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开朗了,聪明了,懂得为爹娘分忧。
爹嘴笨,不知道该怎么เ说。
但爹这心里面,高兴地不得了,而且非常自豪。”
“爹……”
曹朋一开始有些忐忑,可是当曹汲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这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曹汲摆摆手,“其实,爹早就想和你说说,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爹这个人啊,一辈子窝囊。用你娘的话,就是缩头乌ไ龟当了一辈子……可爹是真的爱这个家,希望能ม让你,让你姐姐,让你娘过好日子,衣食无忧。只是爹的本事不够,所以……
从前,爹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ม超过爹。
眼看着你长大了,懂事了……爹本来应该很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什么,爹这心里,却有些害怕。”
“害怕?”
曹汲点点头,搂着曹朋瘦削的肩膀。
“爹真的很害怕……就像你王伯父说的那ว样,你将来是做大事的人!可做大事,往往没个ฐ好下场,爹害怕你一个人,背负太多的压力。你和那些大人物不一样,爹没能给你一个好出身……阿福,爹的意思是,你以后的路很长,别光顾着走,累็了就歇歇……爹帮不了你什么,可是爹会保证,绝不让你受欺负。其实你娘,还有你姐姐,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曹汲的话语,颠三倒四,颇有些混乱。
但是曹朋却能听得出,父亲话语中ณ,那发自内心的关怀。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前世。
在他最为困难的时候,白发苍苍的老父也是这么搂着他,告诉他:孩子,不管你做什么,爹都会支持你!
鼻子有些发酸,心里面有些发堵。
上辈子,自己一路行进,从未停下来,真正的去关心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