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融嗫嚅着唇,似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老半天,才老老实实坦白:
果不其然,沉默过后,关融听到他沉着嗓子问道,“谁做的?”
“别ี人要说就说嘛,我反正不介意。”
关融嚼着她细心切成小块的苹果,声音模糊不清。
他怎么可以这样?刚才的柔情蜜意抵死缠绵都是在骗人?
关融愣愣摩挲着名片的边缘,看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嘴巴开合了几次都发不出声来。
“他?叫得还真是暧昧。”
关融努力平复住并不平稳的呼吸,“周恺你一定要这时候提到เ他吗?”
“我来好心地告诉你,你的那位金主ว可不是简单的角色,没那么เ好哄,你最好还是收收你的花花肠子,既然做了人家的小狼狗就安分一点。懂ฦ我的意思吧?”
她想问周恺,问他到เ底为什么เ要骗自己,为什么เ要一夜离开,有无数个质问在胸ถ腔内千回百转,但在触及他的目光时却哽在喉咙说不出口,最终只是低下了头。
接近胜利的尾声,关融不愿再虚与委蛇,直接撕破了脸皮专挑难听的词来挖苦他。这一番๘话有够难听,但同时也出了多年深藏的恶气,真真是爽快。
“白马会所头牌的身份可不是讨饭讨来的。您多年媳妇终于熬成婆,不用逆来顺ิ受做鸭而是翻身做狼狗把歌唱,要我说,您得感谢这几年的厚积薄发,今天才能ม傍上董老板这根高枝脱离苦海。”
客观事实虽然如此,关融心里却并不想把自己视作玩物,她尽量认为自己้也在玩男人,毕竟顾元恒的条件那么เ好,和他睡觉并不亏,事后对方反倒是还会给自己一大笔现金,有何不可呢?
自己的确是一个ฐ可以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闷声发大财啊。”
关融挺不好意思,忸怩地红着脸,“你别ี取笑我了好不好?”
“我哪是取笑你,我是替你高兴啊。”
关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也没忘记来这一趟的目的。
既是告别,亦是感谢。
她斟酌着措辞,“这几年来,谢谢你和小玲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我婷婷,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虽然有着小姐妹的扶持帮助,但在天上人间会所的这几年却依然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最无法回忆的时日。
关融畏惧这里、恐惧这里。
这里埋藏着她的见不得光的历史,在天上人间,她早被打上了无形的烙印,这是她无法摆脱也始终无法否认的现实。
婷婷是个明白人,忙应道。
“我懂ฦ得的。天上人间也不是什么เ好地方,你还来做什么,往后不要再来了。”
关融拿出塞在包里厚厚的红包递给婷婷。
“这是?”
“我的一点心意。”
婷婷赶忙摆手拒绝,关融强硬拉过她的手,“你不要推拒。我今日之所以上岸,全靠那天你帮我遮伤,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要苟富贵勿相忘的吗?”
虽然坐台女们不会自掀伤疤把故事讲与他人听,但关融敏感,她在分秒的相处中ณ仍能ม隐约感知到婷婷入夜场的原由。
大抵是为了她老家小男ç友的求学问题,世事纷扰总归绕不过钱这一字。
关融这么想着,又掏出另一包红包,“我还得再麻烦你另一件事。”
“你说?”
“把这个ฐ交给阿强,他看到就明白了。”
“阿强?我都好几日没见到เ他了。”
“他会出现的,麻烦你了。”
小姐妹口中ณ的阿强几天前就不见了踪迹,婷婷原以为ฦ阿强已经跳槽去做了男ç公关。可看小容这个笃定的语气,他似乎并未离开?婷婷虽不解其意,但也不多嘴去问,只是红着眼眶答应收下。
关融心里是感谢的,感谢婷婷没有多问,否则她真难以解释。
好在自己天上人间会所荒唐的一切终于落幕。往后,她终于要开始崭新的人生,即使是做人情妇。
是福是祸?
关融不去管、不去想,她只活在当下。
当下,她虽结束了在会所的过去,但还未理清纷乱的旧ງ情。
关融总归还是没忘记欠周恺的那ว笔钱,自从无债一身轻后,更是不愿回到เ欠人钱的窘境,何况现在还不是给不起。
虽然极其不想再面对这个男ç人,但抱着早解决早好的想法,关融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什么时候有空。”
大概过了几分钟็,手机震动,关融拿起来确认。
“宝丽金30่8。”
呸,这才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整,就开始玩女人找乐子,周恺这个人,真不知是说他是变化太大还是本性如此只是先前隐藏太深。高中那ว时他哪是这个ฐ纵欲的样子,当时明明清俊自持,在一众青春期油腻邋遢的男生堆里出淤泥而不染
停,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关融一个ฐ人在孤独地回忆过去?
最后再见一面。反正给完这笔钱,两人就分道扬镳,像过去这七年一样,互不打扰,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