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跟司机说了公司的位置后,便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凝神假寐。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缠绕着几分郑蘅身上的香味,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偶尔也会逮住机票特价的时候,只是这样的航班常常是在深夜起飞,凌晨抵达。
后来她索性把火车的学生票区间,改成了他的城市。这样,她就能ม安心的躺在卧铺上,享受着与坐票相差无几的价格。
“不会了,你摸,它都已๐经软了。”
陆沉的脸上笑意更甚,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拉着她的手顺势往下。
郑蘅抓住他的衣角,眼睛里冒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你能不能扶我上去?”
“可是我的脚好像受伤了,走不了路了。”
“吃点东西吧。”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把一碗青菜虾仁粥推到她的面前。
“好。”
郑蘅听话地喝了大半碗,舔了舔牙齿,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外面天已经黑了,你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嗯。”
郑蘅乖巧ู地钻到床上,盖上被子,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陆沉,“那你呢?”
“我要回一趟公司。”
“嗯。”她点了点头。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陆沉看着她安静的眉眼,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我等你回来。”郑蘅说完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她需要一段时间整理一些事情。
陆沉走后,郑蘅拿出手机,给此时正在国外的郑父打了一个电å话。
二老退休以后就一直闲赋在家,前些天跟着老友一家去了国外旅游,于是郑蘅给父母打了一笔钱,让他们玩得尽兴。
郑父告诉她他们还有两个多月回国。
于是郑蘅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又给她的老板王言发了一封邮件,不一会儿王言就给她打来了一个电å话:
“为ฦ什么突然辞职?”
“处理一些私事。”
“感情上的?”
“嗯。”
“需要多久?”
“可能ม是两年,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郑蘅,我们走到现在这个ฐ位置很不容易,人一辈子最在乎ๆ的人应该是自己,别这么任性。”
“我知道。”
“我是想把国外那片市场交给你的,真得要走吗?”
“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郑蘅挂掉了电话,心里有些酸涩。
王言对她来说亦师亦友,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提携照顾ุ着她,最后她却辜负了他的期待。
第三个ฐ电话,她打给了顾林之。
“你说的那个ฐ提议,我不能接受了。”
“你找到เ他了?”
“嗯。”
“郑蘅,祝你幸福。”
“谢谢,你也是。”她衷心地祝福他。
打完这三个ฐ电话后,郑蘅把手机放到一旁,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昨天她无意间戳到เ了他的痛处,他摔门而去,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但今天她睁开眼睛又看到เ了他,而且他也似乎忘了昨天的不欢而散,没有再跟她提起这件事。
只是,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暗昧不明。
前天夜里,他问她把他当成什么。
昨天早上,他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不出意外的话,父母大概ฐ会在她三十岁的时候逼她结婚。
她还剩下两年的光景,郑蘅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
这两年里,她想要陪在他的身边,就当偿还七年前,她亏欠了他的人生。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去了整整七年,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距离,现在也依然将他们阻隔在两个遥远的世界。
只是,时过境迁,他们却转换了身份,她站在了他当年的立场上,才发现他原来那么เ爱她。
那ว时候少年一无所有,眼神却坚定不移,信誓旦旦,愿意为她留在异乡漂泊。
现在他功成名就,身后堆砌着金钱荣耀,所有的身家都扎根于这座城市,再也不会为ฦ了一段微不足道的感情,放弃眼前拥有的一切。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她可以在她被束缚的漫长的一生里,捧出完整的两年,陪在他身边。给他们之间,谋一个未来。
她敲定决心,便不再纠结。
陆沉回来的时候看到เ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于是他去洗了个澡,轻轻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刚刚关上灯,郑蘅温暖的身体就贴了上来,手指在他的脸上慢慢摩挲。
黑暗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想抱抱你。”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