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却落后了一步,等到人都走了,才看向两ä个孩子,面色复杂地对陶氏说道:“委屈你了。”
朱氏等人也没有待太久,见着陶氏露出了一丝疲态,便道:“我们先走吧,ไ让三弟妹好好休息。”
陶氏柔声道:“夫君。”
陶氏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永翰用手指拂过剑身,映出那张难得凝重的脸。
不过顾清宁可没兴趣玩这套把戏,她刚刚看到陶氏已经不哭了,便要和顾泽慕一同回去,谁知柳子骥反倒不干了,他从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根逗猫草交到顾清宁手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拿这个ฐ去逗它,它会跟着跑的,可好玩了!”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你们怎么不去摸小猫?”
陶氏顿时一慌:“殿下,这太贵重了。”
元嘉这才将目光移到เ了两个孩子身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这两ä个孩子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以至于向来不爱与人交际的她甚至会破天荒请了个ฐ不认识的妇人进来。
顾ุ泽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而没有人管着的孩子们也开始各自找了乐趣。
徐方急忙道:“可陛下,奉少爷之死与您……”
徐方แ轻声道:“娘娘那是气话,ไ陛下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吗?嘴硬心软,只怕心中ณ不知怎么担心陛下呢。”
顾清宁看着顾泽慕僵硬地被柳子骥拖走,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清姝见状,站起来叉着腰道:“宁姐儿是女孩子,才不跟你们玩这种脏兮兮的游戏呢!是不是,宁姐儿?”
“皇兄说的是,果真甜了许多。”
张礼道:“这些葡萄都是陛下亲手摘的,ไ陛下说这葡萄比从前要甜多了,所以特意送一篮子过来,让您尝尝。”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柳栩第一堂课既没有讲四书五经,也没有大谈人品道德,他只是问了太子一个问题。
但奉皇后却一直很担心,毕竟若他不是太子,这样的性格再好不过,他这一辈子都能ม过得很好。
顾ุ泽禹围观了几天先生给他们上课,那温润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总觉得这样下去,这一群孩子很有可能ม都长成他二叔和三叔那个样子。
朱氏的生辰过后,顾泽禹又化身严厉的师长,甚至连家塾的先生都被他的气势所摄,不再这么放纵他们。
闵夫人也知道有人天生就是爱哭,从陶氏嫁入威国公府,就是开心也哭,害怕也哭,便是看到เ花儿草儿枯萎了也要哭一哭,便道:“你不用特意为了我勉强你自己,不过月子里还是不要哭了,免得到时候把眼睛给哭坏了。”
闵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又不会像朱氏那般劝人,只得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还从未见闵夫人这么狼狈过,心里憋着笑,面上却柔声劝慰陶氏,好不容易将她的眼泪给哄了回去。
顾永翰将她的手揣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热,陶氏看着他,眸中ณ流露出温柔:“我一直觉得我能过上如今这样的好日子,是因为我娘多年行善,如今我做这些,不仅仅是因为ฦ那点善意,也是想要替你和孩子们积福,只愿上天能看到我的诚心,好好保佑你们。”
两人坐到了车里,顾永翰拉过陶氏的手,原本纤细如春葱一般的手指因为寒冷而有些红肿,顾ุ永翰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我知道你心善,但往后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
顾ุ泽慕与顾清宁已经换了寝衣,两人十分不对付地坐在床的两端,听到响动,两人都一同看过来,顾永翰露出了平日的笑容:“你们也知道爹爹明日要出征,才这么晚都不睡吗?”
“我哪里睡得着……不光我,两个孩子也没睡呢。”
乾清宫内静悄悄的,烛火都灭了,墙角的灯座上摆着的夜明珠也用灯罩给盖上了,发出柔和的光线,龙床之上隐约可见有人睡在那ว里。
她心念一动,整个人顿时就从千佛寺移到了皇宫内,这宫中似乎与她记忆中的并无差别,顾清宁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四周往来的卫兵仿佛看不到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顾永翰的声音:“玉娘。”
看着女儿粉嫩嫩的睡颜,陶氏的目光又转向里间,那里躺着她另外一个孩子,她犹豫了一会,才走了进去。
他这话也说出了父亲和大哥的心声,每次家书送过来,那赤|裸裸的对比,简直让人心酸。
家书放在了桌案上,看都不用看,反正最厚的那ว一封一定是顾ุ永翰的。
罗氏之前欺负顾清宁与顾泽慕的事情终究没有瞒住,绿柳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在陶氏的追问下,不得不老老实实交代了前因后果,甚至还把顾泽慕和顾清宁让她瞒着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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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很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孩子自小就互看不顺眼,从抓周开始,逮着机会就要斗几句,本以为年纪大了就好了,谁知现在还是一样。
结果就是被柳氏给拎到一处,严肃地教育他们。
曾经的奉长宁,母亲早ຉ逝,为了保全自己和弟弟,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性,将自己变成所有人眼中完美的大家闺秀,后来入了宫,也依然摆脱不了虚情假意和明争暗斗ç。
到了这种地方แ,顾清宁似乎也放松下来,她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看着碧蓝的天,感受着轻柔拂过的风,觉得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似乎很多年都未曾有过了。
奉皇后一生好强,对于长子柔和的性子颇有那ว么一点恨铁不成钢,满心想要改变儿子的性格,却不知秉性天定,她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臣的意思是,当殿下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那您所想的便是要如何做好这一件事情,不需要太在意旁人的评价,只要殿下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那就行。”
奶娘一口应下,李嬷嬷走后,两人坐在床旁边的小杌子上,一边低声聊天做女红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孩子。
恰在此时,绿柳走了进来,说是朱氏有事找她,陶氏只能让李嬷嬷和奶娘看着孩子,自己้则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