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是宋家的事,她姓温,从来就没想过要参与进去。
宋家的旧事,生时温书锦还没出生,可也不是一点儿都没听说过。
宋二老爷微微蹙眉,咳嗽一声道:“都退下吧。”
张氏迎上袁氏的目光,抿着嘴唇却不说话。仿佛对面的袁氏是一只大灰狼,而她则是小羔羊,明知没有胜算,只能拿出所有的警惕来做无谓的挣扎。
把话说的这样圆润,温书锦还能说什么?
周妈妈笑容和气地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表姑娘一直在孝期,太太又不能带着表姑娘去王府。难得能回来一趟,其他姑娘倒也罢了,平常也跟着太太去王府陪王妃说说话。”
采青答应了一声,不多时就把祝妈妈、采蓝、银杏等人叫进来。
“明儿云妈妈和采青就带着铭哥,仔细些寸步不离地跟着。”温书锦还是不放心,道,“去把大伙都叫进来。”
宋大奶奶很快就将善哥带来,张氏看到孙子,神情在她本人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柔和起来。
好像从三年前,她跟着张氏和丈夫去聊城,就再也没见过温书锦天真的一面了。被迫成熟形同拔苗助长,终究不是好事。温书锦已然如此,也不知铭哥以后会怎么เ样?
这种情况温书锦是要回避的,她带着铭哥告辞。走到门口,却瞧见宋汝莲屋里的大丫鬟秋荷神色惊慌地迎面走来。好像没看见温书锦,擦身而过就和立在屋檐下张氏屋里的二等丫鬟说话:“太太这会子忙不忙?”
周妈妈少不得再添油加醋地多说两ä句,说得张氏愈高兴,朝婆子吩咐道:“让传话的小厮进来。”
宋氏是想到这些才同意了温书锦的提议,把温家的产业和她的陪嫁一分为二,一份交给了那边,一份交给了这边。宋氏有办法让张氏接受她的安排,但前提是那边的人要愿意接手。
而事实也如此,二老夫人派了润三老爷夫妇去聊城。
温书锦笑着摇了摇,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大伙跟着担惊受怕。但如果张氏真有这样的打算,她绝对不可能离开铭哥!
“姑娘说什么?”她声音低浅,采青没有听清楚。
如此以来,宋汝莲故意说错话惹张氏动气,就能解释通了。
可她不愿意,所以才把温书锦推出来。暗示ิ张氏温书锦留在府里早晚会出事,不如送去王府。
宋汝成进屋,秋菊就起身了,听到张氏吩咐,屈膝应了一声就忙去找陶妈妈。临走时,又暗暗给红婵使得眼色,示ิ意她小心服侍。
宋家有专门裁剪衣服的绣娘,陶妈妈便是管着那ว一处。不过,府里的绣娘也只给太太、老爷、少爷、姑娘们等主子做衣裳,下人的衣裳还是请外头的人做。
采蓝ณ笑道:“这一两银子倒是值了,哥儿好些日子没这么大声说话了。”
但这件事惊动了张氏,此后后院就多了一条规矩,除了两ä个大厨房,和太太们的正院,其他地方皆不许单独开灶生明火。
一时之间,屋里的人手的确有些紧ู。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本来就是最忙的时候,铭哥病了,屋里好几个ฐ丫头也是两天两夜没怎么好好休息。今儿铭哥略好些,天微微亮温书锦就革令玉簪等下去休息。
她也没心思应付周妈妈,忙着走过去劝温书锦先回屋里去歇歇:“沈太医叮嘱的话奴婢们也都知道,姑娘一晚上没怎么เ合眼,好歹去眯一会子。哥儿有什么,奴婢们立即叫姑娘。”
祝妈妈的心思立即被引开,她是温书锦的乳娘。温书锦的确很瘦,身上没有几两肉,去年冬天那一场病过后,愈单薄的叫人心疼。
看着这样的铭哥,祝妈妈也深知,再不请大夫来,铭哥就没救了。她又想到宋家四少爷宋汝贤,据说也是小时候了一次高烧,才把脑子烧糊涂ิ了。
温书锦前世今生都没学过医,照ั顾小孩子也头一遭。可她知道弟弟的情形是真的不大好,浑身滚烫的灼人,仿佛烧红的烙铁。
宋汝霖一直没有正式上报宗人府立为世子,本来就一直是梗在她心头的刺,这些日子因为自己้的生日,因为ฦ女儿宋汝兰的事她才不得闲想。
周妈妈瞧着忙宽慰道:“四爷那ว样子,能不能ม人事还是两说呢。老爷又不是糊涂ิ人,只是如今不大好说这事罢了。”
张氏更气:“我原还打算趁着老爷回来,说一说霖哥的事和成哥的事,结果,你也瞧见了。在老爷心里,外人永远比自己人要紧!”
这话周妈妈就不好接了,宋二老爷为人咋样,又不是她一个奴婢能评论的。
张氏想了想,冷笑道:“她打的好主ว意,知道咱们老爷可怜她又可怜宋廷玉留แ下的那一对孽障,他们凑在一块逼老爷呢!小四是痴痴傻傻,等长大些他也还是男ç人。”
周妈妈一怔,她没想到เ这一层。忍不住琢磨张氏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再一想,她更是坐不住了,张氏想到เ这里,温书锦年纪小可能想不了那ว么长远的,但温书锦身边还有年纪大的祝妈妈和云妈妈。
张氏又一直对温书锦和铭哥不好,万一温书锦真和袁氏联手,拿捏住宋二老爷的为ฦ人做文章……
才这么想着,有账房那边的管事媳妇进来回话:“大太太要支取银子,说是明儿要带四爷去大光寺。”
张氏正当心烦之际,挥手道:“要支取多少银子,刺拉拉地这会跑进来回话。”
管事媳妇迟疑着,把目光落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