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又该怎么办呢？”他急得直跺脚๐。
“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做流产手术了，这一来她很可能ม就没有生育的能力了，再说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做流产手术。”
这家餐厅里装ณ饰典雅，有一股浓浓的欧式风格，透明的玻璃门前放着一盆人工ื栽培的百合竹，一盆铁树。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两排餐桌。每张餐桌上都铺带有图案的餐桌布。餐桌上放有醋和食用盐，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拿着一个菜谱向我们走来。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大约二十来岁身穿职业装的女服务员。
“你等的时间长吗？”杨子问。
第十一章（1）
“要懂得节制ๆ。这样会搞坏身子的。”她声音微弱地说。脸上荡漾着满足之后的幸福感。
六月末的一天，我接到เ了杨子从市中心打来的电å话。那时我正在寝室睡午觉，炎热的夏天使得昏暗凄寂的室内显得过分清静，我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寝室里除了我之外别ี无他人。昏暗惨白的墙壁像一个ฐ滴完了最后一滴血的死人的面孔一样，凄凉而冰冷。我对面床铺上的被子像揉成一团的纸巾沉浸在一种无边的昏暗之ใ中。门口红色的垃圾桶里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垃圾袋、废报纸，这些被遗弃之物胡乱ກ地混杂在一起，簇拥而立。床下好些日子没有清洗的袜子和遗留精液ຂ的内裤，还有一些脏ู乱不堪的烂鞋子混杂在一起。整个ฐ宿舍里充斥ม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臭气。好在这个不大的群体里住的都是一些体格相对健壮的人。我一边用手摸着我那ว显得有些萎靡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杨子说她今年作为ฦ特派生要到เ上海的一所学校里学习两ä年。
没有朋友的日子就像吃没有味的饭，喝没有密度的水，自陈琳再度离开我之后，我知道我们之间也许会重归于好，也许永远都不可能了……那ว次在足球场上她转身离我而去时，看着她的背影，我便知道也许我永远失去她了，她的离开给我留แ下了无法回避的痛苦和不安。我虽然不十分爱她，但也不能说不爱她。就存在于我和她之间的真实而又带有幻想性的感情，我一时很难将其说清楚。这种说不清楚的感情使我的生活处于一种莫名的混乱之中ณ。每当我情绪低落灰暗而又无能ม为ฦ力的时候，我便去找杨子。在这样的日子里，唯有她才可以让我那落寞灰暗的心情变得好一些，也唯有她才可以使我在迷失的途中重新找回自己。
回忆是多么เ美好！尽管它需要时间。
不。
“从你爸妈的表情上可以得到答案。”
“你爸爸妈妈看上去很相配，在个头和长相上。”
“昨天早ຉ晨七点。”
“坐吧！”她说。这时剧情中突然加了一些低级趣味的广告，她用遥控器换了一个频๗道。
“一个月前我们宿舍有一个ฐ蒙古族的女孩，她多才多艺，会弹扬琴又会弹吉他。在她的影响下自己้也想学学，本想学扬琴，可那女孩说学扬琴的年龄也过了，扬琴应从小练，扬琴弦多又复杂。弹扬琴怕是有些不大可能，再说扬琴也不方แ便，不像吉他这么随心所欲，想带哪就带哪，想什么时候练就什么时候练。”
“无所谓真实不真实。这个世界已经不具有最初的真实性，何苦让一个人活得真实，这种不合逻辑的生，我觉得有些疲惫。”她夹起一片黄瓜嚼出清脆的声音。
“就我当时的想法，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受上个一年半载的牢狱之ใ灾不可。我们这种女人虽然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任何地位而且被人蔑视，但我们也有活的自由，也有正常人所需的自尊是不是？其他人都在升天堂难道我们一定得进地狱不是？那天我在陪一个ฐ客人喝酒喝到起兴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从我面前把喝的神志不清的男ç人夺走了。当时，我气恼之极，也就在那ว时，你的那个朋友坐到我的桌子上，我当时起身要走，他竭力拉住我的手说他可以陪我喝酒。喝酒就喝酒，反正经常和陌生男ç人在一起，跟他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仅仅只是想喝酒，并没有给他承诺什么，一直喝到เ夜深时，当我喝得糊里糊涂时，他把我带到一个ฐ旅店，等我醒来时，只见我被脱得一丝不挂，下面疼得难以忍受，精液弄得满身都是。我的乳房上，嘴上到เ处都是那粘稠的液体，我问他为什么把那东西弄到我嘴里？
“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他。”
你沉默倾听着那ว一声驼铃
你注视着树叶清晰的脉搏
“男人的阳物会给女人自信？”
“对，为男人身上添加这个外加物最初的想法谁也不明白，也许仅仅是作为疏导情欲的一种方法别无它用。”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叛逆性十足的人，从骨子透露出的一种不合时宜的气息。”
“难怪第一节课上了一半就逃了出去，莫非那次也是因为心里惶惶不安而至。”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朋友。”
一阵猛烈地呕吐之后。稍稍感觉到เ有点清醒，那种难以自抑的痛苦之ใ感像退去的海潮一样慢慢地消เ退。
“你喜欢看电影吗？”杨子问。
“如果不是另类至少也是一个ฐ不合时宜脱离低级趣味的人，绝非是什么受人喜欢的人”。
“学英语吗？”
“对了，你去宁园？”我又重复问到เ。
