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舟托着下巴,偏着头,嘀咕道:“炭火有时的确是蓝焰,但是绝对没办法凌空存在,更不可能被人托在掌心里呀。”
若不是贴身婢女指天发誓,说看不到画中有人,她绝对不信,在场的其他人都看不到เ这位美人。
“撤了——”李弘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殿下,早膳就耽搁了,午膳再不进,您的身体吃不消呀。今日是按照ั新膳谱做的药膳,都是您喜欢的菜式,苏大人千叮万嘱……”
苏小舟囫囵编了个理由。
“家里出了点事,兄长和小妹之间……有些龃龉。臣回家住几日,从中调停转圜一下。”
苏小舟有些不解,长安内外河道纵横,落水死人的事时有发生,带她去看做什么?
“看……男尸?”
苏小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李弼官至卫尉卿,名义上掌管内府卫兵械甲,其实是在朝堂内外替陛下行走的亲信。他说证据确凿,事情便假不了。
“不是,墨墨住在苏家,很容易知道我家的秘密,抖露出去会很麻烦的。”
“愿赌服输,可不许诬赖人啊!”
苏小舟和李渔都懵了。
“十年前?”
她正犯着嘀咕,李渔已๐经提着药箱走了过去,“温夫人,这几日的药都按时吃了吗?感觉怎么样?让我替你号脉吧。”
房间里这么暗,墨墨娘能看得清吗?
温崇绱一个激灵弹起来,“祖父说,‘不死药’就在那ว里!”
“对!秦州——,就是秦州!”
“这幅画是我临摹的,并非老师的真迹。你以书画成名,却连普通伪作都看不出来,比同期后进的画士还不如,实在有失‘丹ล青阁’的水准。”
温崇绱一下子愣住了,轻薄的绒毯掉落在脚边,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指着她道:“你别血口喷人!”
“嗯?你说……”
苏岚烟小声嘀咕着,悻悻地去卷那ว幅画。
苏小舟不禁觉得奇怪,既ຂ然得到เ卖画之ใ人的画像,就已经离偷盗皇陵的窃贼很近了。这哪只是“小有收获”?根本是即将大功告成呀!为什么大哥一点儿喜色都没有呢?
“算是……小有收获。那一老一少不仅一开口就把你们俩给出卖了,还在大刑é招呼之ใ下,供出了出手画ฑ卷的人,还给画了幅画像。”苏泊沧平静地说道。
苏岚烟一声喊,终于打破了僵持。
“郑姐姐!”
“既然要娶ດ亲,总得算算夫人的嫁妆。”李渔无赖地说。
苏小舟翻了个ฐ白眼,哪怕在说正经事,这家伙关心的部ຖ分也是她想不到的。
一听到เ“鬼六”之名,老者立刻换了个脸色,客客气气道:“问六爷安——,二位请进。”
李渔想了想,回道:“南城——鬼六爷——”
“这有什么เ好大惊小怪?”
李渔一把将她扯到身边,“殿下身上留下了‘火痕’?!严重吗?你是怎么看到เ的?”
原来太子殿下的确知道,那么他与小舟……
李渔握着茶则ท,搅动的速度明显加快。
苏小舟有些心虚,强装镇定道:“不识好歹,派人伺候你还不乐意,明日我就让他去安东都护府。”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刃光落下,紧ู贴着他脸稳稳地扎在桌面上。
苏小舟忽然身形一低,鹘影回转,利落地从陈亮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顺势将他摔翻在桌上。
官媒上门既然是上意,那ว么就算太子殿下已๐经知晓,整件事情也是可以解释的,未必有她想象的那ว么糟糕。
这就奇怪了,陛下一直在病中,皇后娘娘格局宽广,他们都不是会管姻缘嫁娶ດ这等闲事的人。那ว么,旨意又是从何而出呢?
东宫·丽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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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杖可不是小意思!”
“小意思。”
崔铭瘫坐在地上,不由瑟瑟发抖,“苏小舟何故陷害大人?”
“如此严å重——”
“你说什么?”图努一脸不悦。
身为军士,丢盔弃甲,拿佩刀换一只鸡,这事传出去整个安北都护府都要颜面扫地。
清亮一声从背后矮屋内传来,紧接着便飞出一张宽大的毡毯。
“都让开!”
这些并非无从查起,凶手黑袍上面的花纹很特别,白布裹尸的细节很清楚,绒毯的轮廓也很清晰,找些行家里手询问,或许能找到案发的地方。
“这幅画,能借给我吗?”
“当然,不过姐姐你要小心些。这是最后一幅‘剥皮地狱’了,其他的都被我爹给烧了。”
“嗯,放心,一定完好的还给你。”
苏小舟把画ฑ稿重新折好,小心的收进自己的袖带中。
正想带墨墨离开,忽然听到外室传来一声陌生的轻咳,她立刻警觉地把墨墨拉到卧榻后面伏身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