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铁掌柜耐心地候在了门外,一直等到刘今墨抱着孩子出来。
“不麻烦,已经准备好了。”铁掌柜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说道“这是给您准备的五千块钱,请您一定收下,也算是我们铁家一点微薄的心意。”
师太低头道:“无名庵不回也罢,既ຂ然我已经还俗,就随你去岭南也好。”
孟祝祺ຘ连连称是,立刻前去布置。
黄乾穗沉吟着说道:“吴道明毕竟是个香港人,要抓到一些证据才好办,这样吧,你第一步,先找个理由把朱彪弄到县里来秘密逮捕,就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咬出吴道明;第二步不用说,你也会办了嘛ใ。”
“奇特,真的是奇特,大自然赋予了我们多少神奇的事物啊,这是我黄乾穗,不,是建国的天赐良机啊!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教导我们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今天,我是真正地体会到了这一真谛。”黄乾穗踌躇满志地说道。
“你是谁,深夜怎么在此,而且饿成了这个样子?”青年人关切地问道。
望着姑娘狼吞虎咽的样子,青年人想,这女孩儿一定是饿坏了,真是可怜啊。
“谈什么?”刘今墨疑惑道。
“谈鬼婴。”麻都意味深长地说道。
刘今墨望了一眼沈才华,那小家伙喝得太精,又试着站起来,但还是没有成功。
“我的孩子有什么เ好谈的?”刘今墨冷淡地说道。
麻都也笑了,嘿嘿道:“鬼婴喝了剧毒的血虱的血,最多还能ม坚持三天,三天之后,将会肠穿肚烂而死。”
刘ถ今墨听罢大惊,他知道苗疆走阴的巫师善医术,万一其所说不虚,沈才华岂不危险至极?
麻都看刘今墨已๐显犹豫,遂又加上一句:“血虱之毒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解,告辞。”说罢,转身奔寨子里而去。
“且慢,好,我就相信你了,若你骗我,哼,我一定杀光铲平你的苗寨!”刘今墨发出金属般刺๐耳的嗓音。
麻都耳鼓如针刺般一震,不由得心中ณ愕然,此人的功力简直闻所未闻,平生仅见。
“先生,请。”麻都客气了许多。
刘ถ今墨走到沈才华身边,俯身轻轻将他抱起,好像重了许多,然后牵着大红马,跟着麻都朝苗寨里走去。
山道上,铁掌柜一直等待着刘今墨的消เ息。月影西斜,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走,我们去打探一下。”铁ກ掌柜说道,拍马上前,两ä人直奔苗寨而去。
空荡荡的广场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那是什么?”年轻的伙计眼尖,发现了地上的血虱皮,遂跳下马来,自地上拾起递与铁掌柜。
铁ກ掌柜拿在手里,细看之ใ下,不由得轻轻一笑:“麻都啊麻都,你也有今天,你的血虱还是被我铁ກ家干掉了,从今后,黄狗垭就是我铁ກ家的天下了。”
“他俩呢?”伙计环顾四周问道。
“不管了,他俩的死活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走!”铁掌柜手中ณ拿着血虱皮,两腿一夹,朝黄狗垭疾奔而去。
那伙计叹了口气,紧随其后,两匹马很快便消เ失在了夜幕中ณ。
巫师麻都的吊脚楼内异常清洁,屋里一丁点灰尘也没有。刘今墨知道,这是养蛊人家的特征,因为凡是蛊虫都特别爱干净,一些小昆虫如蜘蛛蚊虫之类的早就吓得躲远了,主人家也必须日日打扫卫生,这样蛊虫才愿意居家长住。
“先生可愿与麻都饮酒赏月?”宾主落座后,麻都问道。
刘今墨淡淡道:“在下并无心情饮酒。”蛊毒最容易下入酒中,发作也快,刘今墨自然是要提防的。
麻都嘿嘿一笑,说道:“先生远道而来,哪儿有不敬拦门酒的道理?莫非是怕麻都下蛊么?”
刘今墨缄口不语。
“先生多虑了,巫师从不在自己家中下蛊,请放心饮用。”麻都递上苗家自酿的苞谷烧酒。
既如此,刘今墨也不便推辞,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好酒。”刘今墨说道,那酒浓烈辣口,入腹如火。
麻都笑道:“湘西苗家的烧酒能ม溶物,能燃烧,冰冻三尺不凌,窖地十年犹香。《辰州府志》载有一首苗民的七绝这样咏道,‘江城杨柳绿成围,日暮渔翁换酒归,醉卧晚亭呼不起,白头高枕一蓑á衣’。”
刘今墨心想,走阴巫师果然是有学问的人。
“麻都,我家孩儿…”刘今墨关切沈才华的身体,急迫发问。
麻都说道;“不急,先生还是不肯透露尊姓大名么?”
刘今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负罪在身,多说无益。”
麻都听着不以为然地笑了:“不说也罢,即使身负天大的罪,来到了苗疆,就是客人,苗家是决不会出卖客人的。”
刘今墨默默地又饮了一碗,将碗撂在桌子上,说道:“在下刘今墨,浙东青田人士,自江西而来,欲往武陵天门山,途经此地,误伤血虱,如巫师所言属实,便请相救我的孩儿,否则,刘某告辞。”
“天门山?怎么又是去往天门山的?”麻都自语道。
刘ถ今墨一听警觉起来,问道:“巫师的意思是说,还有人前去天门山?”
麻都点点头,说道:“这两年,前后已经有数批人途经此地前去天门山,但从此却不见有人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