学校坐落在并不繁华的街区，一条东西走向的柏油路从学校的门前径直穿过。校门两侧有两只醒狮。醒狮后面是带有古老建筑风格的校门。一条黑青色的狭长小路从校门口延伸了进去。路的两ä旁是郁๗郁๗葱葱的梧桐树。树的枝茎与枝杆相互接壤，浓密的叶子使得小路显得格外凉爽。即便是强烈的阳光在这些浓叶的遮掩下，这条小路依旧显得清爽很多，像一位青春期美丽而安静的女子总会招惹来许多人的目光一样地引来许多来此乘凉的人。每每稍有一阵微风，便会传来悦耳的声响。那ว是叶子在歌唱。再往前走便是一座桥心女生公寓楼，就其最初ม的设计目的和最终的用意已不得而知。透过玻璃窗，搭在阳台凉衣架的种类繁多的简单的复杂的夏季服饰，粉色的内衣、带有荷花图案的名牌胸ถ罩，还有各式各样的短裙、长统袜，这些饰物的出现给这座单调而不知其用意的建筑增添了很多色彩，桥心公寓楼的对面是一座凸现历史沧桑感的旧ງ式男生宿舍楼。我说这是宿舍楼，是因为ฦ其与公寓楼在建筑风格上有很大的差ๆ别，更重要的是公寓楼里寄宿的学生和宿舍楼里寄宿的学生在社ุ会地位和经济关系上是有区别ี的，这种区别就像是普通人或一般的工薪阶层只能进普通的饭店用餐，而有钱人却会到三星级或五星级饭店里去吃一顿饭，一切属于公平分配。普通宿舍楼的北边又是一座公寓楼，这座公寓楼后面又是一座普通宿舍，我就被分配到这座普通宿舍楼。宿舍的走廊是用混凝土构筑的，再无任何装饰，没有瓷砖粉饰，所以整个楼道显得阴暗幽深，地板由于长期没有见到เ阳光而显得极为潮湿。我被分到了一个ฐ六人间的宿舍里，宿舍靠两ä边墙壁的地方，摆着四张上下铺的老式床铺，前两张上下各一人，后两张各带一张书桌，与其说是书桌，倒不如说是摆物台更为ฦ确切。因为，平时在书桌上从来都不会有人在上面读书或写字，只是在上面放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书籍、废报纸、杂志、速食面的调味包，还有一些喝空了的易拉罐等，猛看去显得琳琅满目。
进入省重点大学读书，不是我的夙愿（事实上，原本就没有想过要上大学）。但一直以来却是我父母的夙愿。一来离家近，二来在学习开支上也不算高。对一个ฐ普通家庭来说，完全可以供得起我完成这几年的大学。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可就我和这位美丽女孩之间的感情不但没有在时间的瞬息万变中淡化，反而倒让我觉得一切事情似乎还在进行着。而且愈演愈烈。我内心时常会想起她。想起她那美丽多情的容颜，纤细温柔的小手，清爽乌ไ黑的秀发，柔软洁白的胸ถ脯。总觉得那时的天空比现在蓝ณ很多。天空在那时有种纯正的颜色。记得她总是喜欢面带微笑，用一种含情脉ำ脉的目光注视着我，时常用一个思春期女孩惯常的思维来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在她提出的诸多问题中ณ，当我的回答令她满意时她便会甜甜的一笑，有时还会主动地吻我一下，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地说：“你的思维像小狗狗的思维一样，真的很聪慧。”
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是生活的流离失所。
终于明白
所有的悲欢都已๐成为灰烬
任世间的一条路都能ม与你同行
想你：菁轩
写完信，到西门口的信件收发室里将信寄了出去，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
二○○三年九月四日的星期三下午。
寄完信之后，我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一本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本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另外，还借了两本中ณ国小说。仔细想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读书了，整天为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忙于奔波。从借阅室出来回宿舍时意外地碰上了陈琳。她穿一件紫色短袖，肩上挎一个新潮的包。许久未见了，她给我的印象，不是初次见面时她留给我的那种过分妩媚让我迷恋的印象，确切地说，陈琳似乎ๆ变得憔悴了。她走路一直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的出现她似乎没有留แ意，在我们几乎擦肩而过时，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从一种漠然中ณ回过神来，见是我便什么话也没有说，一脸沉默地呆立在了原地。
“你怎么没去上课，没课吗？”我问。
“有，《现代管理学》。”
“那怎么没去上课？”
“这好像与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琳，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干嘛要无缘无故地生你的气，再说我又有什么权利生你的气。”
“你不要这样。琳，我真的不能ม没有你这个ฐ朋友。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的生活过得是多么เ艰难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恳切地希望你能原谅我。难道不能成为恋人，也一定不能做朋友吗？”
“我不想再和你谈论这些事情了，该结束的都已๐经结束了。如果再没有什么เ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她便纵身迈开了脚步。
“你听我说，琳……”
“你想说什么，是想说让我再度回到从前以朋友的名誉继续做你的奴隶情人还是想成就我们的爱情。”
“不是……”
“我知道两者中必有一个是你或我都不能ม接受的。所以我们不该再有关系了，请你让开，我还有事。”
我站在她的面前没有动。
“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她有些生气地说。
“怎么都行，死都无所谓。琳——真的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在这场爱情中ณ我没有成全你却成全了另一个女孩，这对于你来说本身就是伤害，但是有一点始终没有变，就是我确实希望能和你再做朋友。如果今生我们真的不再有关系，那我一生都会负疚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灵魂，灵魂……”
“这又何必呢？和谁在一起都是生活，何必要将目光放得这么เ狭窄。”
“话从理论上怎么说都可以，但生活的意义却不同。”我的纠缠已๐使她的态度变得缓和了许多。我们在湖边的一个ฐ椅子上坐下，清澈的湖水在微凉的秋风中泛起一丝丝涟漪，梧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不远处的教学楼里不时地传来一两声老师的讲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