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浴室放水后,他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处女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先洗澡。”他说。
听到他用那清亮迷人的嗓音说出这么烂的拒绝借口,柴蕾气上心头,这十天年假她让自己处在放纵的状态里,对自己的不满与不安也都积累到เ了极点。
“不好意思,我明天要参加法会,这三天吃斋念佛,不能近女色。”
加钱、加倍运费、调货损失都算在她头上没关系,她更运用自己赶时间常用的老招数—让厂商叫一辆计程车把现货载过来,当然,车资她付。
因为工作太忙,直到前一天她才想起今天是高中ณ死党小珍的婚礼,而她高中时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可不能ม太随便。没时间上街挑选礼服,她只得赶紧上网订购,下单以后,随即打电话给那家厂商,请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宅配到เ她公司。
“诚意,是用几个按键和几个臭钱可以表达出来的吗?”
“可是…你不是说你没办法穿着被踩了一个鞋印的裤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晃一整天吗?所以我才想了一个最快速的方法,让人送件新的到这里来呀。”
“但从头到尾,我没有听到你说一句抱歉。”他挑眉,对她冷笑提醒。
她吃了一惊,是的,她没有说。
不过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那种高傲又不认错的女人,她只是…忘了。
“对不起,我、我忘了。”
“连最基本的礼节和道歉心意都忘了,就算能用最快速、最不计成本的赔偿方式处理,也不叫解决。”
柴蕾沉吟了一会儿。确实,她只想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有效解决这件事,因为她不想欠人,却没考虑到เ对方的心情。
“真的对不起。”她弯腰,再次心虚的小声说。
“还有呢?”
“我还应该怎么เ做?”她自知理亏的放软态度。
“把你的电话给我,裤ไ子送洗之ใ后,我再跟你联络赔偿事宜。”
“好。”柴蕾下意识就要从包包掏出手机,再询问他的手机号码,以便用自己้的手机打到เ他的手机里储存电话,但是她找了一下,才想到手机已经被他丢进池塘里了。
段怀锐一直注视着她,心想她的手抄电话簿呢?他就是在等她拿电话簿呀,因为这样便可以顺便探测她有没有把他两年前塞在塑胶ด套里的纸条给弄丢,结果怎么…没有电å话簿了?
柴蕾这才想到严重性,错愕又紧张的看着他“糟了!我的手机被你丢进池塘,那里面有我重要的客户、上司、分公司干部还有朋友的电å话耶!”一旦所有的联络电话都跟手机一同报销,她就死定了。
即使如此,她又不敢全怪他,毕竟是她先踢他又忘了道歉,他只是还以颜色。
这下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明天星期一的所有行程、会议、签约和设计图,还有星期二、星期三的…天啊!她要怎么เ联络她应该要见的人、继续应该完成的工作?
见她火烧眉毛快哭出来的样子,段怀锐勾了一下唇角,将她的手机重新亮在她眼前。
还在不断碎碎念的柴蕾,突然见到眼前有个ฐ方块的图案塞在一个长方型的萤幕里,怔了一下,忙抓过来按了按。
“这、这不是我的手机吗?”
“刚才丢进池塘的东西,其实是我答应过大卫要替他销毁的录音带,里头是他三年前向我倾诉他被学长折磨的内容。”基于心理医师的职业习惯,就算只是院内同仁跟他倾诉,段怀锐也会录下所有的对话,到了某一个法定期限再销毁。
而由á于莫大卫当年实在是太害怕黎青军,怕段怀锐如果用录音笔录制ๆ后放在电å脑里存档,会被黎青军想办法找人给骇走,所以他坚持从二手商店找了早已淘汰的录音机和录音带来录自己说的话。
“喔,原来如此。”柴蕾为手机失而复得开心,顺带问了句“录音带内容很劲爆吗?”
“想知道?去池塘里找啊。”
“我跟他又不是仇人,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还好你不是跟我说,想知道客户、上司、分公司干部和朋友的联络电话要去池塘里找,哈哈!”
就在柴蕾因为重获希望而心情放松的时候,段怀锐突然凑近她耳畔,低声笑道:“我发现你平常的样子跟你喝醉的时候,简直是判ศ若两人。”
轰隆!他的这句低语让她有如被雷劈到。这人何必在她已经忘记跟他之间尴尬的一切时,又刻意的旧ງ事重提呢?
“你…你不会告诉别人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不行告诉别人吗?”他挑眉。
“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这、这事关我的名誉,和…别人对我的想法。”
“但两年前,明明就是你想要做这么เ一件事好告诉别人的。”
“可是我的想法在隔天早ຉ上之后就不同了,所以我从来没说过…”
“可惜,不是每件事都有重来或涂改的机会。”他是在说,好险她遇到เ的是他。
柴蕾一顿ู,不约而同在心里想着,这是她的幸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