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天眯起眼睛，“你算什么东西，管我？”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陈铭生空空的裤管，嗤笑一声撇过眼去。
陈铭生在烟雾中抬起头，打量着杨锦天。
“嗯。”杨锦天今天很给面子，洗了手，坐到桌子边上。他问杨昭：“姐，没有米饭么？”
“啊？”杨昭转头看杨锦天，杨锦天有些诧异，“怎么了？”
“是我。”
杨昭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陈铭生”三个字，缓缓按下接听。
杨昭摇摇头，她说：“我从实验中学直接过来的，你的腿还在我家，等下去拿。”
店里面吵吵嚷嚷的，显得他们之ใ间更安静了。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会，杨昭听见嘈杂声小了一点，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房间里。然后那个叫刘ถ元的人对另外的人说：“杨锦天，这谁啊，找你的把电å话打我这来了。”
那边的人总算是听到了，他说：“对啊，你谁啊？”
杨昭看着被放到一旁้的牛奶，杯子里还冒着热气。
杨昭：“喝完牛奶再走吧。”
她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说，她也不擅长安慰别人。
陈铭生靠在墙上坐着，他衣服有些潮，又压了一晚上，折腾得有些垮了，搭在陈铭生的身上。
男人抱着手臂睡觉，对于一个熟睡的人来说，他坐得很端正。
杨昭看向一旁，那ว里放着差点吓坏杨昭的假肢。那假肢看起来不算高级，薛淼曾经的一个客户也是个截肢的残疾人，是一个美国佬，杨昭见到เ他时正是夏天，他毫不掩饰地穿着短裤，那条小腿的假肢看着很高科技，像是美国大片里的机械人，他走路也跟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陈铭生
一寸照片是所有人的噩梦，不过这个司机照得倒还不错。照片上的男人有一头干爽的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端端正正。
“生哥！”小宋走到墙角，低声对那男子道：“这他们纯是讹你呢，你不用答应，我帮你说。”
小宋马上说道：“五千？手腕拉红了就要五千，你讹人啊？”
杨昭走了一圈，在一个木栅栏下面看见了上次那ว只猫。
它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趴在地上。或许是察觉来了人，它扭动了一下，杨昭不知道它有没有睁开眼睛赏脸看她一眼，总之它扭过一次后，就又不动了。
杨昭蹲在它身边看了一会，觉得自己้也困了。
她再次翻出手机——时间只过去二十分钟็。
杨昭回到车上，她来到เ后座，躺下休息。
车上睡觉不太舒服，而且每次杨昭觉得可能要睡着的时候，车边就会跑来一串追闹的小孩。好不容易稍稍适应了一些，进入浅眠的时候，一声喝亮的声音传来——
“将军——！哈哈哈哈！”
杨昭：“……”
她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坐起来。
她拿出手机，给陈铭生了条短信。
【陈铭生，我是杨昭。】
短信很快就回复了。
【嗯，怎么了。】
杨昭犹豫了一下，最后挨不住头疼，终于还是打了句——
【你在哪？】
陈铭生回复——
【在家。】
杨昭：“……”
她一个ฐ电话打过去。
“喂？”
“你在家？”
陈铭生嗯了一声，杨昭说：“你今天不上班？”
陈铭生说：“我昨晚跑的夜班。”
杨昭无语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陈铭生说：“你送完你弟弟了？”
杨昭：“嗯。”
陈铭生又说：“那我等下去接你。”
“不用了。”杨昭探过身，把前座的手提包拿来，说：“我来找你了。”
杨昭上楼，陈铭生已经在门口等他。
他又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背心，下面是灰白色的棉长裤。
陈铭生把杨昭迎进屋，问道：“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杨昭说：“我送完小天就来了。”
陈铭生算算时间，说：“那你来了有一会了。”
“……嗯。”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怕你在上班。”杨昭说。
陈铭生笑了笑，说：“以后想找我就直接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