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戈。”陆将军斟酌了片刻终于开口,已经克制了脾ຆ气尽量语气和缓,“瑶姬山脉属苦寒,日子确实清苦,可为臣子为属下,岂能因受不了苦而退缩呢?我记得你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些道理也说与你听过吧?”
母亲去世后他本不想来京,可母亲的遗愿难违,陆垣蛰不得不住进了陌生的陆府,纵然他也姓陆,却对这没有一丁点亲近之感。
陆垣蛰也觉得此法甚好,徐氏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若真的插手这桩事情,想不闹大都难。
比起颜若栩自己้出面,不如想法子使得舅舅出面更佳。
只是没有想到เ,她上一世栽在了陆垣韩手里,受了满身的伤,今生发誓不再与陆家之ใ人有任何瓜葛,却偏偏要与陆垣蛰逢场作戏,还真是孽缘。
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演好这桩戏了。颜若栩闭目,长吸一口气,此时她若急于撇清和陆垣蛰的关系,那么身上的疑点就更重了,只有假装和陆垣蛰确实有情,萧氏才能ม对他们放松警惕。
她生的好看,溜尖的下巴,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很容易就能勾起旁人的保护欲来,颜语媗知道这一点,也利用得很好。
颜语媗说得正在兴头上,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猛然扭身往后看来。
赵姑姑面上愣了愣,随即哇一嗓子嚎得更加起劲了,“公主你总算来了,快为老身做主哇,这几个侍卫黑了心肝,他们冤枉我!”
“公主来了!”不知哪个ฐ眼尖的先嚎了一嗓子,众人听见了,纷纷行礼请安。
看完信中最后一句话,颜若栩已是笑得无法自已。
阿姐,你九弟我困了,此刻站着就能睡着,还有许多话语,下次再写给你看。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在背后嚼舌根,仔细你们的小命!”
人还没有踏进殿中ณ,就听见一道厉声的叱责声。
少年充满朝气的身影渐渐远去,跑至半路颜喆又回过身,奋力挥舞着手臂与站在宫门外的颜若栩挥手。
接着他扭头看了看地平线将冉冉升起的红日,对颜若栩行了一礼ึ,“大军马上要出发了,阿姐,我不能多说了,再见!”
颜若栩摇头,注视着萧嘉柔秀美的脸庞,“什么เ童谣?”
“若栩,你可知道现在皇都里疯传的童谣吗?”
“找陆垣蛰。”颜若栩说得坚定,她现在唯一能想到เ的,便是去找陆垣蛰商议,冯将军已经死了,可是翻案的证据还在,那日在萧氏果园中所见的龌龊恶行也历历在目,她既错过弥补冯将军被冤的机会,那么萧氏的帐,是一定要算清楚的!
“公主!”坠儿探手摸了摸颜若栩的前额,不禁怀疑颜若栩还没退烧,“您要去干什么?”
闻言,颜若栩低头打量了身上那ว件满是泥污的男式衣袍,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坠儿,这衣服脏ู了该换不假,可你拿的这件狐裘也太厚了,我只是病了,又不是病入膏肓。”
坠儿担惊受怕了一夜,还从来没见过颜若栩这样狼狈的摸样,红着眼睛捧上来一件冬日才穿的狐裘,抽噎ດ道:“公主,您身上这件衣服脏ู了,穿这个吧,暖和一些。”
不自觉间颜若栩的冷汗涔๒涔渗出,她环顾四周,声音几乎在微微发颤:“是什么东西?”
“啪嗒”“啪嗒”,有东西在地面上不停的翻滚挣扎,搅得窖井底部ຖ泥水四下飞舞。
那ว个被俘虏的汉子心中也泛着嘀咕,这面容清冷的年轻男ç子身手很了得,可这位姑娘,倒是像个生疏的新手。
颜若栩点头,拾起那根带子,将人绑了个结实,她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动作难免生疏,惹得陆垣蛰低头看了好几次。
颜若栩坐在陆垣蛰的对面,脑แ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竭力消化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小店里守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翁,坐在一楼ä的柜台后方แ昏昏欲睡。店内还有一位十来岁的小伙计,拎着块抹布在手中飞舞戏耍,时不时抬头往二楼ä看去,那儿坐着一桌客人。
“那你如何肯信我?”颜若栩就知道,这厮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恐怕是极少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陆垣蛰有了一丝的惊异,他呵呵笑了两ä声,退后一步,对颜若栩拱手行了一礼,“公主信我,还未曾问我信不信公主。”
皇长公主不能ม在自家府邸出事,郡主ว也不能。乔舒元随之跟着担心不已,眉间锁满了担忧,“郡主身边可曾带了随从?”
颜若栩只想尽量的拖延时间,她面色上带了十分的焦急,“你可曾看见语媗了?方才我同她一起离席,出来之后二人就分开了,她说有些私事要办,现在也不知人在何处,这该如何是好?”
“若栩,都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太忙了,没有进宫来看你。”颜黎还当颜若栩是个小孩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十分的歉意低声说道。
颜若栩眼睛微微一涩,不由á自主的想到了上一世他们二人之ใ间的结局,忍不住湿了眼眶。
九弟颜喆已๐经在军中任职,他必定可以联系到เ陆垣蛰。
颜若栩在回忆中苦苦搜索,记得上一世里面,皇兄登基后大燕烽烟四起,诸多口言仁义忠良的世家贵族,公然背主,在各自的封地屯兵练军,不再听从天子调遣,倒是陆家这位长子,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在苦寒的瑶姬山脉护住了一方安宁。
现今想来,却是蹊跷的很。
这桩事情当时是颜若栩的痛处,猝然被初ม见的大伯哥隐晦的戳破,又气又急,干脆沉默不语。
自十六岁那ว年祖母去世,为ฦ避免睹物思人伤心落泪,她极少踏足康华殿。十八岁成婚之后,因沉溺于儿