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香玲就进了里间找着要换洗的衣服,边找边还嚷嚷着:“我得去趟娘家,住上几天,你照顾好家。”听音,话是说给河江的。
“那就好,抽空我和你大去看看。”河江娘放下心来,随两人进了屋。“你大”指的是香玲的公公。
这后一句是给要修自行车的人说的。那人接过钱,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可不是吗,今儿又不缝集,还马上就该吃午饭了,反倒来生意了。”老郭高兴得黝黑的脸笑成了一朵老花似的。“给,找你零钱,你数数。”
河江的心情一下子仿佛又掉进冰窟窿里,强忍着气愤,说:“叔,我是来叫香玲回去的,香玲呢?”
香玲爹这两天还在家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河江敲门的当儿,让全家人别动,自己一人走了出来。
“我没忘正事,这是好事呀,我包。”
“长洪,咱乡的窑厂还要新建一座窑,再增加三台砖机、一台瓦机,准备往外承包。”河江没再理长洪,而是迫不及待地说了自己刚知道的一切。
随后的春凤看到河江的样子,感到奇怪。
“就知道你在家,下着雨阴着天你能哪去?”长洪与河江打了个照面,笑着说。
“那她能ม上哪去?你去春凤家了吗?”
一句话使河江醒悟过来,正正神,自然地说道:“我早ຉ上起来,不见香玲,以为出去串门,可找几个ฐ地方没找着,我这不就上您这儿来了,您和香玲熟ງ。”
冯二奶正看着香玲,香玲的哈欠,引得冯二奶也张着大嘴,一声拖着长音的“啊——,”冯二奶闭上了嘴,并动了两下,哈欠结束。眼泪都出来了,眼角里湿湿的。
熟料,香玲却对冯二奶的这话,不敢苟同。啥遇事迷头儿?遇事迷头儿就是遇事迷糊,犯迷糊就是犯傻,别看我刚来嫁过来不几天,我就看出你冯二奶比谁都精,说不出来的精明。亏得你不识字,你要识字,你还不精得乡长都得望着你的脸说话?还咱们都大老粗。我可跟你不一样,跟你能是一类人?显然香玲对冯二奶把自己也归入“老粗”行列ต中不满。不过这次香玲没有说话,只是不耐烦,捂着嘴打了一个ฐ哈欠,持续了足有半分钟。
“这屋子盖起来,在自村上就是最好的了。”河江说道,“那边也真能要。”
香玲不由自主地也坐在了旁边,边听边思索着。
“不错吗?比我当年好多了。“香玲笑着说。
香玲一一接过鞋,嘁!这活做得远不如自己้,就是自己刚ธ学针线活时也没做得像这似的:一只鞋底原是白的,已经变灰,脏脏ู的;一只鞋帮明显上歪了,与鞋底的走向不一道劲儿,看着就别扭;还说着河玲做得好点儿,但,针脚太粗。
“那么远的,啥活儿?”河江娘又问。
“东北。”河江爹回答。
“哟,可别说没见我,我可点名了。”牛丰瞥瞥已经远去的张朋,“领导见了,还不得冤枉死我!”
“钻哪儿去了?一上午都没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